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獨楚。
她曾因他,放了那些人一馬。
他可不能不認賬。
這些天,一直忙著教中的事,她一沒精力,二沒心情,所以才一直沒找他。
如今閒下來了。
夜瀾其實很吃他的顏,隻不過他成天帶著個麵具,冷冰冰的,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感覺,又做了好幾次讓夜瀾生氣的事,夜瀾對他也就愛答不理的。
隻不過,再怎麼不搭理,欠的債啊,還是得還。
夜瀾徑直來到孤獨楚的屋子。
此刻還是大白天,孤獨楚不在房內,不知道去哪兒了。
夜瀾也不著急,就坐在他床邊等他。
孤獨楚的屋子陳設很簡單,就隻有幾件簡單的家具。
人家屋子會養一盆花,他偏不。
黑壓壓的屋子,死氣沉沉,毫無生氣,也不知道他怎麼受得了。
夜瀾從袖中掏出一枚小銅鏡,照了照自己現在的模樣。
烏發如雲,披散在肩上,傾落些許至胸前。
眉心的朱砂紅似血,妖豔又嫵媚。
柳眉杏眸,沒什麼出彩的地方,卻因為眉心的朱砂痣,而多情起來。
尤其是眼裡那似有若無的媚笑,盈盈水光,瀲灩含情。
嗯,美。
夜瀾在心裡給自己打了九點九分。
“如花,你最近,話不多啊。”夜瀾有了逗弄如花的閒情逸致,就跟逗弄貓貓狗狗差不多。
宿主最近安分守己,他才懶得冒泡,惹人嫌
棄。
“反派朝著這裡來了,大概還有百步的樣子。”如花乾脆給她提示。
不用他說,夜瀾也有感知。
孤獨楚又沒刻意壓低腳步聲。
她慵懶的靠著床,手指劃過銅鏡鏡麵,繼而撥弄自己的頭發。
孤獨楚在門前站定,遲遲未推門。
他知道裡麵有人,因為他感覺到她的呼吸聲。
能進他屋子的,除了夜瀾,不做它想。
因此越發不知道,是留還是走了。
孤獨楚手放在門上,糾結半晌,還是放下,轉身欲走。
“站住。”從裡麵傳出嬌柔的聲音。
孤獨楚站定,指尖微動。
身後的門打開。
夜瀾倚著門框,半抱著胳膊,妖妖嬈嬈道:
“進來吧。”
她望著背脊挺直的青年,嗤笑了聲,率先轉身進屋。
孤獨楚聽到她的聲音,就有種想見又怕見的感覺。
時隔一月,中途有幾次碰麵,卻是從未有人打過招呼,隻裝成陌生人,把對方當成空氣,如今才真正說話,有了交集。
孤獨楚轉身走進去,順手把門關上。
夜瀾又忍不住笑了,還知道關門,嘖。
“知道我今天為什麼來找你麼?”夜瀾笑盈盈的望著他。
孤獨楚自進來就一直垂著目光,聞言也不曾抬起來:“屬下不知。”
“是真不知…還是故意裝作不知?”夜瀾慢聲問道。
她一步一步,朝孤獨楚走來,在距離他半步的位置停下,輕輕抬起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