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手笨腳。”
裘怫:“……”
茶沏得不好就不好,何必人身攻擊呢,她隻是第一次沏這種茶,不夠熟練罷了,才不是笨手笨腳。
“態度尚可。”
至善娘子總算是網開一麵,沒繼續追究和打擊下去。一盞茶飲了半盞,她才看著裘怫,道:“大雪的天氣,你不在家待,跑出來作甚?”
裘怫垂頭喪氣道:“梅亭賞雪。”
至善娘子嗤笑一聲,道:“然後凍成狗?果然,光長個兒,不長腦子。”
裘怫:“……”
如果這話不是說的她,她其實是萬分讚同的。不過,她偷偷瞧了至善娘子一眼,大雪天出門的,可也不止她一個呢。
至善娘子哪裡沒瞧她這小動作,淡淡道:“我有正事,回程路過此處,才下來歇歇腳。”
有正事出門是不得已,走累了歇腳是正常,怎麼著都沒大雪天跑出來賞雪來得蠢。
“小女是友人相約。”
裘怫忍不住替自己辯解了一句,她能忍得下衛萱的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偏偏忍不下至善娘子一句話。
“果然,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至善娘子的嘴,其實比衛萱還毒。
裘怫深吸一口氣,識趣的閉上嘴,算了,她還是不說話好了,多說多錯,不說才安全。
但至善娘子並不放過她,飲完後半盞茶,眸子微眯著看過來,道:“這又成啞巴了?”
裘怫抽了一下嘴角,仔細回想一下,除了撞了至善娘子,她今日應該沒有半點得罪,老實得不能再老實,於是道:“請問娘子,小女可以告辭了嗎?天色不早,再遲,小女怕天黑路不好走。”
“竟是我耽擱你了。”至善娘子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流香庵就在附近,誤了時辰不如去求宿一宿,還是說,你想到我的觀中住一宿?”
那還不得被欺負死,裘怫小臉兒都嚇白了,連聲道不敢,打死她都不去。
至善娘子看她這表情,頓時來氣,道:“行了行了,茶已喝過,你走吧。”
裘怫頓時鬆了一口氣,禮數周全行了告退禮,然後頭也不回,有多快跑多快,上了馬車就道:“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