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便目送齊越走進辦事處，直到看不到齊越後，淩渡慍才收回目光，朝反方向走去。
“齊老大，你回來啦！”
小鬼騎在辦事處門口的石獅子上，見到齊越回來，立馬跳了下來，飄到齊越麵前，仰頭看著齊越，慘白的臉上滿是求表揚的表情，“我有好好工作喲！”
這兩齊越不在，它都乖乖地守在辦事處門口，哪也沒去。附近有一個極其受寵的小孩，小鬼每看著他被爺爺奶奶追著喂飯，很羨慕，沒想過要趴那個小孩身上。
齊越伸手揉揉小鬼的頭，誇獎道：“真乖。”
小鬼感受到齊越手上傳來的溫度，眷戀地蹭了蹭，灰白的小臉滋滋的。
齊越見此，笑眯眯地走進辦事處，手指輕輕摩挲著下巴，心下有了主意：讓一一五六守門有些大材小用了，過段時間給它換個工作吧。
小鬼並不知道齊越又打上它的主意了，隻是莫名覺得剛剛齊越摸過的地方有點涼，它不由得摸摸頭發，一臉困惑。
發生什麼事了嗎？
齊越自不會給小鬼解惑，他回到房間洗完澡後躺在床上刷了會小視頻，蒙頭睡了。
翌日，齊越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他迷迷糊糊從床上坐起來，拿過手機劃開接聽。
“嫂子，那個老頭又來了！”淩延承咋咋呼呼地說道。
淩延承才剛去國子監，就看到昨那個怪老頭在店門口探頭探腦。淩延承沒急著過去，而是找了個角落給齊越打電話。
齊越張嘴打了個哈欠，徹底醒了，“他來了來吧。”
淩延承：“我擔心那老頭又拆了計時器。”
除了國子監的老板，怪老頭最感興趣的就是計時器了。淩延承覺得，老板不現，那老頭會一拆一個計時器，直到搞清楚原理為止。
對比齊越倒是無所謂，“他愛拆就拆，讓他賠償就是。”
反正淩渡韞寫計時器的代碼後，已經實現量產了，成也不是很高。
電話那頭淩延承應了一聲“知道了。”
就要結束通話的時候，又聽到齊越說道：“對了，一個計時器你讓他賠錢？”
淩延承：“……百。”
計時器量產之後，成隻有幾十塊錢，當時怪老頭弄壞計時器，淩延承不過就價格翻了十倍。
而等他說完，齊越沉默了。
淩延承不禁有些忐忑，“嫂子，是不是要得太了？”
“不是，”齊越泛著笑意的聲音從手機裡傳過來，“等他再弄壞，你讓他賠萬。”
淩延承目瞪口呆：“萬？！！”
他以為他翻了十倍已經不地道了，齊越竟翻了一千倍。
齊越：“放心吧，他不會覺得貴，反而還會麼覺得自己賺了。”
畢竟在玄學界，能時間隔絕厲鬼執念和陰的器可都是價，他的計時器賣區區萬塊，怎麼叫貴和坑呢？
齊越又道：“弟弟啊，老頭要拆你就讓他拆，記得錢收回來就行。我晚幾再過去，讓他拆幾個。”
淩延承：“……”
淩延承拿著手機說不一句話來，也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嫂子好像沒看起來那麼純良無害。
結束通話，淩延承有些魂不守舍地走向國子監。那老頭見他來了，馬上走了過來，拿一張周卡給淩延承看，得意道：“我現在有周卡，有固定位置，可以不用排隊！”
也不知道他從哪搞到這張周卡的。
淩延承看了他一眼，隻覺得對方自得意滿的臉上寫著個大字——冤大頭。
老頭收起周卡，朝淩延承伸手，“給我一個計時器，我要去樓上自習了。”
淩延承收斂心思，很乾脆地計時器交給他，並叮囑：“這次彆弄壞了啊！”
老頭揮揮手，用無所謂的口吻說道：“大不了賠你錢。”同時很財大粗地從錢包裡掏百塊錢，拍在櫃台上，“算是壓你這的，等會要是壞了，錢你收回去就是。”
看著那張百元大鈔，淩延承眉頭跳了跳，開口時，語帶上了為難，“百……怕是不夠啊。”
“昨不就百？”老頭盯著淩延承，細細打量他的表情，看起來有些小心翼翼，就好像自己藏起來的翡翠白菜終於被發現了一樣。
淩延承又苦惱又憤怒：“彆和我提昨了！我和老板彙報工作提到你的事，得知我隻讓你賠百後，老板我大罵了一頓，還搭進去我未來一年的工資。”說著忍不住抱怨：“我哪裡知道那計時器那麼貴啊！”
老頭的聲音一緊：“那……要賠？”
淩延承猶豫了一會，伸根手指，“……萬。”
報了這個數字之後，他以為老頭會暴起，臉紅脖子粗地大罵國子監是黑店。沒想到老頭隻是籲一口，十分大方地拿一張銀行卡，“萬就萬，刷我的卡。”
淩延承：“……”
“怎麼？還擔心被扣工資的事？”老頭銀行卡推到淩延承麵前，“你連同昨的一起刷了，我怎麼能讓你扣工資呢？”
淩延承：“…………”
他伸手拿過老頭的卡，不禁產生疑惑，一個計時器賣萬，真的很便宜嗎？
淩延承動作有些僵硬地幫老頭刷了卡，機械地提醒：“一共刷五萬九千七百，確認無誤後，請輸入密碼。”
老頭毫不猶豫地按下密碼，又湊過去小聲地和淩延承說話，“你問問你老板，這個計時器他賣不賣？他去過願意賣的話，我買幾個。”
一旦計時器開啟，就能有效隔絕厲鬼的執念和部分陰，如果不是名叫計時器，老頭會以為這是一個功能強大的器。家族的子弟門捉鬼的時候帶著它，必要時候是可以保命的。
彆說萬，就是十萬，放去也是讓搶破頭的存在。隻放在國子監當計時器，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當，這個想老頭並不想讓淩延承知道，他要是知道了，還能去哪裡買這個隻值萬塊錢的翡翠白菜？
淩延承有些暈乎，好一會後才回道：“我晚點幫去問問老板。”他好歹自商世家，晃過神來之後，又睜著眼睛補充了一句，“但我不確定還有沒有的，畢竟老板弄這個也極其耗費心神。”
“理解，理解。”老頭善解意地點頭。這玩意可是器，國子監的老板能弄供國子監使用的計時器，已經足夠他驚訝了，就算有剩餘，肯定也沒。
老頭心滿意足地拿著計時器去樓上研究了，不過這次沒舍得拆掉，畢竟不知道還能不能買到下一個。
樓下櫃台，淩延承忍不住給齊越發信息。
【承。：嫂子，他好像真的不嫌貴，還讓我問你賣不賣計時器。】
沒過久，淩延承就收到齊越的回複，隻有一個表情符號。
【齊越：：）】
看到這個符號，淩延承腦中自浮現齊越的笑臉，這次不覺得可愛純良，反而能看到透過那張娃娃臉，看到那顆黑黢黢的屬於奸商的心臟。
淩延承想了想，給淩渡韞發消息。
【承。：哥，店裡有弄壞計時器，你猜嫂子讓賠了錢？】
淩渡韞估計在忙，並沒有回答淩延承的問題。淩延承等不及，開啟自問自答模式。
【承。：整整萬！！！】
【承。：萬啊！！！】
許久，淩渡韞開完會議，終於看到淩延承發來的信息，眉頭微挑，修的手指在手機屏幕上輕點，回了一條信息過去。
【淩渡韞：才萬？】
【淩渡韞：便宜了。】
淩渡韞比誰都清楚這個計時器對玄學界而言真正的價值。
另一邊，淩延承收到回複，再次陷入呆滯狀態，他哥竟覺得萬塊還便宜了？
難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哥和齊越在計時器裡鑲了鑽石不成？
【承。：哈士奇吃鯨jpg】
【承。：你和嫂子真是生一對！/大拇指/大拇指】
淩渡韞看著淩延承的回複，輕笑聲，莫名覺得心情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