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媽呀,這人怎麼這麼恐怖啊?”羅勏嚇得手上一顫。
“這好像——是巫大人。”衛東看著光幕上那個人的麵孔,雪白的麵具和方菲的麵具非常相像,“按照反色的效果,這個巫大人戴的是一個純黑的麵具。”
方菲也站在一旁盯著牆壁上的光幕:“如果我判斷得沒錯,這應該是來自寒夜旅的巫。”
這是相機第一次把巫拍下來,使得這張照片十分詭異。
“你們看走廊這裡,還有一個人。”朱浩文指著照片另一邊的位置,“這個人蹲在那裡,個子也比較小,所以很容易被忽視。”
很快大家都發現了蹲在走廊牆邊的人,這個人麵對牆蹲著,右手抬著,似乎在牆上畫著什麼。
“這應該是個女人,”方菲說,“她有些像……但是衣服的花紋不對,咱們的成員裡並沒有誰穿過這種有大色塊的袍子。”
即使方菲不說,其他人也有同感,這個蹲在那裡的女人,看發型和身形都有些像杜靈雨。
“你們難道不覺得,這個人袍子上的花紋和瑕玉的那件有些像嗎?”衛東提出這一點。
的確是像,而且是非常像。
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杜靈雨,她的身上為何會沾滿血跡呢?她又蹲在牆邊寫著什麼呢?
“如果判斷得不錯,她應該是在牆上劃線,牆上那7條線的全部或一部分是出自她的手。”邵陵說。
“可是,怎麼會拍到這麼多東西?麥神是怎麼做到的?”羅勏忍不住問,在他看來,如果一個人站在拍攝的位置向那個方向看,是不可能一下子看到樓梯下方和整條走廊這麼多景象的。
“大概是用了廣角鏡頭吧,這樣可以讓畫麵更寬廣,視角也更大。”邵陵回答,“我新買的手機就包括了廣角鏡頭,肯定和專業相機的鏡頭沒法比,但我還是上網查了些關於廣角鏡頭的資料——廣角鏡頭或許會產生負麵空間,這有些類似於圖片構圖的留白,很明顯,這張照片的廣角程度也產生了負麵空間,但這些空間並不全是空白,好像還有些彆的什麼。”
所有的人都凝神望著牆壁上的圖片,或許因為運用了廣角鏡頭,所以令畫麵的比例稍顯不真實,但還是成功拍到了正在上樓的巫大人和距離較遠的走廊邊上的杜靈雨,除了這些內容之外,在這張照片的邊緣的確有一些類似於“空白”的東西,這些東西並不屬於燈旅,也並非單純的空間拉伸,而是一些像星空一樣奇怪的景象。
“建築和人物的四周是有一些拉伸,按照反色原理,拍到的其實是一些黑底子上麵的白點兒,”衛東皺著眉頭研究著,“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
牧懌然也定睛看了半天:“這張照片的信息量非常大,我們來逐步分析:按照麥芃的說法,這張照片所用的速度是1/60秒,拍攝時間是咱們剛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也就是說,照片拍到的是咱們入畫一小時前的情景。
“通過各方麵比對,幾乎可以確定,這個在牆邊劃線的女生就是杜靈雨,也就是說,在我們入畫之前的一個小時,另一個杜靈雨就在這條走廊上。
“我們入畫時還沒有點燈,如果按照之前的時間分析,這個時間點是零點之前的一個小時,也就是入畫前一天的23點,這應該是另一條時間線運行的時間,所以相機的鏡頭才會拍到另外的‘成員’。
“但是問題來了,很明顯照片上同樣也是黑夜,因為走廊上沒有點燈,為什麼杜靈雨會在夜裡獨自一人來到走廊,從她身上的血跡分析,應該是出了什麼緊急事件,但她的反應並不是四處找人求救,而是在牆壁上畫線。可見,畫線這件事是一件至關重要的事。
“杜靈雨身上的血跡,究竟是她自己的還是其他人的,我們不得而知;正在上樓的巫師,與這件事是否有關係,我們也不得而知;杜靈雨曾經說過,她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覺得頭部有被重擊般的疼痛感,當時襲擊她的究竟是巫師,還是另一個杜靈雨,亦或是另有其人……”
方菲突然打斷了牧懌然的話:“咱們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假如另一個杜靈雨也在同一地點,那就造成了雙生的局麵,兩個人一旦遇見了,似乎會發生可怕的事情。”
“但是到目前為止杜靈雨都比較安全,我們並沒有看到可怕的事情在她身上發生。”秦賜說。
“所以我們姑且大膽推定,”牧懌然繼續說道,“那位巫大人及時製止了雙生產生的不良後果,方菲曾經說過,有人專門請巫大人去破解雙生的狀況,我猜想那一下重擊感很可能是破解之術。”
方菲有些激動地點點頭:“我正好看到那一頁書,破解雙生的方法就是將兩人牽引到一起,然後在天靈蓋的部位進行‘拍合’!”
衛東聽得也有些激動,不敢相信僅憑一張照片大家就推理到了這種程度:“這樣就說通了!但為什麼另一個杜靈雨會和我們相遇呢?按理說,大家一直走的都不是一條時間線啊?”
牧懌然:“看來我們剛入畫的時間點是一個重要的節點,也是一個造成兩條時間線重合的節點,在這個節點上,很有可能令兩條時間線上的人相遇。”
“我還是想不通,為什麼隻有杜靈雨一個人呢?大晚上的為什麼隻有她一個人?另外的‘我們’在哪兒呢?!”衛東仍然想不明白。
牧懌然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眼神裡甚至閃爍出與他個性所不符的悲憫:“或許,當時的她是唯一的幸存者。”
“什,什麼?”所有的人都將目光轉移到了牧懌然的臉上,“你的意思是說,當時,在另一條時間線上,其他的人都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