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支持正版, 不然珍大族長會暴揍噠 率先磕王子騰,也是經過他賈·墊大·蓉深思熟慮的。他爹說了, 要學他赦叔祖父!他赦叔祖父多厲害了, 直接就磕到了上皇那裡了,這層次拔高的, 上達天聽。但一個套路,他現在去哭淩淵閣, 那就是東施效顰,會招人反感的。
於是乎,現如今賈家以及賈家姻親朋友圈裡算得上老大的王子騰,就成了他賈蓉碰瓷的目標了。反正,他爹日後也會從武的, 遲早會跟王子騰撞上的。故而當然, 得提前把人搞下去了。搞不下去, 名聲臭一下也是有必要的。這個叫千裡之堤潰於蟻穴。
再說了,蒼蠅不叮無縫蛋。
王家本來就不乾淨,他賈蓉化身小蒼蠅, 盯臭雞蛋,那不是絕配嘛。
而且那句話怎麼說來的, 他還是個孩子呢?
被凶巴巴的王子騰嚇得慫瓜慫瓜的,不正顯得對方式恃強淩弱?
至於他賈蓉的男人自尊心,這麼慫算不算男子漢, 從來不在他考慮範圍內。他隻曉得……
賈蓉抬手抹了抹自己的臉, 他長得好看, 小時候自己偷溜出去玩,沒錢,還有阿姨婆婆給他送糖葫蘆呢!
“王……”
瞧著賈蓉唇舌蠕動,似乎要開口說話的模樣,王子騰麵色沉沉,帶著分鄙夷與惱恨。哪怕三司的確查證了利錢,但放、貸其實是很常見的一種產業罷了。隻不過,難於提在桌麵上來說。
這種事情,不告不理,若是賈家死咬著,他王子騰隻不過焦頭爛額一會,倒不至於傷筋動骨。可他這裡,偏偏還有殺傷力更大的事件,薛蟠帶著手下打死了人,那處理事情的賈雨村還給他寫過信。
即使他一開始真不知情,但對於武將與地方官吏聯合之事,那真是可大可小,全憑聖意了。
也就是眼下他王子騰還尚有幾分用處,有些香火情誼,三司隻不過請他協查一回,沒有正式被公堂傳喚審訊。可若是再被賈家這群窩囊廢鬨下去,被政敵抓住了攻訐的機會,那他在帝王眼中的價值……
腦海思緒飛快轉了又轉,王子騰努力讓自己冷靜,擺出一副大公無畏,清清白白的模樣來,厲聲喝令了一句,:“閉嘴!休得胡鬨!本將軍相信三司自有公斷!相信王法!但在此案尚未正式結案之前,本將軍絕對不容許任何人潑王家任何臟水!”
“我也相信王法,相信王子騰你沒準真是清清白白的。但一個人如何替另外一個人,替一群人來保證呢?”賈蓉晃晃悠悠從地上爬起來,抑鬱歎口氣,擺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來,逡巡了一圈左右,開口:“我賈家自打事發後,從來沒有對律法的公正性有過質疑,有罪我們都認了。隻不過我們情感上也覺得冤枉啊!”
旁邊還一群圍觀看熱鬨的路人們聞言忍不住點點頭。哎呦,瞧瞧著小臉憔悴著。
“我今日上門,隻不過代表賈氏一族來找王家族長要個說法!咱有罪沒罪相信三司,相信皇上會有公斷。”賈蓉最後目光直勾勾望向王子騰,沉聲道:“尋常百姓,家裡孩子受委屈了,鬨大彆扭了,扛著鋤頭整族整村都能打起來。我賈家怎麼就不能來朝你金陵王氏要個說法?”
說到最後,賈蓉語調重了幾分,一字一頓,字正腔圓,力求讓周圍八卦愛好者們都能聽得見:“今日,我以金陵賈氏少族長的名義要求你王家宗族族長出麵,給我賈氏一個說法!不是要求,更是什麼威脅你這個京城節度使王子騰給一等神威將軍之子因妻被逮捕進牢之事活動免罪之類。你不用暗搓搓的話裡有話進行內涵!”
“我賈氏少族長要見你王家族長!當然,少族長也成。”賈蓉昂首挺胸,語速飛快:“這事爆發出來的是你我宗族內很大的教育弊端,本少族長要跟你王家宗族嫡支嫡脈談。不是跟你這個仗著武力威脅我們,不聽我說完訴求就命令侍衛趕人的人說話。”
“三日之後,京城彙泉樓天字號雅間,不見不散。”賈蓉看眼了王子騰,露出一抹挑釁十足的笑容:“希望到時候彆你代表王氏族長等嫡支前來,這樣顯得你王氏一族慫。”
王子騰整個人都像剛出爐的小龍蝦,渾身火紅火紅,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走!”賈蓉甩了甩袖子,抬手還彈了彈袖口,像是在彈走灰塵一般,讓原本火冒三丈的王子騰越發怒發衝冠。
可惜,此刻縱然他有千言萬語,他自覺在帝王眼中價值連城,可依舊沒法抹滅一點—從世俗宗法來說,他王子騰就是旁支!
艸!
族長的位置一般都是世襲,由嫡支嫡脈繼承。當然,也會有偶爾出意外的情況。這種情況,一般發生在朝代末年,禮崩樂壞時。那時候戰死病死逃荒等等,導致宗族內眾人失散,各奔東西。
當然,隨著新朝建立,宗族關係自然而然也就恢複了。但這種恢複也帶了幾分權勢。像賈家,本不是嫡支,在金陵賈氏一族十幾房中還算窮苦的。但賈源賈演兩兄弟爭氣啊,開國以來唯一的一份殊榮,一門雙國公。與兩兄弟有些親緣關係的便湊過來了,賈氏原本的族長也自動退位讓賢了。而且還經過戶部更改認證的(戶部有部門專門管理登記全國氏族變化,畢竟犯罪的時候要算九族,五族的)。
賈家因為昔年寧國公居長,便成了族長。同理,他們王家,雖然隻不過一個縣伯,但比起插秧種田的族人,他們王家也是脫去了泥土味,成了富貴人。
可偏偏千言萬語,他王子騰隻不過是次子。哪怕他們王家兩兄弟相處的還算和諧,他兄長王子騰得個末等爵位,還長居金陵。換句話說,王氏族長王子勝在金陵,當然少族長王仁倒是在京中。可王仁也是個扶不起的阿鬥。
想想,就完全想罵街!賈蓉真是其心可誅的小人,賤、人!
王子騰冷眸掃了眼周圍還不散去的路人,感覺自己頭都被弄大了,直接一甩手進了府。王府的仆從眾人見狀,幽幽一顫,趕緊怒喝眾人離開。
雖說仆從也是身不由己,怕自己遭遇,但在路人眼裡,他們又不管這個。雖然戲班子這一出胡鬨了些,可是賈蓉說得合情合理啊,是王家還沒聽人說完訴求就趕賈家這小少爺。現在還趕罵他們。
聽聽這叫什麼話——
快滾!之類就算了,還說他們投胎短命的。
路人很生氣,後果也很嚴重,流言在王子騰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經在廣大勞動人民群眾中散開了。
而王子騰還在練武場打木樁。把木樁當做賈蓉來打。賈家這幾個窩囊廢,真是各有各的賤!原以為賈赦哭淩淵閣臉皮夠厚夠賤了。這賈蓉還更賤,角度刁鑽的拿個少族長說事。
可偏偏出身的確是卡在王子騰喉嚨中的一根堅固頑強的魚刺。因為是次子,他就得打小自己奮鬥,甚至去沙場豁出命掙一條青雲富貴路……
王子騰一腳踢壞了木樁,看著那躺倒在地四分五裂的木塊,眼眸帶著毫不掩飾的殺意,找上了同樣是次子出生的賈政。
敢讓他王子騰沒臉,他能讓整個賈氏宗族沒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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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然不知接下來還有更為勁爆的消息等著他,當今是個孝順的,答應了上皇半個月內結案,自然也不在拖延著。
隻不過在結案之前,當今還是要親自見一見忽然開竅了的賈珍。
雖說賈珍一直不在他腦袋內,但還是有點大眾印象的。其前半生昏聵無能,沉迷酒色罷了,還是個罔顧人、倫的禽獸。可偏偏秦氏亡故後,賈珍跟便了個人似的,或者說是完完全全脫胎換骨,成為另外一個人。一個奇思妙想都於國於家有用的人。
故而,賈珍是騾子是馬,他還是得親自看看。
牢房內的賈珍再一次聽聞大理寺少卿要提審的消息,也不甚在意,捂著耳朵走出牢房,不看已經哭哭啼啼要吃斷頭飯的賈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