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現實中也有發生詐屍的情況,科學解釋是跟什麼生物電有關。
柯尋琢磨著,生物電再牛逼也牛逼不過自然電,那一道雷劈下來,怎麼也得上億伏吧?現實中人可能早就燒糊了,但這兒又不是現實,萬一劈出個幽冥姥姥來,誰招架得住?
“要不咱把棺材藏起來?”柯尋商量牧懌然。
“無處可藏。”牧懌然目光沉沉,“藏到哪兒都隻能在屋子裡或土裡,和擺在靈堂裡也並沒有什麼不同,雷能隔屋擊中棺材的話,藏到哪兒都是一樣的後果。”
“……這是逼著咱們束手等死啊。”柯尋狠狠捶了樹乾一拳。
“如果在今夜之前能找到鈐印,我們就無須在乎打不打雷了。”牧懌然說完就往樹下去。
柯尋剛下了樹,就見那幾個去墳地查看的人回來了,臉上都帶著受驚嚇後的餘波。
柯尋在征得牧懌然的同意後,把對槐樹上鬼臉的懷疑跟這幾個人說了一遍,問大家要不要一起找。
“先吃飯吧。”那位醫生有著醫者特有的冷靜沉穩,“得攢足體力,吃完再找。”
午飯仍然在老頭兒的家裡吃,隻有窩頭鹹菜和炒豆芽,雖然仍舊難吃,眾人還是儘量喂飽了肚子。
“我現在深切地懷念煎餅果子。”衛東悄聲和柯尋說著,看了眼坐在對麵的煎餅攤老板。
煎餅攤老板不知是已經認命了還是嚇傻了,失魂落魄一言不發地坐在那兒。
吃過午飯,眾人齊聚到了三棵槐樹下麵,一起動手檢查樹身上的鬼臉。
衛東繞到樹後,正小心翼翼地拿著根枯枝捅進一張一臉猥瑣的鬼臉的嘴裡,就覺得有人到了身邊,低聲問他:“你們查到什麼線索了?”
偏頭一看,是劉宇飛。
“這不就是線索啊。”衛東指了指鬼臉。
“就隻有這個?”劉宇飛臉上閃過不信,“姓牧的不可能到現在隻找到了這麼點線索,怕是沒告訴你倆吧。”
“聽你這意思,他很牛逼啊?”衛東一邊問一邊繼續捅鬼臉。
劉宇飛哼笑了一聲:“牛逼得很,前兩幅畫都是他第一個找到鈐印的,而且……”
“話說一半留一半,當心你今晚便秘啊。”衛東說。
劉宇飛瞪他一眼:“彆怪我沒提醒你,姓牧的可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善良,他那張臉太有欺騙性。”
“我還真沒覺得他善良,”衛東去捅下一張鬼臉,“不過你說他那臉有欺騙性,這點我倒是認同。”明明看著挺沉斂靜淡的一個人,氣場一開卻是攻氣十足。
劉宇飛冷著臉,壓低聲音:“那你知不知道,前兩幅畫,凡是和姓牧的結夥的人,最後都沒能走出畫去?”
衛東手上一頓,驚訝地抬眼看他:“爬出去的?”
“……”劉宇飛氣得變了臉色,然而似乎被他努力控製住了情緒,咬著牙問衛東,“他真沒查出彆的線索來?”
“我哪兒知道啊,就算人查出來也不可能告訴我啊。”衛東低頭繼續捅鬼臉。
“在畫裡,你最好多長幾個心眼,”劉宇飛看著他,“多打聽一點線索,你就距離開畫多一線的希望。”
“好的,我知道了。”衛東說。
“你可彆忘了,咱們兩個拿到了一樣的字,很可能是生是死都在一起。”劉宇飛沉聲提醒他,“所以我希望你我可以線索共享,一起想法子離開這兒。”
“好的,我知道了。”衛東說。
劉宇飛瞪了他半天,最終從地上抓起一根枯枝,跟著他一起捅鬼臉。
眾人找了一下午,始終沒能發現任何有用的東西。
此刻天已經陰沉得如同黑夜,濃雲滾滾地聚集在頭頂,不斷變幻著,翻湧著,擠壓著。
“回去吧,天黑了。”醫生沉厚的聲音,讓眾人的心情更加的陰鬱。
老頭兒說過,天黑時要回到他的屋子,給眾人安排今晚的任務。
這也意味著,第二輪的恐怖曆程,拉開了帷幕。
“拿到‘辜’字布條的人,今晚負責守夜。拿到‘歹’字布條的人,負責前往村子北郊掘墳。拿到‘央’字布條的人,去李家柴房砍柴。拿到‘取’字布條的人,看守李家糧倉。”
老頭兒說完,轉身去了旁邊的房間,留下臉色各異的八個人,陷入難以言喻的沉默。
“……我……我不想死……”半晌之後,沉默終於被一聲顫抖的哀鳴打破,“柯兒,我不想死……我不想去靈堂,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