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慎聽她幾前話,還真是個理兒,但聽到後麵,卻是越說越不像話,頓時麵紅耳赤的輕啐一聲,道:“胡說八道什麼呢,仔細我撕了你的嘴。”
裘怫立刻閉了嘴。
裘慎穩住了心緒,才道:“彆的我也不怕,隻是怕萬一皇後說我幾句不好,外頭人雲亦雲,把你和燕燕的名聲也給毀了。”
“放心,皇後不敢的。”裘怫信心十足。
裘慎大奇,道:“你何以如此篤定?”
裘怫抬起下巴,對著許嬤嬤的客房揚了揚,道:“咱們姐妹的閨儀可是許嬤嬤教的,皇後若是在這上頭說事兒,豈不是說許嬤嬤沒教好?”
裘慎沒好氣道:“那可是皇後,還會顧忌一個許嬤嬤不成?”
“但是許嬤嬤背後有……有太後啊。”裘怫本來想說榮國公,但想想她一個女孩兒,莫名拿外男說事兒不好,就改口提了太後。
許嬤嬤原本也確實是太後宮裡的女官,這理由倒也說得過去,皇帝是出了名的孝順太後,皇後又怎麼可能冒著讓太後不高興的風險,硬找一個小姑娘的茬兒,自己果然是多想了。
裘慎想通了這一點,心下大安,便又拿著這套說辭去安慰蘇氏。
蘇氏可比自己的女兒多繞了一個彎兒,直接想到鄭秀身上去了。就衝鄭秀三不五時的來探望許嬤嬤的行為,就知道這靠山比太後硬,畢竟皇帝有多寵鄭秀是眾所周知的,皇後不給彆人麵子,鄭秀的麵子總得給吧,真鬨到皇帝跟前,那也是皇後不占理。
於是,蘇氏也安心了。
到了正月十五這一日,華燈初上時,裘家人和承恩伯府的人就彙合到了一處,又領了蘇家那幾個姐兒,乘了馬車往街上去。
要說觀花燈,最合適的地方就是東道坊一帶,那裡地形寬敞,許多富貴人家紮製的花燈,都在那裡沿街擺著,街邊店鋪也多,好些店麵大點的鋪子也會在門前擺上各種各樣的花燈,再在花燈下掛上燈謎,任人猜選,看中了哪盞燈,隻要猜中燈謎,就可以直接將燈提走,不多收半文錢,但若猜不中,不好意思,就得給店家留下一文錢的賞燈費了。
左近還有一條河,水流平緩,更是放河燈的好去處,最得少年男女們的喜愛,少女們在上遊許願放燈,少年們守在下遊撈燈,若是撈著了,如了姑娘的願,不定就是一場佳話傳誦千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