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辛仁見何之初帶著溫一諾走了,鬆了一口氣,說:“這位何先生氣勢好足,跟我們國內那位給人的感覺差不多。”
他沒說是誰,但是傅夫人和傅寧爵都知道是誰。
兩人不約而同點點頭,然後一起去找沈齊煊和司徒兆。
“沈兄,好久不見,還以為你修仙去了哈哈哈哈哈……”傅辛仁爽朗笑著,拍了拍沈齊煊的後背。
又跟司徒兆握手:“九叔您好,好久不見,您看上去一點都沒變。”
司徒兆嗬嗬笑著:“老了老了,哪裡能不變?不過幸虧阿澈回來了,我的擔子才放心卸下來。這些年,謝謝你們在國內照拂阿澈。”
司徒澈化名藍如澈,在國內影視圈混的風生水起,傅家給他的幫助是最大的。
司徒兆對傅家非常感激,對傅夫人更是親熱。
傅夫人的娘家南宮家,曾經也是道上的大佬,跟司徒家並稱“海城雙雄”。
不過後來司徒家出國,南宮家在國內也走了另外一條路,同樣成功,不過南宮家低調很多,國內隻知道他們也是深藏不露的富豪,並不知道他們曾經的厲害。
當然,該知道的人知道,就行了。
又不是娛樂圈明星,不靠名氣掙錢。
沈齊煊眼角的餘光早瞥見傅辛仁來了,還有傅夫人和傅寧爵。
他回頭也拍了拍傅辛仁的肩膀,說:“傅老弟也來了,什麼時候到的?明天我請客,請你務必到場。”
“喲,我這一次出國的運氣可不錯!突然心血來潮,結果既蹭了何先生的晚宴,又要蹭沈兄的請客!”傅辛仁笑得很開心。
這兩人請客,能幫他打開的人麵可不是一般的廣。
傅辛仁也看見幾個他早就想結識的美國國會參議員。
這些人掌握著美國的立法權,隻要搞定他們,就不用擔心美國會使絆子了。
他的生意比較多元化,外貿出口占的比重逐年增加,所以必須得在國外政界找代理人了。
而國外的階層固化比較嚴重,比如做議員的,已經成了祖傳生意,爺爺選完兒子選,兒子選完孫子選,一門三議員,父子兩總統。
普通人想要參選,背後沒有大財團和背景深厚的家族支撐,是不可能的。
因此外國人想要結識這個圈子裡的人,就更困難了。
何之初不啻給他們打開了一扇大門,可惜何之初對商界人士幾乎沒有發請帖,不然今天欣喜若狂的人會更多。
沈齊煊在國外的人麵比傅辛仁廣多了,他不需要借助何之初來結識國外政界的人。
一方麵是因為司徒家的關係,在國外打拚兩百多年,也是根深葉茂。
另一方麵,也是跟他以前的工作有關,他對這一套很熟悉,雖然沒有做過他那一行的精英,可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當然更重要的,是沈家的商業帝國,在國外也占據了半壁江山。
沈齊煊跟著笑了笑,目光不經意地往他們身後掃去。
剛才他還瞥見溫一諾跟傅家的人相談甚歡,怎麼到他這裡,溫一諾就不跟過來了?
沈齊煊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這是司徒秋發現傅夫人居然在跟沈齊煊和司徒兆說話,連忙帶著沈如寶走了過來。
“斐然,我們又見麵了。”司徒秋一把拉著傅夫人南宮斐然的手,對她很是親熱。
年輕的時候,她們是最好的閨蜜,司徒秋還是通過南宮斐然認識沈齊煊的。
如今三十多年過去,她們從青蔥少女變成現在的成熟貴婦,歲月這把刀就沒打算放過她們。
傅夫人發現司徒秋的手很涼,跟冰石一樣,一股冷意從她掌心裡生發,直往她的掌心裡鑽。
傅夫人覺得有些不舒服,不動聲色握了一下,就鬆開司徒秋的手,笑著說:“是啊,這邊不就這麼點地方,不是東部就是西部,中部大麵積的貧瘠地區,有什麼好看的?可惜了……”
沈齊煊忙說:“是的,確實很可惜。美國的地理環境真是得天獨厚,如果換成我們的國民在這裡,中部大片平原早就成為一片沃野,各種糧食種的不亦樂乎,不會荒廢到長草。”
“這邊人口少,不用那麼多人種地就能活得很好,我們的國人啊,就是太勤奮了……”司徒秋的語氣有一絲蔑視。
傅夫人聽得很不舒服,忍不住懟她:“勤奮不好嗎?難道要懶惰才值得稱讚?再說這邊的人哪裡有過得很好,還不是最上層賺的盆滿缽滿,中下層手停口停,停工一周家裡就沒有餘糧了,你覺得這叫好?”
“嗬嗬,我不知道斐然你還這麼關心民生疾苦。我敢說你連沒有抽水馬桶的農村都沒去過,這麼說太虛偽了吧?”司徒秋被傅夫人懟得不開心,也出言嘲諷。
傅夫人笑了起來,“我沒有阿秋你那麼高尚,但是我還有常識,要說‘虛偽’,在我阿秋你麵前就是個小學生,還要阿秋你這個虛偽專業的博士後多多指教。”
“你……!”司徒秋眼裡要冒火,隻是想到今天的晚宴都是上流社會人士,她才控製自己,沒有發作。
沈齊煊和傅辛仁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
傅辛仁攬住傅夫人的肩膀的,對沈齊煊和司徒兆說:“我才下飛機,還有點餓,去那邊吃點東西,幾位慢聊,回見。”
他看也不看司徒秋,直接給她冷臉瞧。
司徒秋微怔,傅辛仁已經帶著傅夫人走了。
傅寧爵也沒說話,跟著自己父母走開。
沈如寶看著他們的背影,皺眉說:“沒想到傅家人這麼沒禮貌,爸爸,剛才那個傅夫人說話太過份了,您怎麼不說說她?”
司徒秋心想,那可是沈齊煊曾經的未婚妻,還是被人甩了的,他怎麼舍得說她?
沈齊煊隻對沈如寶說:“這事兒你媽媽錯在先,我要說她,得先說你媽。”
沈如寶瞪大眼睛:“媽媽哪裡有錯?!爸爸我不懂!”
“不懂就不懂,去那邊吃甜品,有你最愛的榴蓮蛋糕。”司徒兆笑眯眯地說,拉著沈如寶走開了,隻留下沈齊煊和司徒秋兩個人。
沒有外人在的時候,夫妻倆總是容易溝通。
但是沈齊煊卻不想再說什麼了,他的臉色淡淡地,說:“阿秋,我覺得我們應該再考慮考慮兩人的婚姻關係。”
三觀不合真是致命,熱戀的時候三觀沒有地位,但是結婚之後,再多的愛意都經不起三觀不合的消磨。
司徒秋立刻緊張起來,剛才的氣焰頓時煙消雲散,她上前一步抓著沈齊煊的手,哀求的說:“齊煊,是我不對,我不該那樣說斐然……我隻是太愛你了,一想到你當年跟她訂過婚,我就……我就……沒有好臉色給她。”
沈齊煊揉了揉眉心,很疲倦地說:“我跟她訂婚,是父母的意思,我們訂的是娃娃親,你也知道是不作數的,現代社會哪裡有娃娃親?”
“你的意思是,你並不愛她,你隻是聽從父母的意思,是嗎?”司徒秋眼前一亮,沒想到過去這麼多年,還能從沈齊煊嘴裡聽到這種話!
沈齊煊扯了扯嘴角,心想他對南宮斐然確實動過心的,但是少年的心,本來就不定性。
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初戀時很少人能懂愛情。
不同他沒多說,他知道南宮斐然真愛的是傅辛仁,他自己的真愛也另有其人,所以並沒有翻舊賬的意思。
從身旁的條桌上拿起一杯雞尾酒,隨意抿了一口,扯開話題說:“……剛才是怎麼回事?我好像看見那邊有隻動物的影子一閃而過。”
司徒秋:“……”
……
此時何之初將溫一諾帶到大宅裡麵的一間僻靜的小房間裡,坐在靠背椅上,定定地看著溫一諾,說:“現在可以開始嗎?對我施展你的‘大夢三生’。”
溫一諾點了點頭,小聲說:“……其實‘大夢三生’沒那麼玄乎,它能看見的不過是一個人的過去、現在和未來,並不是前世、今生和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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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二更。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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