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秀也知道這不關他的事兒,可沒奈何,他就是關心啊,這裘家大姑娘要是沒能嫁個好人家,二姑娘可得怎麼辦?從來沒有妹妹能越過長姐的。一想到將來,他可不得跟熱窩上的螞蟻似的,隻恨自己不是月老,手裡沒紅線,不然早給牽上了。
長安辦事的效率不用說,沒幾日,那幾家少年郎的底細就被深挖細挖,連幾歲尿過床都挖出來了,然後再被鄭秀皺著眉頭,一家家的否決。
這家的少年郎個子太高,那家的少年郎麵貌尋常,再那那家的少年郎胖了點,總歸,有心在雞蛋裡挑骨頭,那就沒有挑不出的。
長安聽著鄭秀在那裡嘀嘀咕咕,臉上的表情都木然了。
“國公爺,這可都是門風極清正的人家。”
有翰林學士府上的公子,也有知府公子,還有一位少年郎的祖父為當朝知名的大儒,還當過幾年帝師,再是清貴不過,是真正的書香世家公子,這裡頭隨便挑出一位來,配裘家大姑娘都綽綽有餘,他實在瞧不出哪裡不好了。
“就是太清正了,所以才不好。”
鄭秀一臉的長籲短歎,這種門風清正的人家,不出事則罷,一出事就特彆的難搞,因為人家有著清正的名頭,為了維護名聲,什麼爛事破事都要捂得嚴嚴實實,外人不知道,隻當這是什麼極好的人家,誰又知道進了這家門的女子,得受多少苦。裘家大姑娘受不受苦他管不著,可裘家二姑娘卻是絕不會眼睜睜的瞧著長姐受苦,那小姑娘可聰明著呢,對她的長姐也是十分維護,到時候,他怕小姑娘吃虧,所以,必須防患於未然。
長安的表情越發的木然了,心想,果然,隻要扯上裘家二姑娘,自家國公爺的腦子裡妥妥的進水,還都是渾水,連點兒清明都沒有了。
“你這是什麼表情?”鄭秀煩惱了一陣子,忽的斜眼瞪來。他隨著年紀的增長,那張本就比尋常人生得漂亮的麵孔,越發的顯得奪目,斜眼這個動作,在他作來,便極其的生動鮮活。隻是配著他現在乾的事兒,那就是活脫脫的四個字:金玉草包。
長安強忍著歎氣的衝動,木然道:“國公爺您有什麼吩咐,小的照辦就是。”
反正,他不這麼說,也一樣少不了他的事兒,不如主動點,還能討了鄭秀的好。
果然,鄭秀一聽這話,心情大好,也就不計較長安剛才那副看二傻子似的表情,想了想,要來筆墨,給長安列了張名單。
“你去查查這幾個人。”
長安接過名單一看,整個人都傻了。這上頭的幾個人,不是某家公府的嫡子,就是某家侯府的世子,關鍵還都熟悉,比如說涼國公府的三公子,那是鄭秀的親表哥,比如說承恩侯府的世子,平時很喜歡巴著鄭秀,那是太子爺的親表弟,專門替太子來拉好感的。長安的表情,已經從木然轉為僵直,喂喂,這是鬨哪樣兒,這裡頭隨便哪家公子,都不是裘家大姑娘能配得上的。還有,這幾個人,國公爺你不是都熟悉麼,人家的家底你不清楚麼,還要查什麼?查什麼啊?
“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去!”鄭秀踹了他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