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鄭盈繡張張嘴,卻是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我說的是實話,好心指點你,你不領情就算了。”當然,吳惠然這些話也是吳婕妤教給她的。其他的都不重要,爭寵才最要緊。現在太子還未登基,沈家又是太子的嶽家,這個時候和太子妃爭寵是件極為愚蠢之事,就算要和太子妃爭,也要等到太子登基後。
很明顯,鄭盈繡不懂這個道理。
吳惠然輕哼一聲:“身為太子良娣,要每天向太子妃晨昏定省,這是規矩。我先行一步,就不等你了。”
說著,也扭動著纖細的腰肢緩緩離去。
鄭盈繡氣的手指發抖,緊緊捏著帕子。
她突然覺得她這幾天的扭捏作態十分可笑,一身素衣更是刺眼得很,尤其在吳惠然嘲諷她過後。
婢女小聲道:“良娣,時候不早了,咱們該去拜見太子妃了。”
鄭盈繡看著吳惠然的背影,神色晦暗:“不,先回院子,伺候我重新更衣梳洗。”
“可是……”
“放心,太子妃在太子麵前一直是賢良大度的女人,她不會怪我的,我隻說身子不舒服便好。”鄭盈繡打斷道。
婢女道:“那奴婢陪你回去。”
紫菀往後麵瞧了瞧,低聲道:“姑娘,您看那兩人的樣子,隻想著勾引太子殿下,太子妃會傷心的罷?”
沈妤麵色不改:“她們既成了太子的人,侍奉太子是她們的本分,爭寵也是她們生存的手段,想一想,其實她們這樣做,是沒有錯的。她們怎麼爭都可以,隻要不傷害到姐姐,我不會為難她們。”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紫菀跟在沈妤身邊,見多了那些彎彎繞繞,“若是她們之中有人為了達到目的利用太子妃呢?”
沈妤自然不會放過她們了。
還未開口,一個高大的人影擋在她麵前,正是太子鬱瑄。
沈妤一怔,微微屈膝:“太子殿下。”
“寧安要走了嗎?”鬱瑄抬手道。
沈妤神色淡然:“天色晚了,自然該回去的。”
鬱瑄不能時常看見她,再加上她被賜婚給楚王一事,他心中意難平,便不想放她走。
他一身淡青色衣袍,負手而立,眉眼溫潤,就像個謙謙君子,笑容也很是溫和:“舒姐兒一向依賴你,你就這樣走了,她難道沒有鬨嗎?”
提到舒姐兒,沈妤麵容終於露出一抹微笑:“她畢竟是殿下的女兒,不能總是與我到沈家小住。”
鬱瑄點點頭:“你待舒姐兒如此之好,我很欣慰。”
他相信,就算以後沈妤進了他的後宮,也不會傷害庭哥兒和舒姐兒,而且會保護他們,後妃相處和諧,這也是他想看到的。
若是沈妤知道他的想法,定會嘲諷他癡人說夢。讓姐妹共侍一夫,他還真敢想,一點沒有考慮沈妘的感受。
她道:“這是寧安該做的。若是殿下沒有彆的事,寧安就先行離去了。”
可是鬱瑄卻一動不動,皺眉道:“如今景王有了平王做靠山,可就難對付了,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做?”
“如今平王和襄王剛離京不久,殿下也是靜待時機為好,再者——”沈妤揚唇笑笑,“以殿下的英明,想來心中已經有計劃了。”
鬱瑄看著她精致的眉眼,笑靨如花的模樣,一顆心飄飄忽忽,有些恍然。
他想抓住她,可是卻覺得眼前的美人像鏡中花水中月,怎麼也抓不住。
“殿下?”沈妤道。
鬱瑄回過神來:“你說的不錯,如此就先等一等罷。”
天色越來越黑,風比方才更大,沈妤道:“殿下留步罷,寧安告辭了。”
鬱瑄的手想要伸出來,但他理智尚存,終究隻是暗暗握住了。
他看著沈妤離去,猝不及防的,大雨傾盆而下,隨從忙拉著他去簷下避雨。
“殿下,屬下去拿傘。”
鬱瑄沒有理會,少傾,突然轉身折了回去,隨從也疾步跟上去。
這時候,沈妤已經出了大門,紫菀撐著衣服為她遮雨。但衣服和頭發還是被打濕了,因為冷,她的身體有些顫抖。
門房見此,趕緊拿出一把傘給紫菀,紫菀道了謝,打開傘為沈妤遮住。
隨從不解:“殿下,出什麼事了嗎?”
鬱瑄心裡想著沈妤,手放在衣結處,下意識想為沈妤披上。
可這時候,一道聲音阻止了他的動作,他也瞬間清醒過來,沒有做錯事。
“楚王殿下,您怎麼在這裡?”紫菀驚訝道。
鬱瑄在沈妤身後,循聲望去。隻見一個修長的人影站在沈妤麵前,將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了沈妤身上,還親自為她係好。那眼中的情思和溫柔,他即便站在這裡,也能看得到。關鍵是沈妤沒有拒絕鬱珩的親近。
是啊,他們已經被賜婚,是兩情相悅的未婚夫妻,沈妤沒有理由拒絕。
鬱珩接過元驍手上的傘,親自為沈妤撐著:“走罷,我送你回去。”
他站在沈妤麵前,自然一眼就能看的對麵的鬱瑄。鬱珩衝他微笑頷首,轉身與沈妤離去,扶著她上了馬車。
這一刻,鬱瑄聽到了手指骨節咯咯作響的聲音。
他可以確定,鬱珩就是故意挑釁他。他在原地站了一會,勉強壓製住怒意,轉身離去。
沈妤不知鬱瑄的想法,她握著一盞滾燙的茶,看著對麵的鬱珩:“你怎麼會出現在太子府門外?”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