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秀閉上嘴巴,麵紅耳赤,說錯話了,啊啊啊,丟臉丟到二妹妹跟前了。
裘怫垂眼悶笑,算了算日子,夜半狗叫那日,正是鄭秀剛回京中那日,立時便心中微微一動,知他必是心中想得緊了,才會乾出這等不合規矩的事來,因此倒也不好意思再拿這事兒調侃他,忙轉過了話題,道:“這是至善娘子送給我防身的護山犬,近日來訪的客多,恐驚了客人,我便叫人把它的狗窩放在了竹叢後頭,秀哥哥不必害怕,它雖長得凶,不咬人的。”
鄭秀訕訕的,道:“是條好狗。”
裘怫莞爾。
“那個……二妹妹,下回彆繡它了,不好看,你多繡點招福招財,又吉利又漂亮……”
鄭秀吞吞吐吐的繼續道。他還是想吃狗肉包子,鑽地縫裡吃去。
裘怫終於忍不住笑了開來,道:“好。”聲音輕輕細細,和婉柔順,就像微風拂在竹葉上,透著彆樣的溫柔。
鄭秀沉醉了,如飲醇酒,飄然似仙。
“咳咳……”
有人不識趣的打斷了這彌漫在院中的異樣溫馨,林嬤嬤虎著臉站在院門口,替這對小兒女把風的同時,也不客氣的提醒鄭秀,彆待太長時間,這裡畢竟是流香庵,雖然閉門了,雖然姑子們都被叫去做法事了,但還是彆太過分。
鄭秀磨了磨牙根,輕聲對裘怫道:“建章營演武再有一兩個月便能結束,到時我會清閒些,會想法子讓許嬤嬤還回來。”
這個林嬤嬤可真不討喜,做事兒都不知道變通,不像許嬤嬤,才是一心向著他。
裘怫應了一聲,又道:“我也有些想念許嬤嬤,隻是彆委屈了她,林嬤嬤也是很好的。”
以前許嬤嬤在裘家,那是被高高供起來的,如今再讓她回來,便隻能跟著裘怫在流香庵裡吃齋念佛,也著實是委屈了。林嬤嬤雖不如許嬤嬤那麼親近,但對裘怫已經是儘職儘責,無可指摘。
鄭秀瞥了林嬤嬤一眼,見林嬤嬤還是虎視眈眈的模樣,隻好歎了一聲,道:“二妹妹,下次有機會……我再來……”
裘怫截了他的話,微笑道:“日後我大概會多多的出門,近來認識了許多閨秀,她們都邀請我登門做客呢。”
她可不想讓鄭秀再尋什麼借口把流香庵弄得閉門專給他一人做法事了,也太……興師動眾,令人矚目了。
鄭秀領會到她的意思,臉一紅,對她揖手做彆,然後就腳底抹油了。
到最後,關於那日東宮大門外皮秋陽多看了那一眼的事情,鄭秀是提都沒提起過,裘怫心中也是淡淡的歡喜。他不提,便是壓根兒沒把謠言放在心上,皮秋陽哪裡就能比得上他呢?
在這件事上頭,少年郎非常的自信。皮秋陽,怎配做他的對手,就算是,也遲了,小姑娘早讓他訂了去,皮秋陽再惦記,那也隻能是白惦記。
這次會麵的詳情,很快就傳到太後的耳朵裡,把老人家樂得不行,恰皇帝來請安,見太後心情比平日格外的好,忍不住便問究竟。
太後也不瞞皇帝,便將林嬤嬤送進宮來的消息說了,聽得皇帝又氣又笑,罵道:“這個臭小子……”
借母親的忌日去會佳人,要是表妹還活著,能把這臭小子的耳朵給擰成麻花兒,但是一轉念,臭小子見縫插針,表妹若是還活著,大抵也會樂得看兒子去拐準兒媳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