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潘東來悄悄地把剛剛坐在沙發上的尺寸向裡挪了一些,道:“陸書記,其實我認為,一個地區的發展需要分開來看,一方麵要看領導班子團不團結,一方麵要看乾部是不是想乾事能乾事,至於資源等方麵的硬件設施雖然也很重要,但絕不是決定性的條件。我是三年前到重安的,跟著前任的張國威書記過來的。與大多數的領導一樣,他也想很快在重安站穩腳跟,陸書記也知道,無論是張國威,還是當時的市長丁長春,與幾個月前的重安非常相似,那就是兩位主要領導都是外來戶,在重安沒有自己的力量。那個時候,焦裕柱是重安一股強硬的勢力,也是因此,我這個跟隨張國威過來的人,遭受到的排擠非常多,工作難以推動,處處遭遇阻力。而張國威忙於跟丁長春爭長短無暇分心,事實上也是有心無力。在這種情況下,我隻有選擇靠向焦裕柱,如果說僅僅是為了工作,未免把我自己說得太偉大了,但是這裡麵確實有這樣的因素。”
說到這裡,潘東來自嘲地笑了笑,道:“去年半年度的會議之後,焦裕柱主動找我談了一次話,原來是他兒子在追求我女兒,利益於這層關係,焦裕柱約了我跟區長遲尚斌一起吃了一頓飯,就在那頓飯後,一切的矛盾都沒有了。從這個經曆來看,我覺得璧山不是沒有能力發展,而發展的關鍵就在於班子的團結。”
潘東來的話既直接又委婉,直接的地方在於他道出了他是得益於焦裕柱的關照,委婉的地方則在於變相地告訴陸漸紅遲尚斌的為人,這一招確實挺漂亮。
陸漸紅對於潘東來的一番話深有感觸,作為一把手,隻有職務上的權威,卻是沒有真真正正的權力,這無疑是非常要命的。令不行,禁不止,這樣的環境下,地方經濟若是能發展起來,那就是怪事了。
陸漸紅點了點頭,道:“城管與攤販的矛盾難以調和,這些年衝突不斷,但是璧山卻是沒有這個情況,你是怎麼做的?”
潘東來道:“市容市貌重要,攤販的生活同樣重要,如果家庭條件好,誰願意在嚴冬酷暑裡去擺地攤?所以我一直在想,如何在這兩者之間取得平衡。後來璧山出台了一個政策,那就是新建一個綜合市場,把所有的地攤全部集合起來,給他們一個專門銷售的地方。”
陸漸紅直接道:“那麼這個綜合市場是如何運營的呢?”
潘東來道:“這個綜合市場由承包商帶資建設,並給他三十年的承包經營權,所交納的土地款全部用於配比攤位費,采取政府與商販相結合的方式,保證這一塊的運營。”
陸漸紅道:“據我所知,這個綜合市場並不滿足所有攤販的入駐吧?”
“對於家庭困難,確實交不起攤位費的,諸如車站前的廣場等區域我們都設置了攤點,不過不收費用,隻有時間限製,那就是每天早晨七點前晚上九點後,既不影響到市容市貌,也給了攤販們的生存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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