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蕭琴仙怎麼樣了?她的午飯怎麼解決?”趙燕寶問。
“她吃的是營養餐,現在情緒還是不太穩定,等午飯後咱們去看她。”秦賜說。
趙燕寶望著桌上的美食卻沒有胃口,隻喝了些橙汁:“大學城那邊的人都在反對獸剝離手術,也在反對獸的交換,從他們那兒得知,現在社會上有些人專門高價購買一些精神疾病患者,然後養起來,甚至還會喂他們一些使病情加重的藥物,據說這樣的人體內有獸的幾率會比較高,喂養得當還會令獸變得稀有。”
趙燕寶望著盛滿明橙色果汁的玻璃杯:“真是慘無人道。”
眾人也慢慢感覺到了這個城市在金玉外表之內的腐爛,越是看清楚這一點,就越想逃出去。
“我們似乎越來越能看清楚這幅畫了,這個畫家本身大概就充滿了矛盾。”朱浩文說。
關於雩北國的分析,大家還沒來及和朱浩文羅維講,此時也不便多說什麼。
衛東已經吃了個半飽,抬起頭來:“我們這邊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隻知道在這個城市,外科醫生是很受人尊敬的,今天在咖啡館就因為秦醫生的工作牌而免了單。”
蘇本心看了看自己的‘同事’秦賜,露出一個微笑來:“看來秦醫生真是很適合這個地方呢,醫院的很多同事都對秦醫生讚不絕口。”
秦賜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今天的糖醋裡脊沒做好,甜齁了,”柯尋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看了看羅維,“今天一直沒聽見你說話,怎麼樣,剛才出去一趟有收獲嗎?”
羅維表情從容,並不像昨天那麼痛苦,他喝了一口湯,才說:“我們今天往北走,那邊挨著火車站,所以有形形色色的人。”
“火車站?”在柯尋的印象裡,火車往往是連接城市的交通工具,如果心城有火車,那應該是通向心城之外的。
“對,火車是通向城外的。”羅維說,“人們拿的火車票也需要有專門的蓋章,有的人是打算永遠離開這座城市的,有的人是專門出差或跑生意的,這些人不能離開城市邊界線,隻能在邊界那裡和人談事情,做交易。”
作為此次和羅維同行的蘇本心,此時也補充道:“是的,那些離開心城的人永遠都不能回來,另外一些想要在這座城定居的外地人,需要做一些特殊的處理,我感覺是消除記憶之類的。”
羅維一陣苦笑:“所以,我一直在揣摩,我這個外地人被安排在城裡究竟對畫家有著什麼樣的意義。”
整座心城都充滿了矛盾——城裡和城外的矛盾,關於獸的對立見解的矛盾。
羅維繼續說:“不過,我們今天在火車站那裡遇到了一個高人。”
“高人?”
“對,是一個在火車站擺攤兒的老太太,擺的是卦攤兒。”羅維談起這個人,眼神裡顯現出極少有的神采,“這個老太太一眼看出,我們兩個是外人。”
“你們兩個?”衛東看了看坐在那邊的蘇本心,“這外人是怎麼論的?”
羅維:“我也覺得奇怪,當她看到我第一眼的時候,就操著一種奇怪的方言說:一個外地佬怎麼跑到這裡來了。我當時以為,她是看出來我是新城區域外的人,哪知道她看到蘇本心之後又說:外地佬還帶個外地女人。”
眾人聽了也紛紛覺得奇怪,蘇本心說:“那個老太太很神秘,長相也很奇特,甚至有些古怪,她兩隻眼睛顏色不一樣。不過,她還真的很有兩下子,居然能看出我和羅維是來自畫外的人。”
“她提到畫了嗎?”牧懌然突然開口問道。
“並沒有,但是她說我們兩個都是外人,不是很奇怪嗎,按照最初的劃分,咱們裡麵明明隻有羅維是外地人。”蘇本心說。
羅維接著說:“所以說是高人,她似乎能看到我們看不見的東西,包括這幅畫,說不定也包括簽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