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燈的畫室倏爾變得逼仄,喻郗呆了呆,而後臉頰爬上一抹氣急敗壞的紅,他忍不住罵:“你有病?畫這些,你是不是變態?”
漆斐把散落至臉頰的碎發挽至耳後,唇角微彎,笑得甜蜜:“嗯,我是變態。”
此刻的漆斐褪去紳士的外殼,眼底的狂熱虔誠再也無法遮掩。
搞藝術的大多數都有點毛病。
喻郗腦子適時浮現這句話,後背汗毛炸開。
漆斐輕輕執起他的手,瓷白的臉上是醉人的酡紅,他克製不住地低笑:“喻郗,我已經快忍不住了。”
漆斐的笑聲過於變態,危機感襲來,喻郗炸毛地後退幾步,緊張慌亂地罵:“你他媽真的有病!!”
漆斐居然是個藏得這麼深的變-態!!看著比顧郡那變態還要變態!!!
漆斐依舊牢牢捉住喻郗的手,不讓他離開。
和喻郗親密的這三天裡,無論白天有多親密,晚上他都隻能徒勞地回憶那溫熱的觸感。
漆斐步步緊逼,直至把喻郗抵在牆角,退無可退。
他笑得燦爛又甜蜜,聲音快要燒起來:“嘻嘻,我每天晚上都想著你……”
他想著喻郗的每一晚,都會來這裡畫畫。
“我的一切都是你的……都是留給你的。”
沉重的吐息打在耳側,帶著一□□哄的意味,“穿裙子好不好?我們一起穿裙子。”
“你說什麼?”
進了畫室後,漆斐像是脫下優雅溫柔偽裝,變成徹頭徹尾的變態。喻郗震驚,目光更呆了。
漆斐神色晦暗,手指輕輕撬開喻郗紅潤的唇。
唇舌被侵入,喻郗頭皮發麻,抓住他的手,炸了:“你要我穿裙子?”
他又不可置信地說:“你自己女裝也就算了,還想拉上我?”
“你變態吧你?”
細白的手指緊緊攥住漆斐的手,夢寐以求的溫度近在咫尺,漆斐瞳孔顫了顫。
他又看喻郗那張臉,簡直越看越喜歡。手不由重了幾分,“不是說最喜歡我?”
不隻是手,喻郗的臉…更是讓他發狂。
他哪裡有說最這個字?喻郗皺眉,臉頰氣得鼓鼓的,“我才不穿,誰愛穿誰穿。”
由於某種特殊原因,喻郗最討厭穿裙子,他這輩子沒穿過女裝。
“嘻嘻,”漆斐執起喻郗的手放在唇邊,感受細嫩的指尖,好似抽枝的春芽,聲音低啞:“讓男朋友高興,不好麼?”
“不好,”喻郗向來隻管自己高興。他毫不猶豫地拒絕:“我隻管自己高興。”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出門。漆斐則站在門口,背對黑暗,注視著他。
喻郗離開前沒忍住回頭,看見的便是這幅場景。
後背發毛的感覺又來了。喻郗這次是真頭也不回地跑了。
草!
漆斐好看是好看,邪門也是真邪門。
…………
畫室,漆斐靜靜地看著指尖,柔軟的緞麵手套指尖染上幾縷濕漉漉的銀絲。
大屏幕上喻郗的照片投影還在。背景是商冽工作的飯館,他趴在桌子上小憩,嬰兒肥臉頰被胳膊擠壓出軟肉,水潤的唇微張,露出點殷紅的舌。
那是漆斐在搜集喻郗照片時,最喜歡的一張。
漆斐喟歎。
真是磨人。
如果喻郗可以用那雙手幫他,又或者,用臉碰一碰……
漆斐不去管陌生又熟悉的衝動,慢條斯理地用手指殘留的涎液在畫上勾勒,過了一會兒又換上畫筆,淺淺的勾畫。
很快,一幅畫在漆斐筆下誕生。
畫中,喻郗麵色緋紅,純淨澄潔的貓兒眼溢滿淚水。
這是今天漆斐筆下最完美的一幅畫。但他還是不滿意。
漆斐沉思良久,最後拿起畫筆,慢慢地在另一張乾淨的畫紙上作畫。
同樣動作的畫,不過被探索索取的人,變成漆斐自己,畫中人的表情,也變得狂熱虔誠。
*
作者有話要說:
這到底有什麼問題??你乾脆讓我全刪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