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情人節,杜笙和薑妍去看電影,他和薑妍穿了情侶衛衣套裝,一身打扮宛如念大學的小情侶。在侯影廳時,女兒忽然哇哇大哭,杜笙便去要了開水給女兒衝了點奶粉。
老婆抱著女兒坐在椅子上,杜笙卻跪在地上,給女兒舉奶瓶,用另隻手替女兒壓著小圍裙,生怕女兒吐奶,打濕了衣服。整個過程仔細有愛,一張定格的照片足以讓一眾網友羨慕不已。
在這樣的嗬護下,小公主健康長到了五歲。
六歲的小七性格宛如男孩,一點沒有女孩該有的樣子。
齊鈺和小茉莉生了個兒子,叫粽子,比小七小一歲。
小七是上天入地,翻天覆地的鬨騰性格。而齊家這個小子,卻是安靜內斂,少言少語的性格。
粽子很聽小七的話,小姑娘說什麼,他便做什麼。
有一次,小七剪了薑妍的旗袍,拿破布去給洋娃娃做衣服。她不止毀了一件旗袍,是毀了十幾件,不僅如此,小姑娘拒不認錯,氣得薑妍打了她手板心。
小姑娘手板心被打得紅紅地,卻並不哭鬨,咬牙切齒,傲氣衝天撂下狠話:“妍妍!如果你不跟我道歉,我就帶著閃電和粽子離家出走!我們一家三口去外麵結婚,再也不回來!”
薑妍被氣笑:“離家出走?你們一家三口?行啊小七,你挺能耐啊。”
娘倆的脾氣一個比一個硬氣,誰都不道歉,都覺得自己沒錯。
當天晚上,小七居然背著小書包,從狗洞爬去了隔壁的齊家,帶著粽子和閃電,真的離家出走了。
女兒帶著齊鈺小茉莉的兒子一起消失,薑妍差點沒氣暈過去。
小七帶著粽子和閃電,在小區的草坪上鋪了一個野餐墊,上麵放著小台燈和橡皮泥捏製而成的食物和家具等物品。
漆黑的夜,兒童小台燈成了草坪上唯一的光線。
小七遞給粽子一個用橡皮泥捏的公文包,一本正經說:“粽子,從今天開始,你就是爸爸了。你以後要擔起這個家,知道嗎?”
粽子蹲在野餐墊上,接過公文包,眨巴著眼睛問小七:“七七,我是爸爸,你是什麼呢?”
小男孩的臉肉嘟嘟,飽滿可愛。一雙大眼睛圓溜溜,滿眼天真。
小七一臉認真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閃電:“我是你的大女兒,閃電是你的二女兒呀。”
粽子擰著眉頭,奶聲奶氣,一臉認真:“才不是,七七是粽子的新娘,不是女兒。”
“不行!粽子必須是爸爸,我是小公主,是爸爸的女兒。”
“那我不當爸爸了,我要當小王子,我要娶七七小公主。”
小姑娘眉頭一擰,很生氣:“那怎麼行!如果你當小王子,那誰來當爸爸?我爸爸說,家裡必須有爸爸。”
閃電看著這兩個智障一樣的小孩,打了個哈欠。
它正要合眼,兩個智障小孩的目光一起落在了它的狗腦袋上。
智障小孩七七說:“那,就讓閃電當爸爸吧。”
粽子一臉嚴肅點點頭:“好。那我們結婚吧。”
……
等齊鈺和杜笙找到兩個小孩的時候,看見兩個小孩跪在野餐墊上,正對著閃電磕頭,一起脆生生地衝著閃電開口:“爸爸,我們要結婚啦,你要給我們發紅包哦。”
說罷,衝著閃電重重一叩頭。
閃電:“…………???”誰他媽是你們爸爸!!!要死了,真特麼要死了。
杜笙:“…………”
齊鈺:“…………”
小七被杜笙拎回家,人生第一次衝小姑娘發脾氣。
小七哼了一聲:“爸爸你凶我做什麼?是媽媽先打我的!”
杜笙把小七拎上衣帽間,把小姑娘喜歡的公主裙以及小書包洋娃娃,全部取了出來,當著她的麵拿剪刀剪了個粉碎。
小七坐在地上傷心地“哇哇”哭,她的心仿佛都碎成了一片片。
杜笙並不搭理,最後指著所有碎片問她:“爸爸剪了你心愛的東西,你傷心嗎?心疼嗎?”
小姑娘點點頭。
杜笙又問:“那你剪了媽媽喜歡的東西,媽媽該不該傷心?”
小姑娘似乎感同身受,抬起手背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點頭。
杜笙接著問:“那媽媽生氣,打你手板心,對不對?”
她點頭,又搖頭,奶聲奶氣問他:“那如果媽媽生氣打我手板心是對的,那爸爸剪了我的娃娃,讓七七生氣,七七是不是也應該打爸爸手板心?”
杜笙:“…………”他居然無法反駁?
為了給小孩樹立榜樣,杜笙把手伸過去:“好。爸爸讓你打手板心,但你要答應爸爸一個條件。你離家出走,媽媽去了外麵找你,還沒回家。待會媽媽回來,你也去跟她道歉,OK?”
杜笙朝著女兒伸出掌心。
七七捧住爸爸遞過來的手掌,看了一瞬,然後在他掌心吧唧親了一口。
小姑娘抬起小臉望著他,說:“七七錯了,七七不該惹媽媽生氣。”
薑妍一上樓,便看見了走廊裡的一片狼藉。
她聽見了父女兩的談話,因為女兒失蹤,她哭得一雙眼紅腫。本來回家前已經擦乾眼淚,這會兒卻又忍不住哭出來。
七七聽見她吸鼻涕的聲音,轉回身看見她,一頭紮進她懷裡。
小姑娘摟著薑妍脖頸說:“媽媽,七七錯了。”
小女孩舉著兩根手指發誓:“七七以後再也不會惹媽媽不開心,媽媽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是媽媽不好,媽媽不該打你手板心。”她握住女兒的手,親了一下,柔聲問:“乖寶貝,手心疼不疼?”
七七伸出手心給她看:“不疼了。媽媽你為什麼哭呀?”
薑妍低頭吻住女兒柔軟的小肉掌,眼淚又不受控地往下流淌:“媽媽怕你走丟,媽媽心疼。”
小姑娘蹲下身,鼓著腮幫子,對著她胸口吹了一下:“那我給媽媽吹一吹,這樣媽媽的心就不會那麼疼了。媽媽,你有好一點了嗎?”
薑妍欣慰點頭,表示好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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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覺時,薑妍枕著杜笙的胸口問:“我教育孩子的方式,是否太嚴厲了些?我不是個好媽媽,對吧?”
杜笙在她額頭吻了一下,安慰說:“想什麼呢?你對孩子嚴厲並沒有錯。她明知那些旗袍是你所愛,還非得給你剪成碎片。你如果不嚴厲些,讓她長記性,她當真不知道其中利害。倒是委屈你了,總唱黑臉,孩子總是怨你。”
薑妍籲出一口氣:“打她我也心疼啊。她脾氣太倔,跟我很像,若不教她收斂,隻怕日後無法無天。”
“確實和你挺像。”杜笙抱緊她,又問:“小姑娘長得像你,性格也像你,對我是否太不公平?不如這樣,你再給我生一個兒子,如何?”
薑妍瞪他一眼:“哇,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她話音剛落,嘴被男人的嘴堵住。
如果生個男孩,性格像杜笙,以後豈不是會看到姐姐欺負弟弟的慘況?
臥室的燈“啪”一聲熄滅,隻餘一室歡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