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隨時招呼我們!”朱浩文提聲提醒了一句。
然而卻沒有聽到上麵那兩人的回應。
“柯尋?”朱浩文試探地又喊了一聲,仍然沒有回音。
“柯尋!能聽到嗎?聽到了就回複一聲!”朱浩文心下一沉,將手攏到嘴邊極力高喊。
其他人也察覺了這邊的不對勁,連忙聚過來齊齊仰頭向上看。
“情況不妙。”朱浩文皺眉。
“咱們一起喊柯兒試試看!”衛東焦急,“我數一二三,一——二——”
“柯尋!”眾人用了自己最大的嗓門齊聲向著上方喊,聲音在這死寂幽沉的夜裡,似乎都能將整個峽穀充斥。
然而岩石山的上方卻像是有著什麼可以吸音隔音的無形結界,聲音傳上去就如同泥牛入海,仍然沒有得到半分回應。
“柯兒!柯兒!”衛東大急,捂著頭無措地盯著岩石高台的上方,“怎麼辦?怎麼辦?他們是不是遇到危險了?他們是不是在等咱們儘快去救?誰——誰還會攀岩?蘿卜,你的無人機能把一個成人帶起來嗎?”
“你冷靜。”方菲伸手,掌心推在他額頭上,推得他一個後仰,“如果上麵是連他們兩個都應付不了的情況,咱們上去也一樣沒轍。他們兩個要頭腦有頭腦,要力量有力量,身上還背著武器和各種裝備,這已經是頂級配置了,我們上去也隻能拖後腿。”
“你……你說得對,我得冷靜,得冷靜,我冷靜……”衛東用力拍自己的臉,“那咱們怎麼辦?不能就這樣把他們扔上邊兒不管啊!”
“蘿卜,咱們再用伸縮杆試著拍一拍。”朱浩文同羅勏跳下車取設備,兩個人把攝像機架到高台上去,然而傳輸回手提電腦裡的圖像仍然是一片雪花點。
“怎麼辦?!”羅勏和衛東一起焦急地揪頭發。
眾人一時間麵麵相視,驟然有了群龍無首的茫然無措感。
這是以前從來沒有遇到過的情況。
“大家,彆慌,”到底是華霽秋這位年長者更沉得住氣一些,伸手做了個向下按的姿勢,“小方說得對,如果上麵的情況連小牧和小柯都應付不了,我們這些人就算上去,也隻會添亂。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隻有等待,並且,不管結果是好是壞,我們都不能停下注定需要我們去做的事,這件事也不能因為失去一兩個同伴就宣告放棄。大家,時間緊迫,與其無助空等,不如繼續手頭上的工作,有進展總好過無進展。”
“華館長說得對,”邵陵也是相對較為冷靜的一個,“越是這種情況,我們就越要儘快多取得一些進展,雖然這麼做很顯無情,但這是最好的選擇。”
大家也知道華霽秋和邵陵的話言之在理,隻好懷著萬分焦慮的心情繼續清理岩壁,時不時地仰頭張望上麵的情況。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心中的焦慮也越積越多。
“如果到了岩石台消失的時間他們仍然沒有動靜怎麼辦?”吳悠也急得想揪扯自己的頭發了,“萬一,萬一他們到時候會跟著岩石台一起消失……怎麼辦?”
“那片岩石高台上,或許就是我們最終要去的地方,”朱浩文的情緒也已恢複了平常的冷靜,“他們兩個隻不過先一步上去了而已。
“如果他們回不來,那麼我們就繼續進行接下去的工作,把所有的圖符拍下來,拚成完整的圖,然後再根據圖的指示進行下一步的行動。
“我們的目的是儘量多的挖掘線索,儘量多的掌握主動,最好是在必須要登上岩石台之前就找出所有的答案。
“而不管我們是否能找出所有答案,總有某一時刻,我們也會站到那上麵去,然後再次見到他們。
“繼續吧。”
朱浩文近乎冷酷的冷靜感染了眾人,亦或是那已經注定了的、也許並不樂觀的結局,讓大家覺得擔憂也是無用,於是各自沉默著,繼續手頭上的工作。
當一股冰冷浸膚的、帶著死亡氣息的濃霧悄然在峽穀彌漫時,邵陵叫停了眾人。
大家把車開到距岩石台一定的距離之外,然後眼睜睜地看著它被濃霧包圍,漸漸地消失在了視野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