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小的意外,就這樣讓鄭秀謀劃了這麼久的計劃活生生夭折了,真心是想哭又想笑,哭的是前功儘棄,鄭秀本打算讓裘家大姑娘嫁入高門,變相的抬一抬裘家的地位,至少將來他去求娶裘家二姑娘,也就不會顯得那麼突兀。當然,這隻是計劃的第一步,他還有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等好幾個計劃,以便一步步的把裘家女的身價給抬上去,萬沒想到這第一步還沒有邁出去就完蛋了。
至於笑,那就不多說了,隻能說腦補是個好東西,完全能讓少年充滿了昂然鬥誌,沒關係,反正還有時間,他可以重新想法子繼續進行第一步嘛,關鍵是,他的小姑娘會想著他,哈哈哈,他要繼續努力的在小姑娘麵前刷存在感,要讓她時時刻刻都想著他才好。
這樣一想,鄭秀又振作起來,轉身返回了男客那邊,就見石桌那邊,承恩侯世子正垂頭喪氣的坐著,趙謹和趙詞一左一右安慰他。
“怎麼著,這是一段佳話也沒有碰上?”鄭秀笑盈盈的走過去,一屁股坐下。
趙謹抬眼一瞧他,頓時冷哼道:“一去一個多時辰,你這是掉進茅坑裡了?”
鄭秀為了不招人眼繞道紅楓林,幾乎可以說是繞了大半個昭園,又自個兒美得發呆了近半個時辰,回來時又繞過了大半個昭園,任他速度再快,這一來一去,可不得一個多時辰。
“咳……”鄭秀自知理虧,沒好意思跟趙謹犟嘴,指指承恩侯世子道,“這是怎麼了,沒有佳話也不必如此吧,怎麼瞧著跟落了水的狗似的,精氣神都沒了。”
趙詞笑道:“你不知道,他畫的獨鬆圖,教對岸一位佳人給比下去了。”
“這可怎麼說的?”鄭秀吃驚道,“我記得華茂兄的丹青之道,可是師從山遠公的啊。”
陸曄身為承恩侯世子,又不用科舉,在文章讀書上都是平平,獨喜好丹青,又師從丹青大家山遠公,因此他是真下過苦功的,在今日到場的青年俊彥中,至少能排入前三,如今卻教一位姑娘給比下去了,可不是深受打擊麼。
“你自去魁星台看。”趙詞不說破,讓鄭秀去看。
蘇太姑奶奶評出來的前三名的字畫兒,此時都在魁星台上懸著,左邊三幅是青年俊彥們的佳作,右邊三幅是姑娘們的佳作,對比鮮明。
若論整體,自然是左邊三幅的平均水準更高,畢竟男子的筆力渾厚,光是下筆的力道,便要勝出姑娘們七八分,不論技法如何,這筆力就顯出功底來了。
鄭秀先看到的就是陸曄的畫,他今日發揮得不錯,隻屈居於京中有名的大才子華征之下,華征是丹青奇才,天賦之高堪稱妖孽,據說有可能成為第二個道林子,輸給他倒是沒什麼可說的。第三名是皮秋陽,瞧見這個名字,鄭秀就想起了剛被他趕出去的皮四姑娘,聽說皮秋陽和皮四姑娘是同胎雙生子,鄭秀一下子就對這個名字和這個人都沒了好感,也沒細看,轉頭又去看姑娘們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