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歲拜入天衡宗,至今十二載,已經築基後期。”
這裡的動靜引來了不少人,其中有天衡宗弟子,也有其他宗門的弟子。
周圍的目光皆注視在了宋瀾之身上。
宋瀾之心中稍一思量,覺得此次是一個好機會,能夠在眾人麵前出名。於是他做足了姿態,緩緩拔出了腰間的劍。
一抹白光出鞘,似有海浪呼嘯。
“此劍名為‘無波’,出自鑄劍閣……”
江一樓有些無奈:“你的廢話太多了。”
怎麼還有人喜歡在交手前廢話一大通的?
他不耐煩,直接出手,握在掌心的桃花枝夾雜著淩冽的劍氣席卷而來。
亂紅紛飛。
宋瀾之的話全都塞在了口中,一個字都吐不出來。他的眼珠子轉動了一下,看著抵在他脖間的桃花枝。
上麵綻放著粉嫩的桃花,隻是普普通通的桃花枝而已。
但宋瀾之卻覺得脖子處泛起了陣陣寒意,像是這脆弱美麗的桃花枝能夠取了他的性命似的。
春風一吹,桃花枝頭的花瓣搖曳,帶起一抹芬芳。
“夠了嗎?”江一樓問。
宋瀾之的喉結滾動了一下:“夠了……”
江一樓收回了手,轉身對蕭潛笑了笑,好像是在說,看師兄厲害嗎?
蕭潛剛鬆了一口氣,突然看見宋瀾之的動作,他來不及提醒,隻能大喊一聲:“師兄!”
江一樓瞥見一道白光從身後而來。
他不慌不忙,抬手用桃花枝擋了下來。
叮——
劍刃鋒利,本應該將桃花枝切斷。
但江一樓手腕一抖,將力氣全數卸去,側身躲過了這一道劍光。
宋瀾之氣喘籲籲,雙目赤紅。
怎麼可能……
他身為天衡宗內門弟子,怎麼可能輸給一個落魄宗門的花瓶。
“怎麼可能!”他咬牙切齒,“一個貌美的廢物,怎麼可能贏得過我!”
剛才一定是江一樓使用了什麼詭異的法子。
宋瀾之握緊了手中的無波劍。
一定要打敗江一樓,一雪前恥,不然……他就要淪為整個天衡宗的笑柄了。
他下盤一沉,手中劍尖斜指下方。
旁邊有眼尖的弟子道:“這是《定風波》中的一招海無量!”
“《定風波》不是凝心期的劍招嗎?”
“傳聞《定風波》修煉至極致可定波枯海,看來宋師兄前途無量啊。”
江一樓垂下眸子,看著桃花花瓣緩緩落下,好似沒看見麵前來勢洶洶的劍招。
“小潛。”他突然喊道。
蕭潛雖不明所以,但還是應了一聲,應完後,躊躇道:“師兄,好像打不過……”
“我今天教你一招。”江一樓平靜道,“與人交手之時,無論多華麗的劍招,都抵不上——”
他手中的桃花枝有一點半開的花苞,此時日光融融落下,隱隱傳來 “啵”得一聲,花瓣舒展、桃花盛開。
“快、準、狠三字!”
話音落下,這桃花枝中好似湧入了錚錚劍意。
宋瀾之出劍了。
無波劍破空而來,發出波濤之聲,宛如萬頃波浪席卷而來,勢要將人淹沒。
這一劍為《定風波》中的第七式“海無量”,是最具威力的一招,幾乎抽乾了宋瀾之裡體內的靈力。
這是孤注一擲的一劍。
幾乎超過了宋瀾之自身的境界。
沒人能逃過這一劍——
他死死地盯著江一樓姣好的容顏,臉上展露了一個冷笑。
何必呢,到了這樣的地步,不可能手下留情了……
隻是宋瀾之的笑容還未舒展開來,就扭曲成了一個難以形容的表情。
怎麼可能!
波濤止,風波定。
一點殘紅,破開了氣勢洶洶的海浪,來到了宋瀾之的麵前。
接著……
桃花枝一甩,狠狠地抽上了宋瀾之的左臉。
明明隻是一截桃花枝,宋瀾之卻被抽得摔倒在地上。
“你……”宋瀾之的左臉高高腫起,吐出了兩枚沾著鮮血的牙齒,他依舊是不可置信,“怎麼可能!”
他摸索著握住了無波劍,要起來再戰,可還沒爬起來,就又見桃花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