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斯遠的話讓初雪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嫩白的臉頰瞬間變得通紅。
“你……你在說什麼啊??”
“砰砰砰!”
“開門!”
初雪慌亂的話語被門外陸禮的喊聲覆蓋住,吵鬨的動靜讓蕭斯遠失去了繼續說點什麼的興味。
“真能挑時間。”
蕭斯遠遺憾自己沒有時間再欣賞一下初雪羞赧又驚慌的可愛表情,緊抿著唇站起身。
走向房門時,他眸底僅剩的耐心也消失殆儘,取而代之的是濃厚無儘的幽暗。
房門被陸禮捶得邦邦響,像是下一秒就要散架了。
他正準備再次拍向門板時,門開了。
門打開的瞬間蕭斯遠臉上的不耐和幽暗一掃而光,換上了一副看起來親和力更強的淡笑表情。
“請問你是?”
陸禮是快速衝上樓的,他回到家裡發現不對勁後找人一路問到了這裡,以至於這會兒整個人都被汗淋濕了,汗水猶如溪流般從他深刻的眉目處往下滑。
“小雪是不是在這裡?我聽人說的。”
陸禮掃了眼眼前的男人,覺得對方有些熟悉,但又不太認識,視線立刻繞過蕭斯遠朝房間裡看,試圖找到初雪的蹤跡。
“陸哥哥!”
初雪聽見聲音,連忙出聲應道。
隻是膝蓋的傷口還是火辣辣地疼,一時間他沒法站起身。
陸禮緊繃的神經在聽見初雪的聲音後頓時鬆懈下來,身體下意識想往房間裡去,而蕭斯遠也很有眼力見地側過身子,讓對方走進了房間裡。
初雪膝蓋處的兩片明顯傷口像是白雪上殘留的兩朵破敗花苞,看著驚心動魄的。
陸禮沉默著蹲下,伸手輕撫上初雪的小腿。
“發生了什麼?”
簡單的問詢帶著隱隱藏著的心疼,男人抬頭看初雪的神情也好像隱忍著什麼,那目光盯得初雪心頭一顫。
短短的幾個字讓他心底的委屈和不久前的驚慌失措通通湧了出來。
眼眶說紅就紅,小珍珠很快打濕了初雪的眼睛,長睫仿佛是沾了露水的黑色蝶翼。
“嗚……”
初雪就坐在那兒,偏瘦的上身和略小的骨架不太能撐起寬鬆的上衣,露出伶仃纖白的脖頸。
眼淚順著麵頰落到小巧的下巴堆積成一個小小的半球體,伴隨著初雪輕微的身體顫動而細細抖著。
見初雪哭了,陸禮的心疼是徹底藏不住了,緊張又慌忙地握住初雪的手,同時將其手背蹭向自己的臉頰。
“你、你彆哭,受什麼委屈了告訴我?”
陸禮急得額頭冒汗,一米九的男人蹲在初雪麵前,絲毫沒了任何氣勢。
蕭斯遠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一旁,也皺著眉頭盯著初雪往下掉的小珍珠看,心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是不是被人欺負了?”
“你告訴我,是誰?
”
陸禮心急如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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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沒法說出話來。
陸禮手裡握著初雪的手,目光一轉發現小媳婦兒的手掌手肘處也有被擦傷的痕跡。
初雪皮膚嫩得跟水豆腐似的,一點擦傷都紅得十分明顯,看得人心裡揪疼。
陸禮的眼神變了些。
“那個陳晨朗,你知道麼?”
蕭斯遠見狀,靜靜來了兩句。
“天天在村口跟大爺大媽嚼舌根,屁話屁事很多的那個年輕人,他對小雪的敵意好像不輕。”
陸禮低頭看著初雪的手,放在男人的掌心裡小了一圈,指腹處有明顯的擦傷痕跡,水蔥似的手指指尖紅得更明顯了。
男人微微低下頭,飽滿厚實的嘴唇緩慢地摩挲著初雪受傷的手指,氣息間彌漫著淺淡的血腥味。
“抱歉,是我的疏忽。”
細小的抽泣聲纏纏軟軟地掃得陸禮心口酸澀,他垂在身側的另一隻手青筋隱現,恨不得現在立刻衝到陳晨朗家裡把人揍進醫院。
“陳晨朗那個人一直是個隱患,我應該早點發現的。”
初雪吸了吸鼻子,眼尾紅了一片,薄薄的眼皮也是泛著紅粉,看起來可憐又媚人。
“不怪陸哥哥。”
“跟陸哥哥沒關係。”
初雪鼻音很重,甕聲甕氣地應道。
被抓在陸禮手中的那隻手輕輕動了動,初雪的手微微張開,從陸禮的手掌指縫中握了進去。
像是在十指相扣。
陸禮整個人猛地定住,在短暫的宕機後渾身血液都猶如沸騰般滾燙。
他向來沉寂冷靜的心因為初雪瘋狂跳動。
這是……一種回應嗎?
隱蔽的小動作並沒有被蕭斯遠看見,但兩人的親密行為他都看在眼裡,蕭斯遠的煩躁越發旺盛。
他感覺自己好像有病。
之前為什麼要讓初雪去勾搭陸禮來著?
陸禮努力抑製著自己狂跳的心臟頻率,語氣安撫道:“我們先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