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家沒有適齡的兒女子侄啊,於是很多人家也就順理成章的把春華宴看成了一場大型的相看宴,這可是難得的能一眼看儘京中優秀小兒女的機會,都不必自家一個個的托人東打聽西尋摸了,於是這些人家赴宴的熱情一度高漲。
隨後又爆出一個消息,裘家次女也收到了金慧貼,更讓許多人都忍不住為之側目。這裘家次女不是正在跟榮國公議親嗎,八字都合出來了,怎麼還要參加相看宴?然後再一想,等等,好像榮國公也收到過邀請。
這是唱哪一出呢?哎喲喲,又有好戲看了,板凳、零嘴、茶水的走起來。
不管有多少人等著看熱鬨,裘怫心裡倒還算平靜,她知道,杜微微的這張金慧貼,不能說是帶著惡意的,但也沒有多少善意,看上去倒更像是一種挑釁,一種不服氣。
去還是不去?
不去,倒好像她不敢麵對杜微微似的,顯得心虛氣短。去,便是讓彆人瞧了熱鬨,不說裘怫本身不喜歡,就是蘇氏,也絕對不會讓人瞧自家的熱鬨。
不過裘怫並沒有對此糾結,因為去或不去,決定權不在她手上,而在蘇氏手裡。不是她能決定的事,她才不會費半分心思。
所以糾結的當然是蘇氏,她打心眼兒是不想讓裘怫去的,可若要回絕,也得有個好借口來堵住悠悠眾口,同時還不能得罪杜家。但就在蘇氏拚命想理由的時候,鄭秀溜達達的來了,打著給丈母娘請安的理由,然後慫恿蘇氏放心大膽的讓裘怫去參加春華宴,有他罩著,保管不會有丁點閃失。
蘇氏對著他這副差點就沒在臉上寫著“我要幽會”四個字的嘴臉,半晌無語。
不怪鄭秀這麼激動,實在是自打蘇氏答應了親事之後,他一得閒就往裘家竄,竄得蘇氏看見他就煩,就算訂了親,也沒有見天跑到準嶽家來串門的,當誰不知道他醉翁之意不在酒似的。因此鄭秀的待遇一點兒也沒有得到改善,還是三不五時的就吃一記閉門羹。眼下有大好的機會能跟裘怫見上麵,他不積極攛掇著才怪。
但蘇氏有蘇氏顧忌,任鄭秀好說歹說,隻是不答應,反而對鄭秀道:“你是整日在外頭跑的,不會沒聽見外頭的人是怎麼說卿卿的,她不出門還罷了,一旦出門,定然要被人當猴子看,咱們家家世又不顯,若是有……”
她本要說若有傾慕鄭秀的高門貴女借這個機會欺負了裘怫,憑裘家還沒本事把場子找回來,總不能讓鄭秀這個堂堂國公爺擼膀子跟人家姑娘乾架吧。隻是這話實在有些說不出口,因此話到嘴邊,蘇氏還是縮了回去,轉而道:“她一慣是好靜的,出門總不大自在。”
然而鄭秀先聽了“家世不顯”四個字,已是明白了蘇氏沒說出來的意思,笑道:“嶽母大人的顧慮,小婿是明白的,您彆也擔心有人欺負了二妹妹,今兒個小婿既然來跟您開這個口,自然就是有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