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跟著諸葛先生湊熱鬨,一會兒跟汪道士和全道士湊熱鬨。
溫一諾見沈齊煊這麼關心她,不由想到沈如寶那幸災樂禍的嘴臉,雖然也有點小感動,但還是輕描淡寫地說:“……比賽還沒結束呢。”
“嗯。”沈齊煊重重點頭,放下酒杯,抽了一張紙巾擦了擦手,突然說:“二十年前,我曾經參加過一個蘇富比的拍賣會。在那個拍賣會上,我看見過一頂非常漂亮的翡翠發冠,品級非常高,屬於極品老坑帝王綠玻璃種。”
溫一諾:“???”
她臉上依然帶著微笑,沒有什麼變化,但是心裡卻在疑惑,這個狗爹突然給她說這個是幾個意思?
沈齊煊能去的拍賣場合,溫一諾再過五十年恐怕也去不了。
原因隻有兩個字:沒錢。
“我很喜歡那頂發冠,一看就是給小姑娘戴的。我甚至想買回來給我女兒作為二十一歲的成人禮禮物。”
溫一諾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狗爹,殺人還誅心啊!
這是欺負自己沒爹嗎?!
你那麼疼你女兒,去你女兒沈如寶那裡邀功啊!
溫一諾的手握緊了手機,手背上青筋直露。
沈齊煊撇了她的手背一眼,唇角幾不可察地一勾,最後說:“……但是那頂極品老坑帝王綠玻璃種的翡翠發冠,最後拍賣了四億,我那時候買不起,最後放棄了競價。”
說完他就施施然走了。
溫一諾瞪著他的背影,雙唇抿得緊緊的,一看就是怒容滿麵。
而一直在觀察她和沈齊煊相處情形的司徒秋和沈如寶見她這幅模樣,不約而同都笑了。
沈如寶撲到沈齊煊懷裡,笑著說:“爸爸你剛才跟溫小姐說什麼?看把溫小姐氣的!”
司徒秋含笑摸了摸沈如寶的頭,“貝貝,閒談莫論是非,我們貝貝是名門淑女,彆和市井小人一樣隻知道八卦。”
“哦,我知道了,謝謝媽媽提醒。”沈如寶伸了伸舌頭,一副“我錯了但是我不想改”的恃寵而驕的樣子。
沈齊煊溫和地笑了笑,說:“貝貝要聽媽媽的話,你媽媽知書達理,你雖然比不上你媽媽,但也不能差得太遠。”
“啊?!我是不是剛剛吃到一碗狗糧!”沈如寶誇張地用手捂住臉,但用從指縫裡看著沈齊煊和司徒秋,笑嘻嘻地說:“爸爸媽媽你們公開秀恩愛!真是羨煞旁人!”
司徒秋雙頰微紅,嗔了沈齊煊一眼,又輕輕摟住沈如寶,愛憐無限地說:“你這孩子,怎麼能讓人不疼你?”
然後輕輕在她額頭親了一下。
沈如寶看看自己高大帥氣的爸爸,還有美麗高雅的媽媽,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兒。
她輕輕瞥了溫一諾一眼,發現她呆若木雞地站在榕樹下,並沒有看著他們的方向,而是看著方太太那邊的方向。
“……嗬,溫小姐這第二輪比賽看來是要被刷下去了。”沈如寶輕聲說,“可惜了小舅舅的一片心意。”
“反正比賽還沒結束呢,隻要她有實力,還是能起來的。”司徒秋很客觀地說了一句話。
沈如寶撇了撇嘴,不過沒有反駁自己的媽媽。
她的視線在後院遊移著,突然看見藍琴芬和岑春言。
這母女倆就站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
藍琴芬戴著一頂很時髦的遮陽帽,帽上裝飾著大朵大朵的白色月季,在跟一圈貴婦打扮的人聊天。
岑春言卻低頭在手機上發消息。
沈如寶眼珠一轉,躡手躡腳走過去,從背後踮起腳,想看看岑春言在跟誰說話。
岑春言也是太專注了,絲毫沒有注意到有人走到她背後,偷看她的手機。
她正在跟蕭裔遠聊微信。
【岑總】:蕭總,你不來參加方太太丈夫的葬禮嗎?我們在小區附近的聖約翰大教堂。
【蕭裔遠】:你們都來了嗎?那司徒大少爺來了?
【岑總】:對,因為澈少來了,我們才來的。
【蕭裔遠】:這樣,還有彆人嗎?比如小傅總?他來了嗎?
【岑總】:……我沒看見小傅總。他也來這邊了嗎?
【蕭裔遠】:那就算了,我這邊還忙著。
【岑總】:你的官司準備得怎麼樣了?如果要幫忙就說一聲,我這邊認識不少律師朋友,我谘詢過他們,他們都說這是可以運作的,最多給他們交一點專利費,不到一百萬就可以搞定。
【蕭裔遠】:謝謝岑總,不過不用了。我這邊已經有眉目,我們一定會打贏官司的。
【岑總】:這麼厲害!那真是恭喜了!大拇指jpg。
就在這時,沈如寶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來:“岑表姐,你在跟遠哥哥說話嗎?”
岑春言嚇了一跳,手機都差點掉到草地上。
她忙摁滅了手機屏幕,回頭看著她,輕責說:“貝貝你嚇死我了。”
“……表姐你在做什麼事情,怎麼連我跟你打招呼都嚇壞了?”沈如寶歪著頭看她。
岑春言的臉上有著不自在的紅暈。
沈如寶現在最緊張的人是蕭裔遠。
她見了岑春言這幅樣子,狐疑問:“……表姐,你不是看上遠哥哥了吧?”
岑春言:“……”
她極力鎮定,淡淡地說:“誰是遠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如寶拍起手,嘻嘻笑道:“當然是蕭裔遠蕭總啊!你剛才就在聊天的那個!我認識那個頭像!”
岑春言的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一下,說:“貝貝,這不關你的事吧?再說他未娶,我未嫁,就算我們走得近一點,也沒什麼吧?”
沈如寶笑了起來,“哎喲!岑表姐難道真的是喜歡我們遠哥哥啦?可惜遠哥哥的姐姐是你後媽,你要是跟遠哥哥在一起了,就是他們姐弟分彆跟你們父女結婚,嘖嘖,這關係可真夠亂的!”
岑春言眉梢輕挑,露出一個非常職業化地微笑,說:“貝貝真是長大了,挺懂人情世故,不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了……”
沈如寶笑著用手理理自己的大波浪,說:“我隻是實話實話,跟人情世故有什麼關係?再說我需要懂人情世故嗎?是人情世故需要懂我才對。”
岑春言:“……”
她有點受不了沈如寶了,匆匆走到藍琴芬身邊低聲說了幾句話,就去跟司徒澈說自己有事要提前離開。
然後又跟沈齊煊和司徒秋道彆,最後去跟方太太握手,很誠摯地說:“您節哀順變。”
方太太不認識她,但是知道她是跟著司徒澈來的。
司徒澈什麼地位,他們這些海外名利場上的華人沒人不知道。
還有沈齊煊,她剛才也被人科普了這個人,這時對跟著司徒澈和沈齊煊來的人都非常熱情。
她甚至還親自將岑春言送到教堂門口,揮手目送她離開。
而溫一諾此時依然站在如蓋般的榕樹下,拿著手機,翻找到前麵某期的直播視頻,找到了她記憶中的那個畫麵。
那是唐小姐描述中,三十多年前,十四五歲的虞文康和唐今宵兩人相處的場景。
然後那個即時特效軟件還用簡筆畫勾勒出當時的情形。
其中有一個畫麵,就是兩人一起參加少年高中畢業舞會,那少女頭上戴著一頂小碎鑽鑲嵌的翡翠發冠。
在彆的圖像都是簡筆勾勒的情況下,這頂鑽石翡翠發冠出奇的細致清晰。
那翡翠的顏色濃陽正綠,一看就是老坑玻璃種帝王綠級彆的極品翡翠!
溫一諾看著那個翡翠發冠的圖片,雖然知道是ai根據唐小姐的描述製作出來的,可是那圖樣太真切了,就像照片一樣,而不是簡筆畫。
她的手有點哆嗦,忙把那個頁麵存下來,單獨把翡翠發冠切下來,再用穀歌搜圖,在網上搜了一下。
結果她沒有搜到二十年前蘇富比拍賣的圖,倒是搜到最近一個翡翠收藏家把自己收藏的翡翠拿出來給人鑒賞。
其中一個大受好評的翡翠首飾,就是那頂翡翠發冠!
那個收藏家介紹說,這頂翡翠發冠是千年以前的古物,那個時候,翡翠還沒有成為達官貴人喜歡戴的首飾,隻有極少數道門中人認為翡翠能夠聚集天地靈氣,喜歡借助它來修道,因此對翡翠的需求比較多。
而這頂發冠的樣子跟他們用人工智能軟件製作出來的發冠很像,當然,他們製作出來的圖片,沒有真品那麼精致好看,細節處也差很多。
但是溫一諾高度懷疑,這頂翡翠發冠,就是唐今宵三十多年前高中畢業的時候戴的那頂翡翠發冠!
而且那個收藏家自己說是二十年前在蘇富比拍賣行以四億美金的價格買下來的。
跟沈齊煊剛才說的完全對的上!
而虞家,就是在二十年前突然得到一筆四億美金的融資,才解了燃眉之急。
蘇富比拍賣翡翠發冠的四億,和虞家得到的四億融資,是不是同一筆錢?
本來這兩者是不相乾的,但有一頂翡翠發冠把它們聯係在一起了。
溫一諾很想知道,這頂翡翠發冠,是不是就是三十多年前唐今宵那頂翡翠發冠。
如果是的話,這頂翡翠發冠到底是誰的?
是唐今宵自己的,還是虞文康送給她或者借給她戴的?
考慮到這翡翠發冠的價值,還有虞家曾經為了兩億的債務差點破產,溫一諾認為這頂翡翠發冠不會是虞家的。
那就隻能是唐今宵的。
可唐今宵好像是孤兒,唐小姐說她母親是孤兒,在孤兒院長大的。
一個在孤兒院長大的孤兒,從哪兒弄來這麼一頂價值連城的古董首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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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一更,今天兩更!
第二更晚上七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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