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啊,為什麼結果不一樣!這孩子要不給你送回去吧,阿兄你讓扶蘇見見血氣的托付,我真乾不了。
好不容易才狠心將自己與扶蘇置於危險之地,下次,我哪裡舍得。
扶蘇眨巴著鳳眼,一幅“我悟到了,王叔快誇我”的表情刺傷了琇瑩的眼,他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辦好,還好濟他很快的提溜了一個人過來,緩解了他的尷尬。
“公子,此人鬼鬼祟祟的躲在不遠處,還不時的探頭往這邊瞧,顯然是同謀。敢問公子應該如何處理?”
公子,是剁了喂狗,還是砍了四肢,你說句話,我們馬上辦了。
琇瑩瞧了一下,此人估計是被濟一把拖到這邊來的,頭上全是草屑和灰塵,但隆準長目,模樣看上去豁達又大氣,是個美丈夫,此時雖不過20幾歲,倒是瞧著模樣有幾分明快的俠氣和義氣。
長得挺好的。
琇瑩正準備直接讓人砍了的時候,那個與他差不多大的男人立馬撲了上去,想跪趴在琇瑩的腿邊,眼淚也流了幾滴,估計是想抱著他的大腿哭泣。
嘴臉油滑,讓扶蘇不由得皺下了眉頭。他下意識的不喜歡這個人,於是悄悄地摟著他王叔,小聲地道,“王叔,踢重些。”
琇瑩此時早已抬起了腿,在他靠近之前,一腳把他踹了半米遠,如非必要,他不喜歡除親近的人以外彆人靠近他,此人犯了他的大忌諱。
“拉走,裝腔作勢的,成何體統。”
濟立馬要去拽走男人,誰料男人四下躲閃,他這次倒是乖覺,離琇瑩遠了一些,避開濟的鐵手,滾了一圈,又跟個狗皮膏藥似的,滾到了剛處理完那些屍體來複命的碩跟前。
那人不住哀嚎,“冤枉啊,命苦啊!”
碩卻一把拽住了他,直接折了手,跟踢皮球一樣扔給了濟。
濟嗤笑起來,他剛因為在琇瑩麵前抓人失利,憋了口氣,也來了勁兒,又給踢了一腳,“滾啊。你不是很能滾嗎?”
那人隻顧求饒,滾刀肉一塊,老練油滑的緊。
濟拽
著他頭發要走,琇瑩卻像是來了興趣,一邊讓他將這人留下,一邊放下了扶蘇。
“瞧著小友模樣非池中之物,怎也做這偷窺的下流事。小友若是想看,自稟了我就是,何必再受這個罪了。”
我知道你是跟這個人是同夥,你換何名?來自何方?
再說出你所知道的事情,就饒你不死。
那人見狀俯跪,用一雙眼偷瞄琇瑩,想觀察他的神情,來想如何回答,卻撞進了一雙含著冰的眼眸中,頓時遍體發寒。
他很聰明,他清楚的知道若是不說實話,他會死,會死的特彆慘,比那些被燒成灰的屍體,更慘。
他已經看見了,那個瘋子衣袍上和鞋子上的血,這是誰的血不言而喻。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他如果再敢耍小聰明,這個人的衣上,也許下一秒濺的就是他的血。
“命苦呀,我乃一個楚國的小民,家住沛豐邑中陽裡,因自幼崇敬信陵君風采,不遠千裡,來拜見張耳。豈料這張耳是個無恥之人,竟欲做出如此禽獸不如之事,我阻攔不過,隻好在此等待,等著能幫上公子一二。”
聰明,話說得半真半假,倒是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滑溜的像隻泥鰍似的。
他是知道張耳死了,一切死無對證,他想怎麼說便怎麼說了。那麼他在這裡呆了多久,就不得知了。
琇瑩輕頷首,表示他聽懂了。
“海外孤忠,本公子懂。”
他蹲下身子,隨意招了一下手,濟的劍便懸在了男人的脖頸間,順帶還劃破了點皮。男人不敢動,生怕動一下就沒了命。
他雖然狡詐,但也惜命啊!這次是踢了鐵板上去了。他就不該理那個張耳!非要來自殺,還好他沒有聽他的話,中途折返了,不然的話,他就是裡麵那堆成灰的屍體。
“我問你,好好答。”
琇瑩拿出了自己普查人口的架勢,威勢深重。
“姓名。”
男人知道再瞞不過,於是囁嚅道,“劉邦,字季,家中排老三。”
果然是劉邦,嗯,他要找的人有著落了。
琇瑩笑起來,他示意濟將劍收起來,作勢要親自扶劉邦起來。
劉邦哪敢讓他扶,直接頂著傷蹦了起來。
“公子不可。”
琇瑩輕笑,一派清雋溫雅又不失曠達豪爽,他一笑,眉尾間的陰鬱全部消失,化開了威壓,隻剩下滿滿的少年氣。
劉邦這才發現,這位公子與他的年齡差不了幾歲。笑起來,還有一顆小酒窩在左頰,像是那個在人群最討喜的好兄弟。
隻是他一開口,便打破了這一印象。
那青年明烈如火,肆意張揚,隻一雙眼黑沉得可怕。
“我正巧要去沛縣玩玩,我與劉兄一見如故,還望劉兄莫要嫌棄,帶我攬顧四方,順便交幾個知心朋友。”
我想去沛縣,你帶路,我想見你朋友,你引見一下。
劉邦抬頭,訕訕地笑,他倒是頗有義氣,麵對強威,倒也沒有扔了脊梁,隻是道,“邦的朋友都是平庸之輩,恐不得公子的眼。”
琇瑩未理他,牽起了扶蘇的手,“冷淘估計好了,我餓了,蘇蘇,你餓不餓。”
扶蘇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應是,乖乖跟在了他身後。
“王叔,加茱萸。”
琇瑩嗯嗯點頭,碩和濟也上道的架起了這位公子新交的“朋友”,原本劉邦有掙紮的想法,看見了身後提刀的數百秦兵無聲無息到了他身後,頓時偃旗息鼓,乖乖被架了起來。
不敢惹,真的不敢惹,秦琇瑩,分明是有備而來。
扶蘇向後扭頭,見他那慘樣,就偷偷的笑。
他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個人就覺得老不順眼,當然,也沒有遇見上次王叔處理掉的趙高那麼不順眼。
琇瑩摸了摸他的頭,他斂住了笑,幸災樂禍,他錯了。
他正欲道歉,就聽見琇瑩悠悠道了一句,“你也覺得他有一點吵嗎,幫我給他打暈吧。”
秦軍很是聽話,一個人出列立馬一個手刀給劉邦乾暈了。
濟直接給他拴上了手腳,像扛麻袋一樣給他放在了碩背上。
碩無語了,他看著那臟兮兮的人,衝濟翻了個白眼。
幼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