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州島的開發表明“海島經濟”與“大陸經濟”之間可以形成互補。香蕉和菠蘿早已成為龍族人常見的水果。六萬名白人奴隸隻是陳州和衛州全麵開發的第一環節。以這些奴隸為主,接下來將對整個海島展開全麵清理。大麵積砍伐叢林,改造環境,開辟出可用於生產的耕地。
探索小隊在衛州找到了橡膠。在天浩看來,這意味著規模化生產和使用已經被提上意思日程。按照最新製定的計劃,接下來的五年,擁有強大武力的龍族船隊將在南方大陸與東部海島之間建立運輸線,形成人口與商品買賣之間的特殊貿易網。
在財富麵前,很少有人會產生足夠強大的自控力。白人也一樣,隻要有足夠的黃金,他們願意出賣任何人,包括國王。
囚牛騎著一頭迅猛龍,與天浩並轡而行。父子兩人胯下的迅猛龍都經過特彆挑選,異常高大,配備了與其他龍騎兵區彆很大的裝甲,更重要的是沒有安裝嘴套,兩頭可怕的怪物不時張開嘴,露出令人望而生畏的尖利獠牙。
先頭部隊早已出發,天浩率領中軍主力跟在後麵。兩軍相距的腳程約為八小時,當然這裡指的是正常速度。如果遇到突發情況必須加速,龍騎兵和四萬名主力騎兵將在短時間內與先頭部隊取得聯係。
囚牛身穿製式鎧甲,他臉上一直洋溢著幸福滿足的神情:“阿爹,您什麼時候登基?”
最近他一直在問這個問題。
天浩沉穩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大部隊已經越過了鎖龍關城門。
在數萬名白人俘虜的連日工作下,破碎的磚石已被清理開來,露出了寬敞平整的路麵。按照新的規劃,這裡將在未來幾年內變成一座城市,肩負著向神威要塞輸送給養的重任。
兩頭迅猛龍之間挨得很近,距離地麵很高,周圍的人很難聽到父子倆對話。囚牛在父親麵前絲毫沒有騎兵統領的樣子,他有時候甚至會撒嬌,活脫脫就是個稚氣未消的孩子。
“阿爹,告訴我嘛……”
天浩溫和地笑了:“每一件事情都有它固定的規律,該發生的時候自然發生,該來的也肯定會來。所以你用不著想那麼多,最好什麼都不要問。因為就算是問了,你也不可能從我這裡得到答案。”
囚牛對這些話有著專屬於自己的理解。他壓低聲音,臉上仍然帶著興奮的表情:“阿爹,我看過白頭雕送來的密件:昨天晚上,虎勇先死了。”
天浩雙手拉住韁繩,側身注視著兒子,微微笑道:“你想告訴我什麼?”
“接下來是不是該輪到師銳了?”囚牛並不隱瞞自己的想法:“他太老了,還一直跟阿爹您作對。”
天浩掃了一眼周圍,發現附近的人都沒有留意這邊,於是壓低聲音,不置可否:“這不是你該操心的問題。先趕路吧,等到了咆哮城再說。”
……
幾天後,北歸的龍族主力抵達了獅族首都。
天浩特意下令大軍在城外駐紮一天,他帶著一乾龍族統領和囚牛,前往城內王宮赴宴。
師銳應該是想要儘地主之誼,也可能是覺得一位部族之王從咆哮城外經過自己卻沒有相應的表示……這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總之,他提前半天派出了使者,將請柬送到了天浩手上。
騎著迅猛龍走進咆哮城南麵城門,天浩命令隨員們原地站住,他下了坐騎,站在寬闊的大路中間,眯起眼睛看著矗立在遠處的王城。
使者是個穿著華貴的中年男子,外表看上去年齡至少超過天浩十至十五歲。他不明白年輕的攝政王為什麼突然停下來站在道路正中,於是從馬背上下來,快步來到近前,帶著微笑與疑惑問:“殿下,您怎麼不走了?”
“我在等後麵的人跟上來。”天浩回答的很隨意。
“後麵的人?”使者狐疑地轉過身,朝著敞開的城門外望去,看到遠處有一隊騎兵正往這裡靠近。從服飾盔甲判斷,應該是天浩身邊的龍族親衛。
他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連忙轉身對天浩道:“殿下,我們陛下是請您去赴宴,沒必要帶這麼多人啊!”
天浩從遠處收回視線,落在神情有些發急的使者身上,微微一笑,意味深長地說:“他們是我的衛隊。”
“這……”使者一陣語塞。在他看來這支衛隊的數量未免太多了,目測下來至少有兩千人,而且遠處仍有著更多的龍族士兵往這邊過來,如果把他們都算在內,天知道具體有多少。
“他們不能進來。”使者對著天浩行了個禮,認真地說:“陛下邀請赴宴的人是您,不是他們。”
天浩臉上仍帶著笑意,他對使者招了招手:“過來,本王有話對你說。”
儘管心中充滿了疑惑,使者仍然走過去,來到天浩近前。後者側過身子,抬手指著轉過身後剛好能看到斜對麵城牆上方的一麵旗幟,笑道:“你看,那是什麼?”
旗幟通體呈黑色,而不是獅族常見的暗黃。最顯眼的不是顏色,而是旗幟表麵的圖案。
那是一條用金色絲線繡出的龍。
使者仰頭死死盯著這麵旗,他感覺自己明顯忽視了某種重要的東西……可是,之前出城的時候,他記得城頭上還沒有插上這麵龍旗。
很多事情可以聯係起來。他忽然想到了城外那些正在接近的龍族騎兵,驚愕的大腦也終於想到另一種可能。
使者聽到耳邊傳來年輕攝政王毫不掩飾的冷笑:“師銳是個吝嗇的家夥,他不會這麼好心請我吃飯。這裡是咆哮城,是他的地盤,嗬嗬……不過嘛,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使者本能的想要反抗,卻被天浩左手按住肩膀,右手迅速拔出匕首朝著他的側腹狠狠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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