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不由一怔,梅櫻?她來找自己乾什麼?
“讓她到會議室去。”陸漸紅當初對這個梅櫻還是很懷疑的,曾讓付熙麟安排人去查她,不過並沒有查出什麼來,現在突然造訪,肯定有意思,陸漸紅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的。
賀子健下了樓,將梅櫻帶進了會議室,說陸書記正在忙,你先等一會兒。
梅櫻倒也不怯場,一個人坐在會議室裡喝茶等著,這一等就是兩個多小時,梅櫻有點坐不住了,上了三次廁所,還不見陸漸紅來,便悄悄溜出了會議室,卻是被賀子健攔了下來,說陸書記還在忙。
梅櫻不樂意了:“你們領導什麼意思啊,老百姓來反映問題,就是這個態度?”
賀子健樂了:“你要反映什麼問題?”
“跟你說沒用。”
賀子健的臉便沉了下來:“小丫頭,如果你反映問題,有專門接待的部門,你好像來錯地方了。”
梅櫻不理他:“我有話要當麵跟你們領導說。”
這時便見到陸漸紅走出了辦公室,道:“子健,讓她進來吧。”
梅櫻白了賀子健一眼,進了陸漸紅的辦公室,陸漸紅坐到沙發上道:“剛剛聽說你要反映問題,什麼問題?”
梅櫻一點也不懼怕陸漸紅,拉開了隨身的包,賀子健有些緊張,上前一步,梅櫻瞪著眼道:“你乾什麼?”
見梅櫻拿出來的是瓶飲料,賀子健也覺得自己緊張過度了,隻聽梅櫻道:“我跟領導說話,你還不出去?”
賀子健真的被打敗了,他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人,陸漸紅道:“子健,你去把這個材料複印一下。”
見賀子健離開了,梅櫻的神情忽然一變,冷森森地道:“陸書記,有人讓我帶話給你,最近打算做的事情還是不要做的好,不然對你不太好。”
陸漸紅確實沒想到梅櫻忽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倒是呆了一下,立刻道:“是誰讓你帶的話?我最近又打算做什麼事情呢?”
梅櫻又恢複了那般美少女的樣子,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至於是誰讓我帶的話,你很快會知道的。”
“這麼說你是不肯說了?”陸漸紅也是神情一變,“你知道威脅市委書記是什麼罪名嗎?”
賀子健一直覺得這個女孩子有點問題,一直就待在門外,聽得陸漸紅這麼一聲喝,當即推門而入,便聽陸漸紅道:“子健,叫付書記過來,真是天大的笑話,居然有人跑到我的辦公室來威脅我。”
賀子健也是呆了一下,不自覺地攔住了門,拿出了手機。
梅櫻倒是很有恃無恐的道:“儘管來抓我就是了,陸書記,不妨透露一點給你,我們紫煙姐跟康平景省長可是很熟的。”
陸漸紅再次皺住了眉頭,這女孩子說的話太多令他意外,這個時候居然又扯上了景珊,她到底想說什麼?
不過此時的陸漸紅顯然不打算跟她多耗下去,淡淡道:“有什麼你就跟付書記說吧。”
付熙麟接到賀子健的電話,簡直是驚詫莫名,誰吃了熊心豹子膽,公然闖到市委書記的辦公室進行威脅啊。
不過他可不敢怠慢,他的辦公室就在市委大院內,隔了一幢樓而已,所以到的很快。
梅櫻也沒打算跑,付熙麟看到是她的時候,大是吃驚,這不是上次偷陸漸紅手機的小姑娘嗎?難道是她來大放厥詞?
“陸書記,我就是一個小女孩,興師動眾的抓我,還在你的辦公室,傳出去會不會有損你的形象啊。”梅櫻笑眯眯地說,“況且,我也就是說了幾句話,不犯法吧?”
陸漸紅淡淡道:“那你就把話說清楚。”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梅櫻忽然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撥了個號碼,“紫煙姐,陸書記要抓我呢。嗯,好。”
“陸書記,接個電話。”
陸漸紅覺得這事大有蹊蹺,便拿過了電話,沉聲道:“你哪位?”
“我叫潘紫煙,梅櫻是我讓她過去的,可能說話不大好聽,她是小孩子,你就彆計量她了,陸書記,我手上有點東西,相信你會感興趣。”
陸漸紅本來是不想理會的,但是對方似乎確實是有恃無恐的樣子,微微一想,道:“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很好奇了,哪裡見麵?”
將手機交還到梅櫻的手上,陸漸紅揮了揮手:“讓她走。”
付熙麟和賀子健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看向了陸漸紅,卻聽陸漸紅道:“熙麟,你的私家車我用一下,子健,開付書記的車,去陽光巴黎。”
付熙麟覺得事情不怎麼對勁,低聲道:“陸書記,要不我開車送你過去吧。”
“你跟著那個梅櫻,這女孩子不簡單。”陸漸紅接過鑰匙遞到了賀子健的手中,到臥室換了件夾克,走出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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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巴黎座落在市中心,是重安為數不多的幾個高檔彆墅之一,賀子健在開車的路途中,心頭一直有個疑問,可是陸漸紅沒有說,他這個做秘書的自然不好去問,雖然他們的關係如魚得水,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可以毫無顧忌,領導畢竟是領導,不該問的不去問,反而是自找不快。
很快到了陽光巴黎,沒有任何人阻攔,兩人的車從正門開了進去,這個彆墅很有點特色,對外是一個彆墅群,但是內部卻如果一個小城市一般,開著不少店鋪,還有幾條步行街,簡直讓人大開眼界。
約好的地點就在一個叫做陽光巴黎的咖啡廳裡。
“子健,你留在車上。”陸漸紅下了車,賀子健見他腿腳還是不太利索,不由道,“您小心點。”
陸漸紅左右看了看,進了咖啡廳。
這個咖啡廳共有四層,裝修得很古樸,給人一家典雅厚實的感覺,裡麵的客人不少,想來都是因為天冷,進來蹭暖氣的。
陸漸紅剛進去,便有一名服務員走上前來,低聲問道:“請問是陸先生嗎?我們老板在四樓,請隨我來。”
既來之,則安之。陸漸紅很想知道那個潘紫煙跟梅櫻在一起都玩的什麼把戲。
走的並不是樓梯,而是一個專用的電梯,陸漸紅暗想,這老板可真夠奢華的,四層樓還建了一個電梯,錢多得沒處花了嗎?
很快到了四樓,一個房間的門虛掩著,那女服務員低聲道:“陸先生請,我們老板已經在等著了。”
陸漸紅輕輕地推開了門,裡麵的暖意很濃,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正背對著門,身上穿著一件薄薄的毛衣,微翹的臀部顯得圓潤之極,淡淡道:“陸書記來了,請坐。”
陸漸紅覺得今年的奇事特彆多,先是發生了焦裕柱殺妻案,而後又是自己居然親自參與了砍殺事件,跟著在自己的辦公室被一個女孩子威脅,現在在一個頭一回聽到過名字的女人麵前受到冷淡的待遇,這到底是世風變了,還是人們根本不拿官員當一回事了?
陸漸紅向前走了兩步,女人轉過身來,手裡端著兩杯咖啡,款款走了過來,將一杯放到了桌子上,道:“這是我特意從哥倫比亞帶過來的咖啡豆,是我親手研磨泡製的,能喝到這個咖啡的,到目前為止,你是第二個。”
陸漸紅這時已經看清了這個叫做潘紫煙的女人,容貌豔絕,帶著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冷之意,不過她的身材卻是傲人得很,薄薄的毛衣根本壓不住胸前的巍峨,在她走過來的時候,跳動得很有節奏。
不過陸漸紅雖然在女*色方麵的控製力稍顯薄弱,但是這並不代表見到女人就會熱血衝腦,同樣以那種淡淡的口吻道:“那第一個人是誰?”
“當然是我自己。”潘紫煙坐了下來,道,“陸書記覺得我這個咖啡館怎麼樣?”
陸漸紅冷冷道:“說說我比較感興趣的東西吧。”
“陸書記很直接。”潘紫煙道,“我想跟陸書記合作一下。”
“合作?”陸漸紅的身體靠在了沙發上,“我們之間有什麼可以合作的嗎?”
“前一陣子,公安局抓了不少人,不過那些人呢,裡麵雖然有幾條大魚,但是對於重安和焦家來說,那還是遠遠不夠的。”潘紫煙娓娓道來,“重安的黑社會遠遠超出你的想像,當然,黑社會之所以存在並且如此囂張,那與政界的保護傘是分不開的。在重安,焦裕柱就是那道保護傘,隻不過這個保護傘雖然倒了,但是他畢竟在重安經營了七年,一而二,二而四,四而八,是成倍數增長的,所以說,焦裕柱的倒台對於重安的黑社會來說,並沒有造成致命的影響,這也是公安局花那麼大力氣隻能抓到一些小魚小蝦的原因。”
潘紫煙的分析還是比較有道理的,不過陸漸紅並不為其所動,隻聽潘紫煙接著道:“我與你的合作,就是可以幫你再抓幾條大魚。哦,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潘紫煙,焦裕柱的兒子焦孟離曾經是我的男朋友,相信陸書記不會不知道焦孟離的一些事情,所以我知道一些內幕也並不奇怪。”
陸漸紅忽然想了起來,那個跟焦孟離處朋友的女孩子不是潘東來的女兒嗎?不由道:“潘東來倒是有個好女兒,隻不過這件事情如果由你父親提出來,似乎應該更妥當一些吧?”
潘紫煙忽然笑了笑,這樣的笑容在她的臉上並不多見,刹那間有種萬花齊放的驚豔之感,陸漸紅內心暗歎,這個女人倒算是個尤.物。
“陸書記,不瞞你說,我爸爸的臉皮比較薄。不知道我所說的事情能不能成為與你合作的籌碼呢?”
“你想獲得什麼?”陸漸紅臉上全無表情,但是心裡卻深以為然,對於他來說,對焦裕柱並無深仇大恨,但是黑惡勢力之所以被稱為“黑”,那自然是與正常所格格不入的,如果真的能夠繼續擴大戰果,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當然,要是能再深一層地挖掘出一些保護傘,從根源上祛除頑疾,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給我父親一個繼續任職的機會。”潘紫煙終於說出了她的條件。
陸漸紅倒是沒想到潘紫煙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由笑出聲來:“第一,你不夠資格跟我談條件。第二,你父親是否任職,那由組織部門說了算。第三,我很佩服你的膽量。看在你是潘東來女兒的份上,我不會跟你計較。”
陸漸紅說這些的時候,臉上是帶著笑容的,可是那笑容卻是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潘紫煙倒是顯得底氣十足,淡淡道:“陸書記的意思是,不接受我的條件了?”
陸漸紅懶得再說下去,站了起來,走向了門口,潘紫煙不由神色一變,道:“陸書記,你不要逼我。”
陸漸紅赫然轉身:“你還有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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