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 秦耳滿載而歸。
開門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特意看了下鞋架上有沒有海禦今早出門穿的那雙鞋。
沒有, 海禦還沒有回來。
秦耳莫名鬆了口氣。
苗帆也一臉慶幸地說:“太好了,海冷臉不在家。”
叮鈴鈴,樸素的電話鈴聲響起。
一人一鬼都嚇了一跳。
秦耳掏手機時, 甚至有種“終於來了”的宿命感。
他也終於明白今天下午為什麼他一直感覺不對勁了,因為他花了那麼多錢, 管家公海某竟然沒有打電話質問他。
秦耳都沒看來電號碼, 直接接起:“海……”
“秦耳?下麵的話請聽好。我叫鄭智民,你父親的老朋友,你母親的大學同學, 我曾經看著你出生。先彆掛電話, 我可以保證我不是騙子。如果你不放心,我們可以在警所門口見麵,你父母給你留了東西。”
秦耳:“……”
來電者:“我現在人就在你們白象村小區的警所門口,你現在就過來。”
隨後,不等秦耳回應, 對方就掛了電話。
秦耳查看來電號碼,這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但不是什麼網絡號碼, 就是正常手機號。
用正常手機號騙人的很少,因為容易被警察查到使用者。
苗帆探頭:“你的表情告訴我你有故事。”
秦耳揚了下手機:“如你所願,我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親屬冒出來了。”
苗帆聽說新老板父母的老朋友找上門, 貌似手裡還有他父母的東西,不由好奇:“老板,你父母是什麼人?他們……還在世嗎?”
“據說我是孤兒。”秦耳對原身身世也不太清楚, 主要是原身也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他在學校的個人檔案中,父母一欄填的都是不詳。
苗帆很意外:“抱歉。”
秦耳擺擺手,換上室內拖鞋,把買來的食材放到廚房,需要冷凍冷藏的就放到冰箱,然後快速給管家公發了一條飛信。
小耳朵:買了點食材,放在廚房了,隨便用。
海禦看完內容,麵無表情地戳了戳手機上某人的飛信頭像,把手機丟到一邊,繼續忙工作。
秦耳見海禦沒有回複,有點慫。
“咳,正好天還沒黑,那我們就去看看那位自稱認識我父母的神秘人吧。”
“對對對,怎麼也要見一麵,至少把你父母的東西拿回來,說不定你父母給你留了一筆龐大的財產,就等你成年繼承。”苗帆眼睛亮閃閃,一臉期待。
“也是啊,做人就要抱有無限希望。”秦耳眼睛也亮了。
對於一個剛剛把到手十五萬花得精光大吉的人來說,真的太需要再來一筆快錢,如果是不勞而獲的意外之財那就更好。
秦耳騎著電三輪來到了白象村小區警所大門口。
男鬼看到等在門口的中年男子,當即叫出來:“是他!老板,這人就是跟蹤你的那個能全變身的舊人類。”
秦耳和鄭智民目光接觸。
鄭智民身材中等,偏瘦,臉部尤其瘦削,兩道法令紋深深刻在臉上,這讓他看起來有點刻薄。
鄭智民朝秦耳走來。
秦耳朝走過來的中年男子點頭致意,問:“剛才給我打電話的人是你?”
鄭智民停住腳步,“是我。你是想和我在這裡聊,還是換個地方?”
秦耳看看左右,左邊是區法院,右邊是區政府,中間是區警所,街對麵就是他工作的六區社服局,安全感十足。
“就在這裡吧。”
“那邊有個休息區,去那邊。”鄭智民率先帶路。
秦耳下車,跟上鄭智民。
休息區旁邊是個休閒活動區,有健身器材,也有簡易球場和散步道,附近不少居民在這裡乘涼玩耍。
鄭智民找了個空的長椅坐下。
秦耳在他旁邊坐下。
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尷尬的沉默在兩人中間彌散。
“你說你認識我父母?”
“這是你父母的照片。”
兩人同時開口。
鄭智民側身麵對少年。
秦耳接過對方遞過來的信封,打開。
信封內是三張照片,一張夫妻結婚照,一張母親在醫院抱著剛出生孩子的照片,還有一張一家三口外帶一個年輕男子的照片。
年輕男子的輪廓很明顯和鄭智民是同一個人。
照片上的小夫妻都很年輕,看起來大概二十後半,男的俊美,女子卻長著一對招風耳和一張雷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