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大擼文嗎?給您遞筆。”
盛妍:“……”
神特麼自攻自受……
她有些無奈,看左右無人,開口同觀眾們說道:“自攻自受的過分了啊,發言太危險了。”
觀眾們同她笑嘻嘻地道:
“既然姐姐可以,妹妹也可以~”
盛妍無話可說,乾脆不去看讓自己出戲的彈幕,想回到廳堂之後再思考到底怎麼拯救歌姬小妹妹,讓她遠離渣男。
然而……
剛一回到座位上,她就發現渣男已經率先勾搭上了長孫淩。
入目的畫麵,就是段一塵不知尋來了什麼借口,裝作不經意地在長孫淩的麵前走過。
盛妍眯了眯眼睛。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在給完一巴掌之後,趕緊找機會給小公主送顆甜棗比較好,不然小朋友就容易被那些對她假好的男人給騙走。
……
另一頭。
長孫淩十分冷漠地看著段一塵在自己的麵前提高出現率。
她並不知道這人的彆有用心,但是卻真心實意地覺得這人煩,隻有她好脾氣的太子哥哥才在那兒給唐相國老臉,陪著他又是品詩,又是賞樂的。
看著那段一塵在自己的麵前晃啊晃,她就覺得晃眼極了,相當沒耐心地裝作有事要說,抬手在長孫澤的耳邊小聲道:
“哥,好無聊哦,我們走吧。”
長孫澤有些無奈地回頭看了看她,帶她出門又覺得無聊,留她在宮中又可勁兒折騰,自己這個妹妹可不好打發。
他略微揚了揚眉頭,用表情問道:
“你想做什麼?”
長孫淩鼓了鼓腮幫子,視線在場中一掃而過,發現了回到自己位子上的盛妍。
她登時就想起了自己剛才被人羞辱的事情來了——
然後,她看段一塵更不順眼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同太子道:“該回宮了,母後要來查我就寢了。”
長孫澤也想起母後管束她的嚴厲來,接受了這個解釋,準備起身同唐相國告辭。
就在這時——
唐相國想起自己最初的目的,雖說那歌姬並未引得太子多少關注,但他到現在都記得,太子入場時和南槿對視的那一眼。
那不同尋常的味道,讓久經花叢的唐相國敏銳地察覺到了。
他覺得自己送出的禮物應該很能討太子的歡心。
“聽聞太子好樂,老臣無好物回贈,前些日子正好有人送來一支歌樂舞姬,領舞者可在空中起舞,臣便在此獻醜了。”
沒等長孫澤拒絕,唐相國拍了拍手。
瑤和其他的幾個舞女從側廳緩緩而來。
長孫澤之前看歌舞的時候有些走神,根本不知道這支伶人是送給他的,這會兒猛地一看,就被為首的人模樣驚得愣了愣。
他推辭的話才說了一半:“唐相國客氣,孤——”
唐相國笑了笑,同他道:“太子且先收下,若是她們著實不討喜,再送回給老臣也不可,如今請勿推辭。”
長孫澤:“……”
他要是真收了這些女人,改天整個朝堂裡的人都還不知道要給他送點兒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來。
但他是真的……很驚訝為首那人的模樣。
他沉默了幾秒鐘,竟然不再推辭,默認了這件事。
這讓旁邊的長孫淩驚訝不已。
她是知道自己哥哥秉性的,不論是二哥還是大哥,平日裡都不可能讓其他的朝臣有賄賂自己的機會,而且哪怕自己不在,門庭在逢年過節收到的禮,都會原數退回。
但這次……她哥哥卻收下了。
她敏銳地意識到,這跟角落裡那個南蘿有關。
於是,出了府之後,兄妹倆回宮之後,相對無言了好一段時間。
良久才聽長孫澤道:
“更深露重,回宮小心,替我向母妃問安。”
長孫淩沉重地點了點頭。
她沉浸在自己的兩個哥哥,一個破天荒去了花樓,給南蘿留了一錠金子,另一個在即將告老的唐相國生日宴上,收下了一個和南蘿模樣差不多的女人的事情上。
眼看著長孫澤想轉身離開,她不得已開口喊了一句:
“大哥。”
長孫澤好久沒聽她這麼喊自己了,當即有些愣,見左右無人,方好脾氣地應了她一句:“怎麼了?”
長孫淩支支吾吾。
長孫澤耐心地站在那兒等她開口。
周圍的宮人都被長孫淩支開,她跟長孫澤在宮牆附近吹了許久的冷風,才有些艱難地開口道:
“大哥,你是也……喜歡那個南槿嗎?”
長孫澤沉默了一會兒,笑著問了她一句:“你聽誰瞎說的?我隻是當年同南禦史有交情,答應過他會儘力照顧南姑娘。”
“今日在宴會上得見,我想起南禦史之托,有些慚愧罷了。”
話是這麼說,他卻發覺自己的注意力在那個“也”上,有心想問問,話到了嘴邊,卻又有些想笑。
以南姑娘如今在京城的名聲,對她有意的人,怕是不在少數吧。
長孫淩:“……”
她很想相信。
但今天太子哥哥破天荒收了禮這件事,能讓她充分地明白,事實並不如表麵這樣簡單。
她想問問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自己的大哥和二哥提起當年的事情,表情都會這樣不尋常,甚至話裡都有點難言的苦澀。
但在她出聲之前,太子倒先發製人:
“今日看你在宴會上的舉動,你是與南姑娘有些誤會?”
長孫淩:“……”
這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哪是誤會,那是天大的仇!
然而堂堂大雍朝公主,被人丟臉的堵在假山後麵打屁股這個事情,她又怎麼可能說出來,憋了半天隻說一句:
“因為我覺得那女人太虛偽,我不喜歡。”
長孫澤笑了笑,抬手摸了下她的腦袋:“南姑娘不是那種人,她的家教很好。”
能淪落到煙花地實在是可憐……
但這話,他不能說。
身為大雍朝的儲君,他還未登位,不能對父皇的決定隨意評論。
何況……當年南禦史的案子,是一件大案。
他和長孫鴻都猝不及防。
長孫淩鼓了鼓腮幫子:“大哥,那是因為你們都被她騙了。”
“我們?”長孫澤挑了下眉頭。
長孫淩哼了一聲,還是沒把長孫鴻偷偷去南樓的事情說出來,哥哥們各有各的秘密,在他們不願意說的時候,她是不會多嘴的。
“總之,那女人壞得很。”長孫淩最終如此下了個結語。
“而且,大哥你從來不收禮物,這次收了唐相國的……我怕對你不好。”她真心實意地如此說道。
長孫澤笑容暖和:“我知道。”
他說:“我本也無意收下,方才已經囑咐了門房,待人一到,就還她們自由身,日後不論她們去哪兒,都與我無關。”
長孫淩微微睜大了眼睛。
她大哥這也……太善良了。
可她依然對之前剛到唐府的畫麵耿耿於懷。
“大哥,我是第一次聽你提起以前的案子,左右今日你都同母後說是帶我出門去大理寺,不如你現在便同我講講,當年南禦史的案子究竟真相如何,我也好同母後交個差,不至於兩眼摸黑。”
長孫淩如此道。
但長孫澤卻轉移了話題:“母後那兒自有我同她說,這事情你不要再問,對你不好。”
又是這樣。
長孫淩聽到他的答案,心中湧出幾分家人有大秘密共同守著,卻隻有她一個人不清楚的感覺。
很糟糕。
弄得……她更好奇了。
長孫淩麵上點了點頭:“好的,大哥。”
等到長孫澤一離開,她就火速回宮計劃著怎麼挖出當年的事情。
案子肯定在大理寺,她首先得找機會看到案卷。
但要怎麼去大理寺呢……
大晚上,她嘟著嘴叼著毛筆,旁邊的雪芽試探著看著她,輕輕喊了一聲:
“殿下?如今已經二更了,您該歇息了。”
長孫淩歎了一口氣:“你說,為什麼男人都喜歡那種又壞又虛偽的女人呢?”
雪芽茫然地說道:“殿下問的是……?”
長孫淩轉頭看著她,正想將那個可惡的女人名字說出,卻在開口的時候想到了自己在假山裡的可悲下場。
以及。
當初她在禦花園附近小湖邊,踢著石子發下的誓言。
我就是從這裡跳下去……我要是再主動送上門找虐,我就是狗。
到了嘴邊的名字怎麼都吐不出來。
雪芽:“?”
雪芽:“殿下?”
緊接著,她見到自己麵前的殿下一改之前愁眉苦臉的樣子,語氣凶狠地吐出了一個字: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