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78-2780 東林來人(2 / 2)

非常秘書 洞房波敗 9257 字 10個月前

於長惠已經喝多了,口無遮攔地道:“還能乾什麼呀,不就是為了那案子唄。”

朱耀庭舉起杯子,跟於長惠碰了一下,一口飲儘,又替他倒上了,才道:“那案子發生在你們東林,怎麼跑到重安來辦了?”

“現場發現了陸漸紅的錢包,我懷疑跟他有關。”於長惠已經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些什麼,一五一十倒了個乾淨,隻不過他似乎還有點理智,並沒有把那些什麼跟陸漸紅的默契給說出來。

朱耀庭又追問了一些,不過見再挖不出什麼東西來,便作了罷。

於長惠又喝了一斤酒,是真真正正多了,連腳都沒洗就呼呼大睡了。朱耀庭這個時候才離開,不過是一點也沒有醉酒的樣子,在來的時候,他那瓶五糧液可是兌了六七成的水的。

在回去的路上,朱耀庭開動了腦筋,該怎麼才能拿這件事大做文章呢。

從於長惠的口中可以聽得出來,陸漸紅雖然不敢說與那案子有關,但至少是有牽連的,什麼錢包被偷,那都是清明節燒紙糊弄鬼的,越是這麼胡扯,越是證明有鬼。問題是,怎麼才能讓這個鬼暴露出來呢?這案子,或者說並不是什麼案子,連個死人都沒有,又怎麼能扯得到陸漸紅呢?

朱耀庭鬱悶得很,他還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大好的機會,卻又是棘手得很,根本找不到切入點,而從於長惠的態度來看,此案已經不會再查下去。唉,手長夠不著天啊。

朱耀庭思來想去,仍然無計可施,忽然間,他心中不由一動,既然案發現場沒有死者,為什麼不弄出一個死者來呢?

第二天天一亮,於長惠醒來的時候,腦子還是有點疼,拍著腦袋瓜子,想起了昨天晚上朱耀庭來的事情,心裡不由驚了一下,自己的毛病自己是知道的,酒一喝多了就留不住話,也不知道昨晚都說了些什麼。想到朱耀庭跟陸漸紅之間似乎有些不對付,自己莫不是什麼那案子的內情給說出來了吧?

想到這裡,於長惠心裡有些惱怒朱耀庭拿他當槍使,也沒有跟重安這邊作任何的聯係,一聲不吭地就離開了。

在回到東林的第一時間裡,便是找到了相關的辦案人員,抽掉了關於在現場發現陸漸紅錢包的一切檔案材料,徹徹底底地把陸漸紅在這案子裡的影子抹掉了。

陸漸紅並不知道這些,此時的他正在訓斥璧山區區委書記潘東來。

春節的腳步已經拉得很近,重安的生意也更加熱鬨了起來,在這個時候,一些小攤小販自然要抓住這個機會去充實自己的口袋。璧山區自然也不例外,就在元旦那天晚上,璧山區鴻蒙街道的生意異常熱火,到處是攤販在吆喝,跟著便發生了城管事件。

城管是攤販的天敵,但是在城管的執法下,也隻有抱頭鼠竄的份兒。這裡麵有一對父女,父親體邁,跑不動,所以賣的一些服裝都被城管扣壓了。

這對父女家族情況很差,想借此發筆小財賺點過年費,被城管這麼一扣,那就是血本無歸了,自然不願接受這樣的結果,與城管拉扯了起來。

這一拉扯,就出了事情,沒幾下,老頭便被推攘在地,全身抽搐,還不等救護車到場,就斷了氣。這個消息對於女兒來說,簡直就是睛天霹靂,便扯住了城管隊員不放手,而圍觀的人也是義憤填膺,指責那些城管居然對一個年弱老者動手,致人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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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展到這裡,其實是一個很明顯的事實,城管隊員執法不當,與攤主發生肢體衝突,致人死亡。

但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很大程度地證實了什麼叫官官相護,當然,官官相護隻是一個統稱,隻要是替政府辦事的人事,都處於“相護”的範圍之內。由於搞出了人命,警方很快紛湧而至,將相關涉案人員帶走,但是最終得出的結論卻是該老漢是心股梗塞死亡,並無外人原因。

這個結論立刻引起了軒然大波,隻是在該區域所處白鷺街道的負責人看來,一對家徒四壁的父女倆能翻得起多大的浪花來,事實也確實如此,老漢的女兒張小翠知道胳膊拗不過大腿,不得不接受這個現實,不過如今是一個信息時代,早有人將整個過程的視頻發布到了網絡,並配以“老漢擺攤‘被’心股梗塞,良心何存?”的標題,在短短的一個小時的時間裡,便被轉載幾十萬次,在網絡上引發了熱議。

輿論的力量是強大的,這個情況很快便被反饋到區委區政府,區委書記潘東來覺得事關重大,立即電話中要求白鷺街道辦事處書記周若庭妥善處理此事,迅速消除影響。

其實這案子要想還人家張小翠一個公道很簡單,實事實辦即可,但是城管隊隊長喬衛剛是他連襟,如果實事實辦的話,喬衛剛勢必會有麻煩,所以他選擇了一個極度弱智的方法,事實擺在眼前,想完全占著理是不可能的了,但是既然不能公事公辦,那隻有去做張小翠的工作,隻要她肯鬆口,那麼那些輿論都是狗屁胡話,完全可以堵上。

隻是沒想到的是,張小翠雖然文化水平不是太高,但是這個時候她已經明白了,社會輿論都是站在她那一邊的,所以對於街道辦事處所謂的協商說五十萬了事根本不予接受,要求嚴懲凶手。

這一下把周若庭激怒了,給你臉你不要臉,當即采取了雷霆行動。

由於屍檢之後,屍體被張小翠領回了,對於這一類事件,政府最怕的就是死者家屬帶屍體向你大門一堵,一般來說,對待這一類事件的第一做法就是毀屍滅跡,所以當晚發生了街道辦事處組織警務人員搶奪屍體的荒唐鬨劇,不過令周若庭大感震驚的是,出動了一個二十人的搶奪小組居然沒有搶得屍體,原來是張小翠家裡的親戚在得知此事之後,都從外地趕了過來。雖然人並不多,但是這個二十人的小組都是由警察組成,他們還不敢對這麼多人大打出手,而且這裡麵也並非全是狼心狗肺之輩。

這件事情在網絡上公布之後,更是引發了網民們的口誅筆伐,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

陸漸紅在知道此事之後,立即將潘東來叫了過來,給予了嚴厲的批評,並且責成他親自過問此事,給予妥善處理,並查清事實,給予當事人嚴肅處理。

說完了這些,陸漸紅便不再去理他,可見他對潘東來是嚴重不滿,在穩定壓倒一切的情況下,居然釀出這樣的事件來,這完全證明潘東來這個區委書記的駕馭力大大不夠。

潘東來從陸漸紅的辦公室出來的時候,覺得整個天都塌下來了。如果說他第一次在陸漸紅的辦公室相見,陸漸紅還給他一點麵子的話,那這一次他是顏麵儘失。在市委書記麵前失了麵子,那還不是太要緊的。要命的是,自己的帽子可是在陸漸紅的手裡捏著,原本他對璧山區的工作就不大滿意,這還沒見有什麼起色,又鬨出這樣的事情來。

潘東來忽然有一種感覺,自己這個書記快要到頭了。

他想得一點都沒錯,陸漸紅在這兩個多月的時間裡,已經看得出整個重安大多處在一種悠然與小富即安的狀態,所以陸漸紅打算先拿一個開刀,殺雞儆猴,而潘東來無疑是撞到了他的槍口上。

不過憑心而論,這樣的城管事件顯然不夠,倒是會讓人生起小題大做的想法,不過陸漸紅對此並不以為意,作為市委書記,想動人還需要很充分的理由嗎?一個莫須有的認識,便完全可以決定一個官員的生死,哪怕對方是堂堂的區委書記。

潘東來走後,賀子健很快把辦公室清理了一下,趁著給陸漸紅換茶葉的工夫,低聲道:“陸書記,年底了,剛剛市政府辦公廳那邊打電話過來,說要組織市委領導去醫院體檢。”

“好事啊。”陸漸紅還處於對潘東來如何安置的考慮之中,隨口應了一聲。

賀子健接著道:“陸書記,您腿上的傷,會不會有麻煩?”

陸漸紅這時才回過神來,道:“什麼?”

“這項工作向來是由市政府辦公廳組織實施的,我擔心會有人拿這個做文章。”在知道陸漸紅腿傷的由來之後,賀子健便隱隱有一種擔憂,而東林於長惠的到來更是讓賀子健的擔心又加重了一些,畢竟這是殺了人的事。而根據他這些年建立起來的人脈關係又查探了一下情況,這於長惠跟市長朱耀庭曾是昔日的同事,而昨天晚上朱耀庭還單身與於長惠會了麵,這裡麵會不會有對陸漸紅不利的因素在內呢。

陸漸紅滿含深意地看了賀子健一眼,卻是沒有說什麼,賀子健見狀便自不語,退了出去。

門已經關上了,陸漸紅的目光裡露出一絲欣慰之色,事實證明他選擇賀子健或者說賀子健毛遂自薦,在這一點上他是很成功的,不是說原秘書費江東就不如賀子健,但是在社會經驗、事情的處理手法包括兩人關係的親密度決定了賀子健的說話方式以及態度方麵,費江東確實是比不上賀子健的,再者,賀子健基層工作的經驗很豐富,又任過副市長,有這樣的一個助手,可以省卻陸漸紅不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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