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二十五章 遠道而來(2 / 2)

元豐帝龍行虎步的走來,身邊伺候的是石公公,後麵就是魏貴妃和一眾妃嬪及皇子公主了。

眾人行了禮,元豐帝先坐在龍椅上,才朗聲笑道:“平身罷。”

“謝陛下。”眾人起身,趁著落座的時候四下張望,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皇帝將眾饒表情儘收眼底,接過一盞茶,大笑道:“這次寧將軍率軍攻打大景,凱旋回京,功不可沒,朕一定要好好賞賜你一番。罷,想要什麼,朕都答應。”

一個穿著古樸黑衣,身姿挺拔的男子站起身,麵上是謙恭的笑容,雖然不再年輕,但依舊能看出年輕時的俊朗。

他施了一禮,道:“陛下信任臣,才讓臣率軍去大景,臣感激不儘。身為臣子,自當為陛下儘忠,臣所作所為都是分內之事,不敢居功求賞。”

皇帝笑容更加爽朗:“寧卿,你太謙虛了。可惜你沒有子女,不然朕與你結個兒女親家也好啊。”

寧國公府寧家也是慕容國名門,寧忱是現任寧國公,隻是至今沒有娶妻,膝下更無一子一女,聽人,他曾經有未婚妻,但是未婚妻意外身故,他便沒有心再娶。但是他有個庶出弟弟,有三子一女,倒是也不愁家業無人繼常眾人仍是暗自惋惜,寧忱為整個寧家勞苦一生,掙下龐大的家業,最後卻便宜了庶出的弟弟和侄兒。雖寧家三位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品貌不凡,總歸不是自己的兒子啊。

知道元豐帝在開玩笑,寧忱仍舊是心下一痛,他隻是笑了笑,敬了元豐帝一杯酒,翩然落座。

比起魏家,元豐帝明顯更信任寧忱,大家都認為是寧忱保持中立、忠於皇帝的原因。但那種若有似無的親近之意,眾人看在眼裡卻想不明白。

平王看著這一幕,不由握緊了酒杯。他早就預料太子會回來,為了能對付太子,想方設法拉攏寧忱。但寧忱根本就像是木頭做的,對他的示好視而不見,沒辦法,他隻能暫時放棄。寧忱不支持他,也不會支持太子,到底,他也沒有什麼損失。

太子回來第一,他就得到消息了,但他不敢輕舉妄動,免得被元豐帝懷疑,便一直忍到現在,還不知道太子生的什麼模樣。但是,元豐帝一定會很快給太子選太子妃,想來定是對太子的大業有幫助。

他一直嫉妒太子,嫉妒自幼被元豐帝保護的太子。他恨自己沒太子會投胎,若他是嫡子,豈會這般殫精竭慮,步步為營?不過沒關係,他一定會奪走太子的一切,登上那個至高無上的位置!

這樣想著,他緩緩勾起唇畔,飲下一杯酒。

大殿的氣氛活絡了許多,皇帝掃視著眾人,笑道:“除了我朝吞並大景的好消息,朕還有另一樁喜事要告訴諸位。太子在外養病多年,身子已經調養的差不多了,所以朕便召他回京。”

眾人麵麵相覷,很快都反應過來,一齊行禮:“太子安康,是社稷之福。”

皇帝滿意的點頭:“還有,今還有客人遠道而來,趁這個機會,諸位與朕一起見見罷。”

著,給石公公使了個眼色。

石公公會意,行禮退下。

所有人都屏氣斂息,大殿內越發安靜。

宮殿的門大開著,光亮的晃眼。這時,一道影子出現在門口,一身月白色衣袍,在光影下看不真切,卻是風姿灑落,翩翩而來。離近了,眾人終於看到他的容貌,紛紛驚歎。這般無雙樣貌,如玉公子,誰會想到他就是一國儲君呢。雖然看起來溫潤如玉,可舉手投足卻是與生俱來的尊貴和威儀。他眸子如一泓清泉,清潤幽深,唇邊含著一抹淺淡的笑意,卻有種疏離之感,隻可遠觀不可親近。

薛恬如瞠目結舌,目光一直追隨著他的身影,就連順寧長公主喚她都沒聽見。

平王心神一震,幾乎想拍案而起,可是理智卻讓他牢牢坐在席位上。他分明認出來了,此人就是大景的楚王,什麼時候他搖身一變成了慕容國太子了?

他驚怒交加,卻很快想明白了,一雙手幾乎青筋爆裂。

原來如此!

父皇還真是煞費苦心,為了更好的保護太子,不惜把他送到遙遠的大景,做諒恭太子死去的兒子!誰會想到,慕容國太子會在大景生活那麼多年呢?所謂在外養病不過是為了混淆視聽,枉費他一番苦心在慕容國尋找太子,原來人家早就金蟬脫殼去了大景了!

皇帝似乎並沒有察覺到平王的恨意,笑著招手:“太子,到這邊來。”

慕容珩行了一禮,走上前去。

皇帝看著大殿眾人,道:“你多年不在京都,許多人都不認識,借此宴會認一認罷。”

眾人一聽,不約而同地起身行了大禮:“參見太子殿下。”

慕容珩笑容溫和,溫聲道:“諸位不必多禮。”

眾人謝恩落座,忍不住又多看太子一眼,發現太子的確和元豐帝生的很像,那氣度儀表平王也是及不上的。尤其是在座的姑娘,不禁悄悄紅了臉。

又想起太子還未娶正妃,許多饒心思都活絡起來。

平王壓製住要怒吼的衝動,笑著舉杯:“大哥終於回京,弟弟敬你一杯。”

元豐帝看看平王,對慕容珩道:“這是你二弟。”

慕容珩看過去,也舉起酒杯。兩人相視一笑,卻如短兵相接。

平王一敬酒,其他皇子也起身敬酒,言語上很是恭敬,卻心思各異。

襄王坐在平王旁邊,感受到了他的怒火,在心裡暗暗搖頭。他不禁想到了在大景時,楚王和沈妤的婚約,想來沈妤也早就知道楚王真實的身份了。如此看來,太子娶沈妤娶定了。

他剛要勸解平王一番,卻聽到殿外的內侍高聲唱和了一連串的人,很容易吸引了眾饒注意力。

原來,來的是大景嚴家、紀家和沈家的人,男子倒也罷了,都是儀表堂堂,風采卓然。他們在心裡讚歎後,最關注的還是沈家的女兒。

沈妤今穿著雪青色的漩渦紋紗繡裙,月白色的衫子,繡著淺紫色的淡雅花,腰間係著絲絛,隨著她的步伐微微晃動,越發顯得娉婷窈窕。雪白的皮膚,在光下有些透明,五官精致就像上好的軟玉雕刻而成。尤其是一雙眼睛波光流轉,瀲灩生輝,原本清麗的容貌更添了三分嫵媚,卻又絲毫不流於豔俗。

她在眾饒注視下一步步走來,目不斜視,優雅成,腳步輕盈,裙裾恰到好處的浮動,所過之處如同蓮花盛開了一地。分明是明豔的容貌,一舉一動又是那麼端莊典雅,沒有絲毫違和。

其實想想也不覺得奇怪,護國公主的女兒,氣度儀表自然不會差的。

而她身邊那個女子,與她容貌相似,隻是更偏於溫婉,也是個出挑的美人,想來是護國公主的長女了。

慕容珩一直看著沈妤,更多的是得意和驕傲,這樣好的姑娘,是他的!

元豐帝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心情激動,卻還保持鎮定。

他輕咳一聲,慕容珩立刻收回目光。

沈妤與嚴卉頤默契的相視一笑,隨著眾人向元豐帝行禮。元豐帝笑道:“如今諸位都是我慕容國的人,又是遠道而來,不必多禮,都坐罷。”

他不禁又多看了沈家人一眼,有些感歎:“起來,朕和沈家也是姻親啊,卻是沒有機會見上一麵,如今有幸得見,阿瑤卻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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