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唐懷山去接霍思思下班,霍思思在辦公室和人閒談,言語之間說到他小叔子醒了。
“說實話,我們都沒想到能這麼快醒來。”
霍思思笑道,“還是李醫生說的對,可能是在家裡休養,確實對病人有好處,才能這麼快醒來。”
有一個和莊玉瑩關係好的護士開玩笑,“那也是咱們玉瑩照顧得好啊。”
莊玉瑩溫柔一笑,“有我什麼功勞。”
“怎麼沒有,你每天都早早地去唐家,儘心儘力地照顧唐團長,真要表功,怎麼少得你的份兒。”
這個話若是當事人自己講就有點臉大了,畢竟照顧病人這是他們的工作。不過借由彆人的嘴巴說出來,大家就覺得不過是玩笑話罷了,都跟著起哄。
莊玉瑩的爺爺是這個軍區醫院的院長,平時很受大家愛戴,因此,莊玉瑩借著莊院長的身份,在醫院裡過的很不錯,捧她臭腳的也多。
有幾個人看出了莊玉瑩的小心思,故意把莊玉瑩和唐團長湊成一對,玩笑得沒邊兒了,扯到什麼救命之恩之類的。
霍思思覺得這樣有點不對,但是辦公室氣氛都烘托到這裡了,她也隻能按下不提,就當他們開玩笑,她就看著他們鬨。
唐懷山在門口,聽裡麵說的越來越不像樣了,板著臉,大力敲門。
咚咚咚!
屋裡安靜了。
一個小護士打開門,看到唐懷山,回頭對霍思思道,“霍醫生,你愛人來了。”
霍思思撩了一下頭發,笑容滿麵地走到門口,“今天怎麼下班這麼早?”
“阿野未婚妻來了,爸媽讓我們早點回家吃飯。”唐懷山瞟了一眼屋裡的人。
聽到這話,霍思思也知道丈夫肯定聽到他們剛才說的話了,他在生氣。
霍思思挽著他的手臂,“今天早上媽提了一嘴清清,我以為媽高興糊塗了,清清什麼時候來的?”
“今天早上天沒亮就來了,她給阿野針灸之後,阿野就醒了。”
這句話是他故意的,故意打臉大的那些人的臉。
霍思思尷尬地笑笑,“那什麼,我們先回吧,彆讓爸媽等急了。”
夫妻倆從醫院走出來,霍思思放開丈夫的胳膊,“你說話能不能含蓄一點,一點都不像平時的你。”
唐懷山冷笑,“我若不是偶然碰見,我還不知道軍區醫院這些人這麼……”
“唐懷山!”
霍思思惱怒地製止他,“大家不過時隨意開個玩笑罷了,沒有惡意的,你這樣也太上綱上線了。”
“這就上綱上線了?清清平時怎麼對你的?你怎麼對她的?你明知道清清是阿野的未婚妻,你剛才是什麼態度?”
“秦清昨晚上趕了一晚上的夜路,都顧不得休息,就為了救我弟弟一命,你就這樣默任由他們隨便開玩笑?”
“霍思思,我發現你這人怎麼拎不清呢?”
霍思思顧不得彆人的目光,也顧不得體麵,急了,“唐懷山,你這樣說話還有沒有良心?是,秦清是阿野的未婚妻,我也沒說不是啊。剛才那裡那麼多人跟著起哄,莊玉瑩又沒有承認,我總不能跳出來打莊玉瑩的臉吧?”
“怎麼不能?就她精貴?”
“嗬,難道不是秦清最精貴嗎?你為什麼不考慮我的處境?你為了一個外人,就這麼凶我,你對得起我嗎?”
霍思思捂住臉,蹲下痛哭不已。
唐懷山歎氣,“對不起,是我錯了。”
霍思思蹲在地上,不肯起來,唐懷山把她拉起來,“事實就是事實,不論彆人說什麼都沒用,你不要為了所謂的麵子,傷了家人的心。”
周圍已經有人在打量了,霍思思就當借坡下驢,被唐懷山拉起來,整理好自己,甩開他的手,氣衝衝地往前走。
路上,兩人又爭執起來,唐懷山想去軍區大院,霍思思不想去,唐懷山冷著臉,“隨你的便。”
最後,霍思思還是跟著去了軍區大院。
此時的唐家,唐凱旋在客廳和秦家人閒聊,婆婆在廚房忙活。
霍思思強撐著笑臉打招呼,然後擼起袖子去廚房幫忙。
霍思思掃了一眼廚房裡的人,不經意地問了一句,“聽說清清來了,怎麼沒看到她。”
田雨笑嗬嗬道,“清清在後院看書,等會兒飯做好了就叫她。”
霍思思摘菜的動作慢了,“長時間坐著也不好,要不我叫清清進來幫忙做飯,她也該活動活動了。”
秦瀾看了一眼霍思思,淡淡道,“我們少族長不做飯。”
有了今天早晨的事兒,田雨現在覺得秦清做什麼都是對的,“沒關係,不做飯就不做飯,以後都讓阿野做。”
秦瀾朝田雨笑,“也不用麻煩唐團長,以後我們會找人跟著少族長的,做飯這些雜事兒有人做。”
田雨十分同意,“她的時間珍貴,應該花在其他地方。”
霍思思原本對秦清沒什麼意見的,聽到這話,她心裡瞬間就不高興了。
秦瀾一邊和田雨聊天,一邊悄悄打量霍思思,發生什麼事兒了?
晚飯時間,桌上氣氛十分好,兒子醒了,再沒有什麼比這件事,能讓唐凱旋夫妻倆高興的。
唐凱旋舉起酒杯,“來,借花獻佛,我借著你們秦家的好酒,謝謝清清、謝謝你們秦家對我家阿野的情誼。”
秦森和他碰杯,“咱們是親家,不說這些見外的話。”
“不說了,一切都在酒裡。”兩個男人碰杯,一飲而儘。
田雨給秦清夾菜,“你嘗嘗這個芋兒雞,我跟一個四川的軍嫂學的,不知道我的手藝正不正宗?”
秦清吃了一塊兒軟糯的芋兒,誇道,“確實做得不錯。”
“是吧!”
唐懷野的房門是打開著的,客廳飯桌上食物的味道不斷飄到他的鼻子裡,還有養身酒的味道,他也好想吃啊!
“媽,我餓了!”唐懷野朝門外喊了一聲。
田雨大聲吼回去,“等著!”
回頭田雨又對秦清說,“清清呀,再嘗嘗這道菜。”
霍思思臉色不太好,低頭吃菜,飯桌上都沒說話。
秦清感覺到霍思思打量自己的眼神,讓她有點不舒服。
她回想上次離開的時候,霍思思態度還挺好的,這是怎麼了?
屋裡的唐懷野,又喊了一聲爸爸,唐凱旋酒到酣處,壓根兒聽不到。
最後還是大哥唐懷山從飯桌上下來,去廚房把他的病號飯端過去,“手能動吧,自己吃。”
“大哥喂我。”
唐懷山一臉嫌棄,“一個大男人,矯情啥呀!”
唐懷野自閉了。
唐懷山把飯碗懟過去,“接著!”
唐懷野不接,還在進行最後的掙紮,他慘兮兮地叫了一聲清清。
秦清正好不想和霍思思坐一桌,唐懷野叫她,她站起身就進屋了。
唐懷野沒想到清清真的肯搭理自己,他一本正經地趕大哥走,“你沒吃飽吧,快回去吃飯,清清會照顧我。”
唐懷山把病號飯重重地放在床頭櫃上,“愛吃不吃!”
秦清進來,“不是餓了嗎?怎麼不吃?”
唐懷野勉強地抬了一下手,“我動不了。”
“不會啊,我中午檢查過,挺好的,難道殘廢了?我再給你紮兩針?”
“不用,能動,能動,我自己吃吧。”
有秦清的硬核反駁,唐懷野不作妖了,端著病號飯,吃的起勁兒,一碗下去還沒見飽。
“再來一碗。”
“行了,這點就夠了,你現在腸胃功能還不知道怎麼樣,少吃多餐最好。”
小可憐唐懷野,隻得戀戀不舍地放下飯碗。
“先休息一會兒,等會兒我給你再按摩一次。”
晚飯後,大家一起收拾碗筷,霍思思懶洋洋地坐在那兒沒動,夫妻倆晚上回家路上,唐懷山問她,是不是不高興?他可以道歉,下午他態度不好。
霍思思確實有點委屈,不論是丈夫下午凶她,還是婆婆對秦清的態度,都讓她不高興。
“既然你誠心誠意地道歉了,那我隻有接受了唄。”
霍思思的語氣說不上多好,唐懷山沒在說話,沉默著往家走。
原本還等著丈夫再說兩句軟話哄哄她,沒等到,霍思思剛好一點的心情,又跌倒穀底。
晚上,霍思思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晚上沒睡好,第二天去上班,頂著兩個黑眼圈。
和霍思思關係不錯的陳亞,趁休息時間把她拉到角落,關心道,“聽說昨天下午你和唐懷山吵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