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節 手指(1 / 2)

宿主 黑天魔神 7369 字 8個月前

這小子是真正靠著軍功站到了這個位置,而不是血統。

率領龍騎兵迂回衝殺,在陣前殺敵立功。囚牛並非一味的蠻勇,他帶著龍騎兵以超高機動力不斷襲擾金雀花王國潰兵,逼迫著對方形成人潮,衝開了教廷軍和上主之國主力的營寨。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師銳對他另眼相看。

部落裡從來不缺勇士。任何戰士都可以在關鍵時候衝上去悍勇殺敵。然而智慧這種東西就真是非常罕見,尤其是一名統兵大將,更需要冷靜和理智。

想想自己那些不成器的兒子,師銳在心底暗自歎了口氣。幸福和痛苦都是比較出來的,如果可能的話,他真的願意用任何代價換取像龍囚牛這麼一個優秀的親生兒子。然而很遺憾,好東西曆來都會加上“彆人家”這個前綴。

女人……好吧,不知道為什麼思維又回到了女人身上。

師銳第一次看到阿依的時候,壓根兒沒想過那個醜八怪竟然是天浩的妻子。她帶著五百多人的衛隊來到前線慰問。全部都是女人,把一個個裝有慰問品的小布包遞給受傷的士兵,裡麵裝滿了糖塊和果乾。她們在野戰醫院舉辦了十幾場表演,場場爆滿,好評如潮。

身材纖細,凹凸有致,修長的腿腳……這些在師銳看來沒有絲毫吸引力,甚至根本就是醜陋的代名詞。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因為瘦,阿依纖瘦的腰身似乎隻要一隻手就能掐斷。屁股雖然挺翹,卻很難勾起男人的**。說起來還是胖點兒好,那樣一來皮膚才會因為脂肪的緣故變得光滑,尤其在生育方麵很占優勢。

阿依顯然沒有這方麵的困擾。她有著強大的生育能力。包括囚牛,前後多達四個孩子是她與天浩愛情的結晶。阿依一直對此感到自豪,認為天浩從未與彆的女人有過親密關係是對自己愛意的真正體現。

人上了年紀就喜歡打聽,尤其是師銳還是骨子裡滲透了八卦因素的部族之王。他對阿依感到好奇……是的,絕對是好奇,而不是興趣。因此派人秘密收集天浩與阿依之間的信息。隻是看到相關報告後,師銳除了歎息搖頭,也產生了深深的佩服。

年輕的龍族攝政王的確沒有**,雖然隻要他動動手指頭就會有無數女人主動貼上來。

他年輕的妻子謹守職責,從不倚仗身份肆意妄為。無論對內對外,都是堪稱模範的存在。

有這樣的家庭,能培養出優秀的後代也就不足為奇。

再聯想到巫況之前發來的密報:龍族拿出大批物資交換從金雀花王國主力營地繳獲的被服,隻是為了提供給他們的孩子……如此的氣魄,如此的舉措,如此為了族群和民眾考慮,師銳自認為無論如何也做不到。

有生以來,師銳第一次對年齡比自己小的人產生了畏懼感。

我不可能比他活得更久。

一旦死去,我的兒子能守住獅族這份基業嗎?

他陷入了沉思,耳邊卻傳來天浩充滿威嚴,壓迫力十足的命令。

“開炮!”

“進攻!”

“奪下鎖龍關!”

……

兩百門一百零五毫米口徑火炮,這是三族聯軍後勤供應承載的極限。

包括虎勇先和師銳,在親眼見識過龍族火炮的威力後,都在“以何種方法進攻鎖龍關”這個問題上保持緘默。因為事實就擺在眼前,不需要多說。

龍族火炮比白人的火炮射程更遠,這在戰場上早已得到無數次印證。

為了這一戰,天浩特意準備了三個基數的炮彈。他的要求隻有一個————以最快的速度,砸開那道已經屬於白人的關牆。

……

索姆森主教從睡夢中被驚醒。

不,應該是被震醒。

腳下的大地在搖晃,仿佛七級以上的地震,行軍床和桌子都在晃動,銀質茶盤也在顛簸中發出“叮呤當啷”的撞擊聲。

主教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急匆匆衝出房間,剛好遇到趕過來報告消息的貼身教士。

“主教大人,北方巨人開始進攻了。”教士臉上一片蒼白,毫無血色:“他們正在開炮……”

後麵的話被空中傳來的尖厲呼嘯打斷,在此前戰鬥中已有經驗的索姆森主教連忙轉身撲倒在地上。就在他正前方不遠的位置,一發炮彈轟然炸開,一名來不及躲避的教廷軍衛兵被當場炸飛。距離太近了,散碎的血肉組織濺到索姆森主教臉上,濕漉漉的。他下意識用手背抹了一把,發現那是一條連帶著少許肌肉層的皮膚,最前端還有小半根手指。

“再強的防禦也擋不住北方巨人!”主教腦子裡下意識閃過這樣的念頭。

他毫不猶豫爬起來,來不及拍打身上的泥土,轉身朝著位於南麵的新建營房快步走去,邊走邊吩咐緊跟其後的教士:“命令所有人嚴陣以待,命令後勤指揮官現在就把糧食和重要物資裝車運走。”

教士的領悟能力很強,他壓低聲音問:“主教大人,我們現在就撤嗎?”

“讓輜重隊先撤。”索姆森主教的臉色從未像現在這樣凝重:“得把戰利品帶回去,否則陛下那一關不好過。”

教士不再言語,他行了個禮,匆匆離開。

索姆森主教強行壓製住恐懼和混亂的情緒,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除了硝煙和血腥,感受不到半點早晨應有的清新。

忽然,他看到混雜著晨霧與濃煙的遠處跑來另一名教士。他臉上全是驚惶,衝到麵前後渾身上下都在顫抖,連話都說得結結巴巴:“大人……您……您快去看看吧,那些巨人動手了……他們,他們對我們的人動手了。”

一股不妙的預感陡然從索姆森主教心中升起,他厲聲喝道:“究竟怎麼回事?不要慌,說清楚!”

教士仍然無法控製無節奏的顫抖,他顯然是看到了某種極其可怕的事情,以至於在腦海深處形成難以祛除的恐怖記憶:“他們在殺人……不,他們釋放了我們的人。可是……可是……他們已經不完整,不完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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