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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要到六月,昨夜下了一場綿綿細雨,仍舊掩蓋不住京城的燥熱,反而是更加悶熱了。
即便是身體懶怠不願出府,但有些宴會還是推不得的。
景王要在他用來避暑的彆苑舉辦一場宴會,邀請各府去參加,當然也包括慕容國的人,這樣一來,誰也不敢推遲不去。
其實這個宴會名為是景王舉辦,實則是皇帝授意,他將此事交給景王,看來心中主意已定,是要景王迎娶舞陽公主了。
沈嬋身著一襲淡綠色的細紋羅紗,手持一柄六菱紗扇,顯得十分清新舒適。她搖著扇子,四下看著:“怎麼又舉辦宴會,好沒意思的。”
沈妤笑笑:“這是景王殿下舉辦的宴會,誰敢不參加。”
沈嬋悄聲道:“五姐,聽說舞陽公主要嫁給景王,這事是真的嗎?”
“陛下還未下旨,你怎麼知道的?”
沈嬋撇撇嘴:“你看那邊。”
沈妤有些驚愕,順著她的目光望去。
隻見不遠處,身穿粉色繡百蝶穿花衣裙的舞陽公主正纏著景王說什麼,笑的一臉粲然,周圍人見此無一人敢靠近。而景王也是儀表堂堂,風姿卓然,隻是這樣看著,倒算是相配。
沈嬋道:“我雖然沒有五姐聰明,但也不是傻子,這幾天舞陽公主的表現,隻要眼睛沒瞎的都能看出她的意思。不是讓景王陪著她遊逛京城,就是以慕容國貴客的身份去景王府做客,臉上就差寫著她要嫁給景王了。早聽說過慕容國民風開放,今天我是見識到了。”
沈妤微笑道:“舞陽公主身份尊貴,被千嬌百寵著長大,她做事的確不能以常人的眼光來看。”
沈嬋眼睛一轉,在她耳邊低聲道:“不說彆人的事,陛下何時為你和楚王殿下賜婚?”
沈妤眉梢一挑,但笑不語。
沈嬋像是發現了什麼,低笑道:“五姐是默認了嗎?”
沈妤麵上沒有一絲害羞之意,點了點她的額頭:“小小年紀,操心這個做什麼。”
沈嬋咯咯笑著:“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五姐還怕我說什麼。”
這邊兩人正在說笑,另外一邊崔大夫人幾人將這一幕儘收眼底。
這個賤人,害了她的女兒,一點也不心虛愧疚,反倒是每天過的高興自在,還有楚王為她鞍前馬後,一心護著她。而她的女兒卻帶著罪名慘死大牢,一心戀慕的丈夫的心也是屬於沈妤的!
她放不下女兒,每天以淚洗麵,他的丈夫也許久不進她的房間,最近更是早出晚歸,甚至夜不歸宿。
這一切都是沈妤造成的,她不能眼睜睜看著沈妤過得這般順心如意!大不了就來個魚死網破,橫豎自從崔葇死了,她活的也沒勁了,孤枕難眠的時候她就想著還不如早早陪伴崔葇,這樣崔葇黃泉路上也不會孤獨了。
可是,她一想到沈妤還沒死,就不甘心。就算她要死,也必須拉沈妤做墊背的。
她一直盯著沈妤,眼睛裡似乎能噴出火來,周大夫人喚了她好幾聲都沒有聽到。
“崔大夫人。”周大夫人再次道。
崔大夫人這才反應過來,勉強擠出一絲笑臉:“原來是周大夫人。”
周大夫人關切道:“我看你臉色不太好,是哪裡不舒服嗎?”
崔大夫人道:“多謝關心,我很好。”
周大夫人笑容溫和:“我看你又瘦了,比上次還瘦。無論為著何事鬱結於心,都不該枉顧身體,就是世子夫人在天有靈也是不會放心的。”
她說的世子夫人就是崔葇。聞言,崔大夫人不由一陣怔忪,笑容苦澀:“我隻這麼一個女兒,自小捧在手心裡養大,原想著嫁了人她能一生平安和樂,如今卻是白發人送黑發人,我怎麼能不傷心呢?”
周大夫人輕聲安慰:“那也要保重身子啊。”
崔大夫人用帕子沾沾眼角:“讓你見笑了,我實在是……”
周大夫人搖搖頭:“無妨,這也是人之常情。”
崔大夫人怕被彆人看到她的失態,把眼淚擦乾,強顏歡笑:“還要多謝你常去寬慰我,我有好多心事,不知對誰說。”
周大夫人拍拍她的手:“咱們也算是同病相憐。你知道的,我是把卉頤當成女兒看待的,隻是我那個侄女和兒子……終究是我的錯,沒有管束好他們,讓我失去了那麼好的兒媳。我幾次想上門看她,都被拒之門外,想來國公夫人也怨上我了。說到底,是我的錯,他們不肯原諒我也是應該的。”
周大夫人素有賢名,崔大夫人倒是沒覺得她虛偽。
“這如何能怪你?周大公子人品貴重,定是那人起了不該有的心思,才蓄意引誘大公子,氣的嚴二姑娘小產。到底不是自小養在身邊的,無論你如何教養,骨子裡的卑劣是改變不了的,你儘力了,這不怪你。”
周大夫人歎息道:“話雖如此,我心裡終究是過意不去。”
崔大夫人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聽聞出事那天,寧安郡主也在?”
周大夫人點頭:“多虧了寧安郡主及時趕到,否者卉頤的命就沒了,我就是死了也難以向嚴家人交代。”
崔大夫人突然冷哼一聲:“她及時救了嚴二姑娘自然該感激她,隻是卻因著她兩個孩子和離,好好地一樁姻緣沒了,真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
“崔大夫人千萬不要這麼說,兩個孩子和離與郡主無關,是我那不孝子傷透了卉頤的心,她才決定與周陵和離。”
崔大夫人冷笑道:“嚴二姑娘一向端莊溫婉,穩重自持,更是處處為家族著想,怎麼會輕易提出和離,這樣豈非是鬨得兩家疏離嗎?聽說二姑娘一向與寧安郡主交好,說不得就是被人教壞的。”
“這……不能罷。”周大夫人遲疑道。
崔大夫人道:“你也聽說過寧安郡主的名聲,她一向膽大妄為,做事不遵循常理,把身為女子的該守的規矩都丟的乾乾淨淨,想來和離一事,也是她教給嚴二姑娘的。”
周大夫人仍然是猶疑不定:“兩人已經和離,再無法挽回,無論再說什麼,兩人都不可能重修舊好了。”
崔大夫人勉強壓製住怒火,冷嘲熱諷道:“也不知道楚王究竟看上她哪一點了,這麼肆意妄為的女子怎麼配做一國王妃?”
周大夫人壓低了聲音:“這話還是不要說了,這麼多年郡主不一直都是這樣的性子嗎,可是太後娘娘還是一如既往的寵愛她。更何況她現在還是太子妃嫡親的妹妹,更不是一般人能招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