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杜悅望著程灃,越發覺得這個總是一臉嚴肅的撲克臉男人有些可愛。
接下來幾天,程灃一旦有空,便教杜悅寫字識字,她很聰明,學得倒是很快。
程灃的二嫂每天見他們膩在一起,一臉擔憂地跟他二哥程瀧說:“我怎麼覺得灃灃看那少年的眼神不對勁兒啊?我瞧那少年長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說話也細聲細氣兒的,灃灃該不會有斷袖之癖吧?”
程瀧一皺眉,嗬斥妻子:“再敢胡亂揣測,我撕爛你的嘴!”
二嫂立刻閉嘴,不敢再說。
……
程府戒備森嚴,想引出幕後黑手並不容易。於是杜悅讓程灃帶她出去逛夜市,隻帶了兩個家丁。
程灃帶她遊西湖,在西湖船上,教她讀書認字。
他教她寫會了自己的名字,也寫會了閃電的名字。
閃電趴在船頭看著他們,打了個哈欠,卻突然嗅到了一股危險的味道。
它衝著船艙內的兩個人“汪汪”叫,杜悅隻是淡淡看它一眼,低頭繼續握著毛筆寫字。
程灃見她握筆姿勢總不對,便從衣兜取出一支鋼筆,遞給她說:“你試試用這個。”
杜悅接過他的鋼筆,果然能把“程灃”和“杜悅”四個字,端端正正寫在紙上。
閃電跑進船艙躲進了桌子下麵,就在這時,水裡忽然跳上來四個男人,迅速割斷了船夫的喉嚨,並且將程家兩名小廝推下了湖。
四人朝杜悅程灃靠近。
程灃將她護在身後,囑咐說:“躲到桌子下麵。”
杜悅隻是盤腿坐在原地,一遍一遍地練習自己的名字。
程灃顧不上太多,與那些人糾纏起來。
他從小受訓,又去國外受過正規的軍事化訓練,身手自然不差。可這四人也是日本頂尖的高手,他與這死人相搏鬥,絲毫不占上風。
等杜悅看清這四人的身手套路,她立刻起身。
眼看一人要刺中程灃,她將鋼筆朝那人擲去,正中那人太陽穴,一擊致命。
這狠絕程度,完全不輸這些殺手。
程灃一怔,一臉茫然地看著她。
這是,巧合吧?
剛這樣安慰完自己,就見她一腳踹開一個殺手,並從綁在小腿的皮囊裡拔出了一把匕首,割斷了又一個殺手的喉嚨。
杜悅從地上拾起一把刀,丟給程灃:“發什麼愣,不想活了?”
他接住刀,怔了一瞬,將最後一個殺手解決。
就在他們以為萬事大吉時,岸邊有人朝他們開槍。杜悅立刻抓著程灃一起跳湖,那些子彈便“砰砰”打進水中。
就在這時,齊三帶人出現,與岸上的殺手開始火拚。
……
西湖之水十分湍急,杜悅跳水時腳很不爭氣地抽筋了,水性又不如程灃,差點溺水。還好閃電將她救上水麵,程灃遊過去,帶著她遊上了岸。
上岸後,他們身處荒郊野外,壓根不知道在哪,加上周圍都是密林,也不好尋路,程灃便打算在此處紮營,生了一個火堆。
杜悅腳抽筋嗆了水,已經昏過去。
閃電抖了抖身上的水,衝程灃“汪汪汪”。
程灃對它說:“你放心,我一定就他。”
說著,開始解她衣服。
解了幾顆紐扣後,他看見了杜悅用來束胸的布。他非常不解,跟閃電嘀咕:“你主人真是奇怪,胸口纏的這是什麼破布?不覺得勒麼?”
閃電:“…………”
程灃開始給她做心肺複蘇,又彎腰下去給她做人工呼吸。
杜悅咳了幾聲,吐了幾口水出來,迷迷糊糊望著他:“狗……狗……”
程灃一臉嚴肅皺眉道:“不必擔心,你的狗就在旁邊。”
“汪汪!”閃電衝著程灃叫了幾聲,又用嘴含住他的衣服,將他往後拖。
程灃:“不許胡鬨!去一邊趴著。”
閃電:“…………”被人這麼一吼,它心情跌落低穀,隻好去旁邊趴著烤火。
它將嘴筒子搭在一雙狗爪上,輕輕地晃著尾巴,一臉期待看他,期待他倒黴。
程灃替她脫了上衣,這才發現杜悅胸前的布纏得非常緊,他取過匕首割開她的裹胸布。
他想起剛才少年在船上的凶橫,這才意識到,他可能被她溫和的外表所欺騙了。她這樣的身手,壓根不需要他的保護。
想到此,程灃一臉無奈。
程灃看見她腰間很多刀疤,大概理解到她用裹胸布的意思,便皺眉說:“即使有傷口,也不能這般包紮,不正確的包紮隻會讓傷勢越發嚴重。”
他割斷了她的裹胸布,杜悅胸前的布立刻朝兩邊鬆鬆垮垮散開。
程灃盯著她的胸,徹底愣住。
“哐當”一聲,匕首落地。
大概是急火攻心,杜悅力氣突然恢複,攥緊了拳打在他眼睛上,罵道:“狗東西,我今天要了你的命!”
程灃被一拳打倒在地,整個人很懵逼地躺在地上,紅著臉望著滿天繁星。
他的心“撲通撲通”跳得很厲害,整張臉如火燒一般。
杜悅迅速披上濕衣服,握著匕首朝程灃眼睛刺過去。
刀尖逼近他的雙眼,他卻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掐著他喉嚨問:“你選,留眼睛還是留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