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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做法在野蠻人監管者看來根本就是自尋死路。
大陸南北從未有過和平,北方蠻族與南方白人之間一直都是不死不休。
晉州島需要奴隸,但並不意味著會把奴隸當做最重要的存在保護起來。本質上他們還是敵人。奴隸的唯一價值就是迫使其勞動,用生命和汗水為奴役者創造更多的價值。
幾十顆血淋淋的人頭高掛在鐵絲網頂端,一具具屍體釘在十字架上。他們被開膛剖肚,腸子從二十多米高的位置垂落下來,在炎熱的空氣中腐爛,很快成為烏鴉和蚊蟲最喜歡的美食。
白人奴隸們憤怒了。
雖然都是平民,卻總會產生一個個領頭者。他們要求得到更多的休息時間,要求得到更好的食物,要求改善居住環境。
在最新的雷牛部地圖上,晉州島被標注了醒目的紅色三角符號。這意味著它的重要和開發優先程度提升到了第一位,某種程度上甚至超過了濟州島。
這座島嶼麵積廣闊,相當於文明時代呂宋島的三分之二。炎熱的氣候有助於植物生長,充沛的降水使這裡的農作物產量極高,可以達到一年三熟,甚至四熟。
更重要的原因是島上的物產————就在上個月,搜索小隊在島嶼東麵發現了一片特殊林地。經過反複對比,並將采集到的樹枝和葉片送回黑角城交由天浩親審,終於確定那是兩百多株經曆了環境劇變,僥幸存活的橡膠樹。
天浩無法確定茫茫大海上是否還有其它島嶼生長著更多的橡膠樹。他隻能以目前發現的這些為基礎,加以培育,進而擴大種植區。
新的物產調查報告在第二個月繼續送達。搜索小隊發現了更多的物產。
金雞納樹、椰子、香蕉、芒果、咖啡、可可……
在島嶼的西北麵,發現了數量可觀的鯡魚,以及龐大的鯨群。
開發計劃必須針對晉州島的現狀做出修改。按照天浩的命令,抽調兩萬移民前往晉州島,全麵加強該島的建設與防衛力量。
……
潮濕的海風夾雜著鹹味吹來,驅散了燥熱,卻黏附在皮膚表麵,乾燥後留下薄薄的一層鹽。
晉州位於島嶼西麵,城區距離碼頭約為五公裡。這是一座在叢林中建立起來的城市,人們挖掘泥土燒製成磚,用火山灰添加各種輔料的做法製成水泥,再加上從磐石城遠途運來的鋼筋鐵料,在遍布蚊蟲和野獸的島上修造各種建築。
即便是按照北方蠻族的觀點,這裡仍是一座小城。規模不大,建築本身更多的是出於軍事用途。區彆在於,塔樓頂端不再架設弩炮,換成了全鋼鑄造的火炮。負責警戒的士兵也不再使用弓箭,而是口徑粗大,威力強勁的燧發槍。
在族群內部,天浩有著無人能及的威望。人們自發服從他製訂的各種條例,尤其是晉州這種新興城市,更將其當做圭臬來執行。
城市鋪排了下水道,有著完整的淨水係統。道路整齊,垃圾有專門的堆放點,每天都有人定期收走。這一切都來自攝政王殿下的命令————炎熱潮濕的環境會滋生大量細菌,必須保持乾淨清潔。
晉州沒有大規模的城牆,隻在城市核心區修造了一圈護牆。這種做法類似於古代日本的“天守閣”,隻是麵積更大,內部容納的建築數量更多。
統領府是這裡的最高行政管理機構,集軍事、民政、經濟、文化於一體。整個建築內部空間巨大,規劃合理,地麵部分用於辦公,地下被大量挖空,預留出相當於地麵部分兩倍的空間用作儲存各類重要物資。如果遇到緊急情況,還可當做避難所。
建中不是貴族,他是真正從底層平民當中脫穎各出,經過一係列考核,最終得到確認,有幸進入了天浩的視野,接受過係統培訓的年輕統領。
隨著領地和權力的擴大,對官員的需求也不斷增加。天浩曆來重視人才培養,目前整個牛族行巫者群體已經向他宣誓效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在領地內部全麵推行義務教育,從識字抓起,大規模全領化掃盲。不要求所有人都能達到極高的文學層次,識字率卻必須達到人均三千字以上。要求會寫自己的姓名,讀懂日常刊發的文件,能寫出篇幅短小的文章。
二十八歲的建中麵容粗獷,有著剛硬的男人線條。酷熱天氣使包括他在內很多人養成了不穿上衣的習慣,裸(和諧)露的上身排列著塊狀肌肉,棱角分明。長期體能訓練使他從精神到體格均處於巔峰狀態,棉質製式短褲輕薄透氣,粗大褲管之下是肌肉緊繃的雙腿,一切都彰顯著力量。
建中知道自己肩負著巨大的職責。
他想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全麵開發這座島嶼,迫不及待在攝政王殿下麵前證明自己的能力。
之前的進度很順利。
港口和碼頭比預計時間提前了兩個月完工,城市建設與各種設施不斷完善,通往島嶼東麵的道路基本完成,即便是雨季也能正常使用。造船廠和大型船塢完成了百分之六十,就整體防衛和軍事力量來看,實力已經相當強大。
拿起深綠色的無袖套頭衫穿上,在副官的協助下覆上胸鎧,從腋窩下麵拉緊帶子,調整著左右肩甲的位置。
與過去相比,這種經過改良的鎧甲更簡單,穿戴也更加容易。防護重點為頭部、胸部和腹部。手肘和膝關節有皮質內襯,肩甲雖然厚重,整體分量卻比過去減少了百分之四十。
從副官手裡接過步槍,檢查了一下槍膛和子彈,建中剛毅的臉上露出一抹殘酷冷笑,他大步走出統領府,麵對已經在那裡集合整隊的士兵們下達命令。
“走吧,讓我們好好教訓一下那些該死的奴隸!”
……
奴隸營設置在晉州城東北麵,距離城市大約六公裡。這裡有十二座小型塔樓,雖不是很高,卻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加上一部分圍牆和鐵絲網,整個營地被牢牢控製。
弗蘭克站在敞開的營房大門口,避開天空中斜射下來的刺眼陽光,透過鐵絲網和塔樓之間的縫隙,惴惴不安注視著連接著遠處城市的道路儘頭。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突然就變成了奴隸,而且還是北方巨人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