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秀被她們看得煩,索性就退回了會仙樓裡,借著側開的門遮掩,教她們誰都看不著,這些八卦者們才悻悻的收回眼神。
不想沒過一會兒,一個小小的身影也跟著縮進了門裡,鄭秀一瞧,不是彆人,正是裘怫,頓時眉開眼笑,悄聲道:“二妹妹可也是煩了那些人?”
“不是,我有事想請國公爺幫忙。”裘怫沒有回頭,隻輕聲道。
鄭秀立刻道:“你說。”
好事兒啊,她肯求他幫忙,便是在心中已有幾分信任他了。若非場合不對,他都能原地蹦跳幾下以表達心中的興奮歡喜。
裘怫便將那男子留下的玉佩悄悄塞進他的手裡,小聲解釋了一下緣由,方道:“我不知那位老爺是什麼人,但想來必是皇親貴胄之輩,還請國公爺代我打聽他的真正身份,替我把這方玉佩還回去,隻說……隻說此物太過珍貴,小女愧不敢受,他日若有緣再遇,小女仍願為老爺執壺奉茶。”
鄭秀頓時酸溜溜的,道:“我都沒吃過你沏的茶。”
裘怫:“……”
這有什麼好比的,這家夥才正經了多會兒,難不成又開始腦子犯抽?
想了想,到底是她求他辦事,便軟語道:“若是國公爺不嫌棄,改日我便替你沏一回茶,算是謝你幫忙。”
鄭秀立刻眉眼含笑,道:“那可好。隻是這回的事我卻是不能幫你了,那位老爺與我說了,他極喜歡你這樣的小姑娘,所以才贈你一方佩,你隻管收生收下,若硬要還回去,他反而不高興。對了,回頭我替你再尋位擅長點茶的教習嬤嬤,你把手藝學好了,下回你再給他沏茶,他吃著高興了,準少不了你的好處。”
說話間,他已是又把玉佩塞回了裘怫的手裡,不經意的,碰觸到她的手指肌膚,頓時好似被什麼叮了一下,隻覺得指尖上一陣麻一陣酥,控製不住的發顫,嚇得鄭秀連忙把手縮回袖裡,隻怕被裘怫發覺。
裘怫倒是真的沒有察覺,她的注意力都在玉佩上麵,又琢磨著鄭秀的話,驚訝道:“你已見過那位老爺了?不知他究竟是哪位宗親王爺,當真是老大的氣派。”
“噓,莫說話了,聽,鳳駕來了。”
鄭秀不好跟她說那不是什麼宗親王爺,那是當今聖上來著,怕小姑娘真被嚇壞了,隻好轉移話題,倒也不是撒謊,鳳駕當真到了,正好轉過街角來,當頭開道的羽林軍已經到了會仙樓前,先過去的是皇帝的龍輦,隻是裘怫因與鄭秀說話,錯過了龍輦,她重新走出會仙樓的時候,鳳駕正好停在了會仙樓前,眾人正在行禮,裘怫的身量混在人群中並不招眼,正好跟著一起行禮。
皇後沒有下輦,隻高高的坐著,輦前的錦簾撩了起來,她目光俯視下方,一眼掃過行禮的眾人,待身邊的女官唱了一聲“免禮平身”,方道:“召承恩侯夫人上車說話。”
承恩侯夫人應宣登上鳳輦,裘慎攙扶著她,跟著一起登了上去。
皇後的目光就落在了裘慎的身上,至於承恩侯夫人,早就不愛看了,姑嫂二人對頂對的這麼些年,誰看誰都膩歪得很。
這姑娘……容貌上無可挑剔,儘管皇後是懷著挑剔的心來看,對裘怫的容貌氣質也沒什麼可挑的。
“你就是裘大?”垂下眼皮,皇後漫不經心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