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是情叔叔(1 / 2)

程時跟孟時宜說吃魚會變聰明, 於是孟時宜在“以後再也不會被陸瀾忽悠”這個強大的信念下,堅持把魚都吃完了。

整整兩個月時間,孟時宜晚上做夢都會夢到自己變成了魚, 還被一堆魚索命。

陸瀾在這件事上,可以說沒什麼錯處, 但陸無昭本著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原則,也堅持讓他吃滿了兩個月。

陸歲歲因為有哥哥姐姐疼, 她不想吃的時候, 孟時宜和陸瀾會幫她分擔, 所以她的日子過得是最好的。

沈琮誌最後也沒撐到魚期過去,西北邊陲又出了點小亂子,沈琮誌兩天把匪窩剿了個乾淨,急吼吼地帶著兵回了京城,稍作休整,三日後又奔往西北。

好在不是太大的事, 輔國軍過去有個半年一年就能回來。

謝卿昀這回沒去, 他的婚期將至,皇帝就都沒讓他去, 讓他留在京城成親。

謝卿昀的緣分說來也巧, 當年沈蕪成婚後,他一度悶悶不樂,那時沈琮誌想帶著他去烽州賑災,謝卿昀猶豫著不知該不該走。

後來遇上了明心大師, 大師說離開京城會有好事發生, 他就去了。

去烽州的路上,途徑一個小縣城時,遇上了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才十二三歲,因為長得好看,被當地的富商看中。富商意圖強娶小姑娘,讓人給自己當小妾。

小姑娘隻有一個爺爺,是當地的老儒士,教過書育過人,老人家在和富商家抗爭的過程中,被富商的家奴給活活打死。

當地的縣令把事情壓了下來,為了巴結富商,還要把小姑娘送出去。小姑娘想儘辦法逃了出去,正巧撞上了賑災的隊伍。

富商一家早就惡貫滿盈,奸//淫擄掠無惡不作,被謝卿昀就地正法。

徇私枉法的縣令被沈琮誌綁了起來,消息連夜送回京城,陸無昭處理了這件事。

謝卿昀幫著小姑娘安葬了爺爺後,這才聽說小姑娘其實是被人販子拐走的,爺爺好心,收養了她。如今她無家可歸,她問能不能跟在謝卿昀身邊做個小丫鬟。

謝卿昀沒想到這麼老套的英雄救美的故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小姑娘比他小了七歲,還未及笄,謝卿昀實在乾不出來讓這麼小的姑娘伺候自己的事。

他本想找個好人家把人托付過去,但又怕她以後會再遇上這種事。

想起明心大師的話,謝卿昀覺得乾脆就好人做到底,就權當認了個乾妹妹,養在身邊照顧著,等回了京城,養個幾年,再找戶人家把人嫁出去。

結果這些年,相處著相處著,人就被他自己給娶回去了。

說起這姑娘的家世,更是傳奇,正是都察院左都禦史家當年走丟的小女兒。

左都禦史陳家的長子陳程之是那位早夭的十皇子的表哥,因為十皇子從假山上失足墜落而亡的事,陳程之這些年都看陵王不順眼。

陳程之曾經還因為酒後辱罵陵王而被沈琮之暴打了一頓。

陳家找回了小女兒,聽說是沈大將軍的人幫忙救的人,陳家沈家當年的糾葛自然也就化解了。

妹妹的歸來讓陳程之對沈家的態度改觀不少,順著沈謝兩家遞來的梯子,陳程之和陵王府的關係也隨之緩和了不少,重修舊好,結局皆大歡喜。

謝卿昀和陳家姑娘大婚這日,沈蕪作為妹妹自然也來賀喜。

陵王府一家人都到齊了。

最近三個崽子都很安分,孟時宜沒有再穿著男裝滿京城晃悠,陸瀾也踏踏實實地在家讀書,陸歲歲收了那些古靈精怪的小心思,安安分分地在家當個“大家閨秀”。

實在是全魚宴的折磨勁兒太足,他們見識到了陵王殿下的恐怖之處,輕易都不敢再挑戰權威。

三個孩子乖巧懂事,惹得同來賀喜的賓客誇出了花來。

孟時宜不能誇,一挨誇就飄飄然。陸瀾一看孟時宜又露出了那幾顆大白牙,在旁邊掐了她一下。

孟時宜倒抽了一口涼氣,瞪了陸瀾一眼。

陸瀾正襟危坐在椅子上,眼睛四處掃,看著來來往往的賓客,嘴上對著孟時宜說,“清醒了?”

孟時宜咬牙,“你乾什麼!”

“提醒你莫要得意忘形,”陸瀾淡淡道,“王府後廚還有些魚沒吃完呢。”

孟時宜:“……”

她悄悄地搜尋陸無昭的背影,在觸及到男人冷漠的目光時,後背瞬間繃緊,收了笑容,變成了啞巴。

陸無昭陪著沈蕪與人寒暄,他心不在焉地聽著自己的愛妻與旁人說笑,分了兩分注意在不遠處的孩子們身上。

他看到孟時宜那膽戰心驚和如臨大敵的模樣,想起來沈蕪說過,孟時宜怕他,他微微皺眉。

是他平時太嚴厲了?

等沈蕪那邊交談結束,陸無昭攬著沈蕪的腰,走向賓客席,準備入席。

他問沈蕪自己是不是對孩子們太過嚴厲了。

沈蕪捏捏他的臉,“夫君還會自我檢討了?”

陸無昭無奈地握住她的手,“許多人在看。”

“要麵子?”沈蕪挑眉。

“嗯。”

“要麵子還是要娘子?”

陸無昭失笑,鬆開了手,“娘子隨便捏。”

沈蕪滿意地笑彎了眼睛,手掌貼著男人的臉頰蹭了蹭,也不在乎周圍人打量的目光,笑道:“昭昭隻是與我互補罷了,我沒辦法對孩子們狠下心,昭昭這樣正好。”

陸無昭微垂了眸,品了品她這話,也笑了,漆黑的眸裡漾著柔光,“娘子的意思是,我的確很凶,但你喜歡,是嗎?”

沈蕪大方地點頭,“我喜歡,昭昭不必自責,我喜歡就行了,對嗎。”

“嗯。”

沈蕪沉吟片刻,又道:“不過孩子們沒犯錯的時候,昭昭可以對他們笑笑。”

陸無昭想了想,點頭說好。

也不能時刻都冷著臉對著孩子們,畢竟還沒犯錯。

坐在兩人身邊的人聽著這對夫妻黏黏糊糊恩恩愛愛的對話,過得十分煎熬。

心裡期盼著大婚趕快開始,這樣他就不用再聽人家夫妻恩愛。

大婚的儀式很快開始,陸瀾開始覺得有些無聊。

他們幾個孩子坐在一桌,沒有和自家的大人同坐。身邊都跟著各自的奶娘和婢女,還有謝府的婢女守在附近,出不了亂子。

孩子們對這些熱鬨的場景一知半解,有個看著就很小,大約也就三歲多的小丫頭,托著腮,看著新郎新娘拜天地,雙眼充滿好奇。

小丫拉了拉身邊陸歲歲的衣角,“姐姐姐姐,他們在做什麼呀?”

陸歲歲轉過頭,眨著大眼睛,一本正經道:“他們在成婚,成婚了就是一對了。”

“什麼是一對呀?”

陸歲歲轉了轉眼睛,“就是你爹娘那樣,就叫一對。”

小丫頭是陳家支係的孩子,陳家向來不亂七八糟地納妾,除非正妻亡故,否則都是一生一世一雙人,小丫頭一聽就明白了。

“我爹娘是一對,堂姐和謝哥哥也是一對,姐姐的爹娘也是一對,我說的對嗎?”

陸誇誇笑著點頭,“你好聰明呀。”

小丫頭被誇獎,露出了一個羞澀的笑容,“那我和我哥哥也要做一對,將來我也和他成婚,就是一對了。”

陸歲歲沒聽明白,“你哥哥?”

小丫頭掰著手指頭,認真道:“對呀,堂姐管謝哥哥叫哥哥,我也這麼叫我的哥哥,堂姐和謝哥哥是一對,那我和我哥哥也是一對。”

小丫頭歪了歪頭,“不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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