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後,所有的學生都開始去找自己的學習搭子,荊垣也按照班主任的指示,把位置搬去了另一邊。
隻剩下林玉生沒有動。
他在思考。
換位置的事情,他幾乎可以肯定是沈懷洲故意的,而現在的一對一幫扶,很有可能也是沈懷洲弄出來的。
對於沈懷洲怎麼左右老師想法這一點,林玉生基本上沒怎麼困惑——隻要是沈懷洲想,他相信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沈懷洲辦不到的。
畢竟是讓他死心塌地喜歡了那麼多年的人。
林玉生不禁自嘲。
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沈懷洲究竟想做什麼。
想兩個人重新成為朋友?
想讓他繼續當他的助理?
那麼林玉生已經基本上肯定,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
他不想和沈懷洲再成為朋友,毫無保留愛過的人,怎麼可能再成為朋友呢?隻不過沈懷洲不愛他,所以可以和他心平氣和的相處,而他不可能做到這樣。
況且,上一世他對沈懷洲,可以說是掏心掏肺,這樣都不足以讓沈懷洲對他另眼相待,把他當成小嘍囉。他替沈懷洲擋了一下,甚至都沒能替沈懷洲挽回生命,說沈懷洲想和他做朋友,也有點自作多情。
至於繼續給沈懷洲當助理,那就更不可能了。
在沈懷洲手底下做事,確實能得到飛速的成長,也能學習到很多,待遇更是行業內的頂尖。
但是選擇工作崗位的權利,他應該有吧?
左思右想,林玉生覺得,其實現在擺在他麵前最好的選擇——其實是和沈懷洲攤牌。
沈懷洲不是那種會糾纏的人,他身邊的人才也不止自己一個。
在他們未來上的大學中,就有好幾個同學入了沈氏集團,成了沈懷洲的幫手。
所以他能給沈懷洲提供的朋友情緒價值有限,能給沈懷洲提供的工作價值,也不是獨一無二的。
林玉生捋清楚後,心態變得平和起來。
沈懷洲問他:“不上前麵來嗎?”
彆的人都開始自覺換座位。
林玉生一直沒動,沈懷洲原本還按捺得住,隨著上課時間逼近,也開始有點坐不住。
“班主任說了,下課來找對應的編號成為小組,”沈懷洲道,“這是已經換了位置的意思,你應該能明白吧?”
換而言之,他們這次月考後,失去了自己選位置的權利。
林玉生道:“我明白。”
最近他很少駝背了,體態隨著他有意的糾正,慢慢開始挺胸抬頭,雖然沒有剪頭發,可整個人的精神麵貌,已經不是劉海能蓋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