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裘慎才緩過神來,長出一口氣,道:“阿彌佗佛,幸好當時……”
她沒再說下去,如果當時鄭秀沒有出現,沒有把皮四姑娘趕出昭園,今兒這事可就鬨大發了。這一瞬間,裘慎對榮國公的壞印象,十之去其七八,真心是有些感激這少年了。
裘怫輕輕撇了一下嘴角,瞎貓撞著死耗子而已,就榮國公那不靈光的腦子,肯定不是事先發現什麼不對,才出現得那麼巧,所以,她也不會感激他。
蘇太姑奶奶行事雷厲風行,幾乎連個頓兒都沒打,就把事情捅到了鄭秀那裡,鄭秀和趙謹正圍著陸曄打轉,拐彎抹角的打聽陸曄是怎麼被蘇氏給趕出來的,被這事兒一打岔,什麼取笑的心思都沒有了。
“混帳!”
鄭秀還沒發作,趙謹就先掀了桌,今兒這場子可是他罩的,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事,這是打他堂堂四皇子的臉,絕不可容忍姑息。
“來人,給我查,給我查到底!”
“四哥,何必你出手,我來就行了。”
鄭秀冷著臉,對著長青長安抬了抬下巴,二人躬了躬身,轉身就走,調查這種陰私事兒,是飛魚衛的拿手本事。
趙謹捏了捏手指,冷笑道:“不管是誰,查出來,告訴我,四哥幫你教訓他。”
鄭秀也是冷笑幾聲,道:“四哥你彆急,且看這人是衝著咱們誰來的?”
陸曄看看兩人,苦笑道:“我說你們彆一上來就陰謀論啊,我瞧著這像是婦人手段,不一定是衝著你們來的。”
好吧,宮裡頭長大的兩個少年,想事情習慣往深裡想,趙謹是受寵的皇子,鄭秀是比受寵的皇子還受寵的皇帝表外甥,眼紅這倆貨的人也不是一個兩個,明裡暗裡的算計更不知道有多少,如果今天這場文會鬨出了醜聞,想也知道最大的倒黴鬼是誰,嗯,肯定不是鄭秀,因為趙謹隻會比鄭秀更倒黴,誰讓他是來鎮場子的,沒鎮得住,就是他最大的責任,也難怪趙謹要掀桌。
陸曄倒是旁觀者清,看得更明白些。這件事如果真是衝著這二位中的任何一個來的,都不可能乾得這麼簡單粗暴,而且居然還沒成功,這也太蠢了。
趙謹和鄭秀對視一眼,同時笑道:“若是婦人所為,那就更好查了。”
婦人行事,受見識格局所限,一股子的小家子氣,很容易就被摸出錯漏來。
這話說得一點兒都沒錯,不過半個時辰,長青長安就回來複命了。方向對了,就太容易查了,直接查今日來的人中,誰跟蘇二姑娘有過結就行了,連裘怫都能猜到皮四姑娘的頭上去,何況是這些專業密探。本來不消一刻就能查個底兒清,之所以耽擱了,是因為他們發現了太子府暗衛的蹤跡,毫無疑問,太子府有人插手了,這又間接證明了是皮四乾的,太子府的暗衛,明顯是太子妃借給她使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