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曄輕咳一聲,道:“阿秀!”適可而止啊,他讓這小子勸解蘇伯勤一二,可不是讓他揭涼國公府的醜的。
鄭秀一撇嘴,道:“你也彆咳,難道你就沒碰上過這樣兒的?”
陸曄頓時尷尬了,說到這個,他去給皇後請安時,也沒少遇見過公主,皇家有幾個適齡待嫁的公主,他指不定比皇帝還門兒清。
鄭秀這時又拍拍蘇伯勤的肩膀,道:“你看,這種事總是不可避免的,怪隻怪我等實在優秀,其實習慣了就好,關鍵在於,咱們自個兒要行得端,坐得正,也就不怕彆人出什麼妖蛾子,等閒視之,如清風拂麵,自可安然。”
蘇伯勤:“……”
好吧,老實人就是老實人,愣是被鄭秀這番根本算不上安慰的話給安慰了,心情果然好轉了些許,便邀了二人回書房小坐,二人也笑嘻嘻的應了。
待蘇伯勤在前麵領路的時候,陸曄悄悄拉了一下鄭秀,低聲道:“你可真敢說,涼國公府的名聲都教你敗壞了。”
鄭秀輕笑一聲,道:“哄他呢,你也當真。再說了,伯勤兄可是真實在,這話他是萬不會再與旁人說的,若外頭有風聲傳出來,必是你背這黑鍋。”
陸曄瞠目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我就不是那老實人?”
捧著蘇伯勤也就罷了,不帶這麼埋汰他的,他哪裡不如蘇伯勤了。
“人各有所長。”鄭秀拍拍陸曄,“你就不用拿自己的短處與伯勤兄的長處相比了。”
說完,他就幾步追上蘇伯勤,不搭理陸曄了。陸曄落在後頭,想了又想,還是覺得鄭秀這話依舊是在埋汰他,一時好氣又好笑。不過蘇伯勤的實在,也確實是教他欣賞,因這少年的實在,並不是愚鈍蠢笨,而是真老實,看得明事理,守得住規矩禮數,從某方麵來說,有幾分端方君子的風采,這是最最難得的,真心值得交往。
因這念頭,原本隻是過來蹭個一會佳人的機會的陸曄,倒是頗有些不虛此行的感覺,當然,如果能見著佳人一麵,讓自己混得更麵兒熟一些,就更美好了。可惜,此時他們已到了外院書房,再是怎麼想得美,也不可能有更美好的事。
唉,好事多磨,甭管什麼事兒,磨著磨著,就好了。陸曄隻能這樣自我安慰著。
在伯府廝渾了半日,眼看快到晌午,陸曄和鄭秀婉謝了伯爺蘇長英的留飯,告辭了。至於原本答應了申氏要留下吃酒席的事,自然也就抹去了,今兒個伯府內院是結結實實的出了大醜,縱然是他二人想留下來,隻怕伯府也不好意思招待他們。
鄭秀今兒個白跑一趟,難免有些氣悶,不過他擅於自我調節,為了見小姑娘一麵,他不知道受過多少挫折,失敗過多少次,不差今日這一回。所謂金誠所至,金石為開,他堅信,總有一日他能得償所願。
於是和陸曄分彆之後,他抬腳就往宮裡去了。陸曄跟他說的事兒,他得好好打聽,可千萬不能讓皇舅糊裡糊塗就給他亂點了鴛鴦譜。人生大事不過就兩件,其一立業,其二成家,這兩樁大事若不能由得自己的心意,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皇舅也是會湊熱鬨,這立業一事還沒定論呢,又拿著成家來充數,哪裡有人生兩件大事擱一塊兒給辦的,好歹一件一件的來,總得給他謀劃準備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