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我把大國師的死亡真相傳出去,有誰會認可你這個雙手沾滿鮮血,臭不要臉的女王?”
“至於證據……哼!”
天浩保持著筆直站姿,他把染血的匕首在牛豔芳肩膀上的衣服表麵來回擦抹著,隨口喝道:“蒙加!”
站在人群之中的蒙加立刻回應:“殿下,我在這兒。”
“本王給你五百人,對王女衛隊的所有成員進行抓捕。記住,儘量抓活的。如果對方拒捕或躲起來,就先從他們的家人下手,先殺老的再殺小的。腰斬、斷肢、挖眼睛、割舌頭……總之怎麼狠就怎麼來。我倒要看看有誰能一直挺下去,為了這麼一個肮臟卑鄙的爛貨,這是他們必須為之付出的代價!”
牛豔芳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嘴唇同樣發白,她的眼角和嘴角不斷地抽搐,造成這些變化的來源不是痛苦,而是深深的恐懼。
她感覺自己被揭穿了,不僅僅是被當中扒光衣服那麼簡單,而是剝去皮膚,直接把內心深處所有的秘密曝光在太陽之下。
天浩的命令還沒有結束。
他冷漠的聲音仿如機械:“暴齒,把她帶到外麵廣場上,就地搭建處刑台。本王批準你使用特殊秘藥,砸碎她的骨頭,然後淩遲,至少要讓她在刑台上活夠一個月。想死……哼,沒那麼簡單!”
“不,你不能這樣。”牛豔芳有生以來第一次產生了毛骨悚然的驚恐。她拚命掙紮,身體扭動幅度之大,幾乎要從強壯的豕人步兵手中硬生生折斷自己的肩膀:“不是我乾的,大國師的死真的與我沒有關係。我保證,我向神靈發誓!”
尖叫聲是如此淒厲,元猛連忙抬手攔住轉身正往外走的蒙加,急忙阻止道:“先等等。”
他隨即轉身對著天浩連聲喊道:“阿浩,彆這麼急,這件事情得從長計議。”
天浩緩緩轉身,用森冷的眼睛盯著他,問:“你站在哪一邊?”
元猛被他嗆得一下子說不出話來,憋了五秒鐘,好不容易理清思維,帶著幾分怒意,很是勉強地回答:“這不是站在哪邊的問題。你得顧及王室的顏麵!”
“顏麵?”
天浩發出張狂的大笑:“既然你說到“顏麵”,那我問你,先王執政幾十年,他發布的那些命令具體由誰負責?”
元猛沒有察覺話裡的陷阱,下意識張口道:“當然是大國師,他負責統管一切。”
“是啊!大國師……”
天浩收起笑,情緒再次變得寧定下來:“無論政務還是軍務,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一手操辦。上至族群政策,下至百姓穿衣吃飯,他儘心竭力幫助先王,是整個牛族真正的功臣。”
“他很辛苦,一整年到頭,幾乎沒有休息的時候。不是在黑角城處理政務,就是在各個城寨之間視察,解決問題。糧食不夠吃得找他要,沒有衣服穿也隻能找他解決,還要處理族群內部的各種糾紛……幾十歲的人了,他每天忙得連自己家人都顧不上。”
“再回過頭來想想你們自己,有誰家的老人到了這個年紀還整天在外麵忙碌?你們自己說說,大國師如此勞累,圖個什麼?”
“王室的顏麵……多好聽啊!都說先王如何英明神武,可我沒見過。你們都知道我的出身,磐石寨很小,後來才一步步發展為磐石城。當我還是一個村寨頭領的時候,大國師就來到磐石寨,給予我幫助。也許在你們看來這很正常,可你們為什麼不想想,當時來到磐石寨的人偏偏是大國師,而不是先王?”
“再說說兩位王子。牛偉戰表麵上是個戰士,其實能力一般。所謂的“赫赫戰功”絕大部分是小規模衝突,不要說是攻城滅族,就連繳獲戰利品都少得可憐。”
“牛偉方能力平庸,他最大的優點是有自知之明,懂得聽取意見。但究其執政能力,很值得懷疑。”
房間裡一片安靜,除了半死不活的牛豔芳,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傾聽。戰士和衛兵們覺得天浩說得言之有理,很多內容說到了自己心裡。恰恰相反,包括元猛和宗域在內的其他分部族長聽得冷汗淋漓,一些從未有過的想法和危機感,從這一刻牢牢植根於腦海深處。
牛淩嘯的眼角一直在抽搐,站在反對者的立場,他很想張口斥責,卻找不出對自己有利的證據,隻能硬著頭皮發出不甘的叫囂:“你……你這是汙蔑。”
天浩猛然偏頭盯著他,眼睛裡凝聚著隨時可能爆發的雷霆,發出不屑的冷笑:“你急什麼,事情得一件一件處理,等到公開處決殺害大國師凶手的那一天,本王會把剛才說的這些向黑角城民眾公開,讓他們來評評理,看看我到底是不是在汙蔑!”
一直沒有說話的公牛部族長牛振峰再也忍不住了:“她是王女,你必須給予王室成員足夠的尊重。”
“她殺了大國師!”
天浩以迅猛如雷的反應和音量徹底蓋過了牛振峰:“她殺死了這個世界上最值得尊敬的人。”
牛振峰被激怒了,儘管公牛部實力弱小,但他畢竟也是一位族長,憤怒之下,大腦也變得狂熱,不那麼理智:“王室成員的地位高於國師,這是公認的事實。”
天浩直接用冷厲的目光鎖定牛振峰,牢牢盯著他那張年輕且不服輸的臉,邁開腳,大步走過去。
元猛心中生出不妙的預感,他連忙側跨了一步,擋在天浩身前,又氣又急地連聲勸阻:“阿浩彆這樣,振峰他沒有惡意。”
天浩如鐵塔般站在元猛麵前,視線下移,語音低沉:“這裡所有人都聽到他包庇凶手,汙蔑大國師。”
停頓片刻,天浩發出越發森冷的質問:“你站在哪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