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姑娘不必多禮,免了免了啊,你還小呢,彆太拘著了,咱們坐著隨便聊聊……”鄭秀語無倫次。
蘇氏:“……”
之前她還覺得這位榮國公年紀雖小,但為人已具城府,話音真假難辨,現在卻又覺得,嗯,果然還是個毛頭小子。
裘怫也是無語,她小不小的,跟她講不講禮數有什麼相乾?難道年紀小了,就不當講禮數了。她隱約還記得那年在廣安寺的湖上遠遠見過這位國公爺,年紀不大呢,聽說他是在宮中長大的,莫不是在宮裡被拘得狠了,出來後就特彆的不拘俗禮了嗎?可見書上說,物極必反,果然是有道理的,這話擱在人身上,也一樣的適用。
怎麼冷場了?
鄭秀忍著想撓頭的衝動,開始反省,剛才哪裡說錯了嗎?
蘇氏看著他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不由得想笑,又有些不忍,嗯,這大概就是長得漂亮的優勢了,任誰看了都要心軟三分,尤其是蘇氏又是特彆有母性的女人,看著鄭秀時腦子裡偶爾就會浮現出她若有兒子,大抵也會生得這般的好看的念頭。
“國公爺,這貓當如何馴法兒?”
蘇氏把話題拉回來,免得屏風後的裘怫不知道情況,沒法兒回應,鄭秀又明顯跑神了,再這樣下去,可就尷尬了。唉,其實最適合出來打圓場的是蘇伯勤,可這老實孩子,坐在那兒那是真老老實實的吃茶,眼神兒都不帶飄一下的。
鄭秀回過神來,笑道:“說難也不難,說易也不易,首先要摸清貓兒的脾性……”
洋洋灑灑說了一堆,聽得裘怫卻隻想睡覺,這些話她在《小獸錄》裡都看過,國公爺您能彆背書嗎?哎喲,還背錯了七處地方。可惜她又不好就這麼打斷,或是提醒他背錯了,隻能忍著繼續聽。
鄭秀快背了半本書了,見屏風後麵一點兒動靜也沒有,心裡也七上八下起來,借著吃茶潤喉的工夫,往屏風的方向飄了兩眼,見映在上麵的影子矮了半截,哦,小姑娘是在坐著聽呢,他頓時又來了勁兒,繼續背書。
裘怫無聲的歎了一口氣,這位榮國公……怎麼好像有點方?好吧,人家也是好心,她這麼想一位好心人,似乎有點良心上過不去。罷了,聽著吧。嗯,又背錯了一處。
終於,鄭秀背……呃,教完了,瞧著沒啥動靜的屏風,滿懷期待的問道:“裘姑娘可聽明白了?”
裘怫沉默了片刻,才道:“明白了。”全是廢話,敢說點有用的嗎?
“裘姑娘真是聰慧可人,我隻講了一遍便都曉得了。”鄭秀不吝誇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