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他可憐的基佬兄弟,這貨絲毫沒受打擊地拍屁股就向著那邊跑了過去,嘴裡還叫他:“東子,跟上。”
真可憐啊,衛東心想,基佬粉個男神都比異性粉辛苦。
三個人再次進入山坡下麵的村子,柯尋就問牧懌然:“其他人都同意周彬殺人弄肉的提議了?”
“畢竟看起來,五貢肉裡包括人肉的說法可信度較高,”牧懌然淡淡地說,“在生存麵前,人們做出的選擇往往會超出自己的想象。”
“那個叫紫翎的妹子也同意了?”衛東覺得不可思議。
牧懌然懶得回答這個問題,隻管挑了座娑陀廟走進去。
上午的時候牧懌然隻在外麵待著,這次進來,徑直向著廟裡一位修行者裝扮的走過去,行了一禮,然後說了一句:“多姆,嘎拉,當喀?”
這幾個詞是那名中年男人所述的,要眾人準備的祭禮用品。
多姆等似乎是音譯,就算發音不準,牧懌然說了幾遍之後,那修行者也終於聽懂了,先是搖了搖頭,說了幾句當地語言,而後指向北邊。
牧懌然又行了一禮,從廟裡出來,三個人轉路向北。
北邊是崎嶇險陡的山峰,一眼望去似乎無窮無儘,牧懌然站在高處遠眺了一陣,神情凝重:“今天來不及了,我們需要一早出發才能走個來回,並在天黑前趕回來。”
現在已經是下午,如果現在往北去,天黑前勢必無法趕回,那麼等待他們的後果,將是必死無疑。
衛東打了個寒噤:“這麼說,任務要求的祭物咱們今天是不可能湊齊了,這是不是就意味著……今天晚上,咱們很可能……還會被那個怪物挑中並殺死?”
三個人並沒有就此打道回府,一路找一路問,又去了附近的村落尋找線索。
說是村落,也不過是由泥草混合物砌的低矮坯房和帳篷、娑陀廟,構成的一小片群居部落。
娑陀廟的數量幾乎比民居還要多,三步一小廟,五步一大廟,而放眼望去,進出娑陀廟的除了修行者之外,還有穿著破爛,麵黃肌瘦的村民,無論男女老幼貧富貴賤,在這裡,所有的人都是虔誠的娑陀教信徒。
“信仰大概是世界上最強大的一種精神力量了。”牧懌然忽然淡淡地說了一句。
“哦?那你的信仰是什麼呢?”柯尋偏過臉來看著他。
牧懌然沒有答。
柯尋用兩手的拇指和食指比出個畫框的形狀:“藝術?”
牧懌然看他一眼,麵無表情地扔給他一個字:“錢。”
“真巧,”柯尋拇指和食指順勢一捏,比出個似像數錢又似是比心的手勢,“我的信仰也是錢。”
巧你大爺,衛東在旁邊聽見直撇嘴,你開一健身房十天半個月的也不去看一眼,掙多掙少從來不上心,賬也不看,哪個哥們兒缺錢花了都來找你,動輒一兩千,偶爾三四萬,你老子留給你的家底我看都快被你敗光了。
天黑之前,三人回到大帳篷,見其他人已經在了,卻是個個臉色刷白,眼中驚悸未定。
柯尋掃了一眼,見地上的破氈毯上滴落著幾點新鮮的血跡,順著血跡的方向循過去,落在角落裡的一隻瓦罐上。
瓦罐的外沿滑落著幾綹濃稠的血絲,蓋子蓋得嚴實,但也能猜出這裡頭裝的是什麼。
“恭喜得手。”柯尋麵無表情地扔給周彬一句。
周彬沒有說話,蹲在那裡雙手抱著頭,用力地揪扯著自己的頭發,趙丹在旁邊雙眼紅腫,渾身不住地顫抖。
沒有人吱聲,帳篷內一片死寂。
晚飯隻有柯尋、衛東、牧懌然和秦賜多少吃了一些,其他人都沒動嘴,李紫翎甚至還跑出去吐了兩回。
吃過飯,中年男人進了帳篷,對眾人說道:“今天晚上,每三人一個帳篷,不要到外麵亂跑,記住,必須三個人一個帳篷。”
說著就要往外走,被柯尋橫邁一步攔住:“我問一下,嘎拉是什麼意思?”
“嘎拉就是嘎拉,為什麼要這麼問?”中年男人白多黑的眼珠盯在柯尋臉上,“你是誰?你怎麼會不知道嘎拉?你是誰!你是不是惡鬼派來的奸細?!”
柯尋終於發現,不管是在上一幅畫還是這一幅畫,畫中的人物似乎一開始都會把自己這些人默認為他們這個世界的人,而一旦問出一些他們認為不該問的問題,就會立刻引起懷疑。
就像是,有些可怕的東西用障眼法混進了人堆裡,一旦你看破又說破,那東西就會立即暴起,對你做出可怕的事來。
“哦,彆誤會,”柯尋麵不改色地讓開路,“不過是隨便找個話題想和你聊聊罷了。
“聊什麼聊!”中年男人惡狠狠地瞪著他,“你最好老實點,否則我會到長老那裡告狀!”說著惱火地邁出了帳篷。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雙更掉落,後麵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