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這是在浪費時間, ”蕭琴仙沒有心思回憶關於書和扉頁的一切,她此時的表情像是在表現某種切膚之痛,“我們的任務已經被明確了, 那就是尋、找、緋、色、之、獸!現在的答案也已經水落石出, 那些獸就在死者的體內!我認為我們應該儘快開會表決!說不定……”
後麵的話蕭琴仙當著趙燕寶沒能說出口——說不定池蕾和智淳的獸加起來能湊夠13公斤呢。
Lion也在一旁說道:“喔同意蕭的意見,我們應該集合商量這件事。”
牧懌然用筆在紙上“扉頁”兩個字上畫了個圈,這才說道:“我們調來的警力還沒到,這裡需要有人看守遺體。”
蕭琴仙張了張嘴, 沒說出什麼來。
Lion:“等看守的警察過來了, 咱們就立即趕到醫院商量這個事兒。”
柯尋拍了拍羅維的肩:“我一會兒得下去迎接那兩個警察, 順便喝杯水。”
兩人下樓, 衛東和朱浩文也跟著。
一樓有著巨大的落地門窗, 恰可以看到外麵的一棵灰綠色葉子的尤加利樹。
柯尋拉了把椅子坐到玻璃窗前:“剛才我和懌然商量過了, 認為整件事應該和所有人交底,雖然有點兒冒險, 但起碼對所有的入畫者都是公平的。”
羅維:“我昨晚就說過, 這件事你們拿主意。”
朱浩文:“好吧, 一會兒可以在會上統一公布, 反正大家早晚得知道。”
衛東:“能先跟我公布一下兒嗎……”
於是, 羅維把自己看到眾人麵部的紅色痕跡的事情簡單跟衛東說了,衛東聽著眼圈兒一紅:“也就是說,你能看見人們死後才會出現的紅斑?浩文兒有, 老秦也有, 老秦的還最大最明顯?剛才那個法醫管那東西叫獸記, 是不是代表有這種痕跡的人體內都有獸?”
朱浩文點頭:“我認為應該是這樣。”
衛東仔細瞪著朱浩文的腦門兒看:“浩文兒你心怎麼這麼大呢,羅維都用陰陽眼看見你的獸記了,就在這兒有個大紅點兒!”
朱浩文表示已經知道了,轉而又問柯尋:“池蕾額頭上的痕跡和羅維描述的一樣?”
“位置是一樣的,蔓延程度也差不多,”柯尋表示了肯定,“可惜沒能讓羅維進去親眼看看。”
羅維:“剛才我又發現了新的情況。”
“什麼?”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問道。
羅維壓低了嗓音:“趙燕寶的額頭也出現了,就在剛才。”
“什麼時間?”
“自從知道池蕾是自殺之後,她發出了哭聲,我們幾人趕上樓去,我就發現她的額頭上有一片紅色痕跡若隱若現。”
眾人都有些驚駭,這些可怕的紅色痕跡居然還能突發?
“趙燕寶的變化,肯定是和情緒有關係,好友死亡的事情對她產生了很大震動,而且自殺畢竟和病逝是很不同的,趙燕寶似乎格外在乎這一點。”柯尋分析。
朱浩文:“難怪剛才牧懌然提問的時候,對趙燕寶觀察得格外認真。”
幾人正說著,院子裡就來了人,是兩個穿警服的人。
有了這兩位合法的“遺體看守者”,大家這才放心離開了偵探所。
“真是奇怪,既然這是一起自殺案,那就不算是刑事案件,為什麼咱們還能調來警察給看守?”衛東不解。
柯尋解釋道:“剛才我們打電話給警局請示的時候,老褚說,凡是體內有獸的屍體都需要嚴格看守,以防被不法分子盜取。”
衛東聽到這裡,心裡浮現出一個不恰當的比喻:人們體內的獸,在這個城市就像是牛黃狗寶一樣值錢……
中心醫院離這裡很近,走出這條小街,就位於前麵那條大街的路口處。
大家三三兩兩向前走著,蕭琴仙走得最快,大概怕彆人覺得自己過於急切,就拉上了Lion和自己作伴一起走。
趙燕寶依然是失魂落魄的樣子,朱浩文作為“同事”陪她走著。
柯尋和牧懌然走在最後,路邊有新長出葉子的七葉樹,那樣子仿佛是新發芽的香椿。
牧懌然:“羅維是不是又有新發現了?”
柯尋從不驚訝戀人的邏輯思維:“你看出來了?”
牧懌然:“嗯,我發現他後來一直在觀察趙燕寶。但我認為,獸絕不僅僅和人的情緒有關,獸沒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