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住他們,快來人擋住他們!”
被攻破的寨子一片混亂,豕族守衛者眼睜睜看著攻擊槍陣在整齊的號子聲中衝進來,連忙在驚恐慌亂中繞行避開,好不容易想起避開鋒芒攻擊槍陣側翼,卻驚愕的發現槍陣後排迅速湧出數十名身披重甲的豕人戰士,揮舞著長刀與戰斧,惡狠狠朝自己撲來。
天狂舉起鋼斧劈開一名反抗者的肩膀,獰笑著看著那人慘叫著倒下,抬起左腳踩住瀕死者的頭,雙手緊握斧柄,左右用力搖晃了幾下,從骨縫中拔出牢牢卡住的斧刃。他將帶血的武器高高舉起,發出勝利者的呼號。
“放下武器,投降不殺!”
身後、四周、遠處,所有進攻者都跟隨天狂的節奏,大聲呼喊出同樣的聲音。
第一個扔掉武器的下跪者出現,緊接著是更多放棄抵抗的豕族人。
“投降免死!”
“快投降吧!隻要投降了就有飯吃,還有魚,有肉。”
“你們打不贏我們,再打下去你會死,老子還要抓住你的老婆兒女,到時候誰來管她們?”
上兵伐謀,攻心最佳。
上千名牛族和豕族戰士潮水般湧進新通寨,隊伍裡夾雜著數十名手持鐵皮話筒的勸降者。成倍擴大的聲音在寨子上空盤旋,任何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前後兩道寨門都被封死,幾個不甘心想要攀越寨牆逃出去的家夥當場被弓箭射中,牢牢釘在那裡,一時半會兒死不了,他們在痛苦中流血,在絕望中掙紮,在後悔中等待死亡降臨。
一隊士兵抓住了新通寨的頭領,用繩子反綁他的雙手,推搡著押到天狂麵前。
這是一個身高超過三米的強壯豕人,他後背上挨了一刀,正在流血,傷口很淺不致命。他居高臨下用通紅的眼睛死死盯住天狂,緊緊咬在一起的牙齒發出“格格”聲。
“跪下!麻痹的打了敗仗還這麼拽,給老子跪下!”天狂不由分說,掄起拳頭狠狠給了對方肚子上一下,豕人頭領疼得張開嘴,雙腿一軟,“撲通”跪在地上。
天狂抓住他又粗又長的頭發,將那張帶血的臉向後用力揪起,對方痛苦的表情讓他很滿意,於是用右手輕輕拍了拍那人的麵頰,陰沉沉地發出冷笑:“投降吧!你已經輸了。”
豕人頭領麵部肌肉在痛苦與屈辱中扭曲,帶血的唾液沿著嘴角緩緩流出:“我寧願戰死,也不會成為你的奴隸!”
“喲謔,真看不出來,還是條硬漢。”
天狂發出邪惡的調侃笑聲,隻是他瞬間變臉,笑容變成了狂怒,猛然拔出佩在後腰的匕首,狠狠捅進豕人頭領的胸口,惡狠狠地罵道:“老子最討厭你這種打不贏還喜歡玩嘴皮子的廢物。輸了就輸了,哪兒來那麼多廢話!”
豕人頭領帶著凝固在臉上的恨怒與不甘心,緩緩倒下。
收攏新通寨豕人難民的工作很順利。
戰死與殺死的豕族人約有兩百人,另有六十多人不同程度受傷(專指殘疾,北方蠻族沒有輕重傷之分)。天狂下令把所有傷者集中,當著所有投降者的麵,乾淨利落砍掉他們的頭顱。
這是個殘酷又野蠻的世界,傷者已經沒有繼續生存的資格。
天狂手持鐵皮話筒,在八百多名豕人降者麵前走來走去,聲嘶力竭地喊著。
“你們的王是個混蛋,他不讓你們吃飽,不給你們糧食。”
“跟我走,從此以後你們就是牛族人,咱們一起去磐石城,那裡有的是糧食,還有肉,你們每天都能吃好的!”
“我這輩子最恨撒謊的人。神靈在上,如果我有半句假話,讓我下輩子投胎去大陸南方,做白皮,當黑鬼!”
話糙理不糙。
他吼得口沫四濺,隨同出戰的豕人戰士們紛紛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食物,按照俘虜人數順序分發下去。優先發給老人和兒童,其次才是婦女和男子。
領到食物的豕人俘虜們對天狂的話半信半疑,卻不像之前那樣抱著強烈抗拒的心理。
他是敵人。
但不管怎麼樣,一個願意向神靈發誓,以命運和前途作保證的人,可信度極高。
兩小時後,戰士們押解著排成長隊的豕人俘虜,往磐石城方向緩緩遠去。
在他們身後,是殘破不堪的寨子,遍地人類遺骸和鮮血。
這裡很快會成為野獸的樂園。
明年,野草會長得更加茂盛,花會開得更鮮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