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沈丹熹對他,當真是下得……(1 / 2)

楚應三人從守軍軍營一路查到縣衙,又分往城中四個方位,查人搜魂,最終三個人查到的線索都指向這一間不起眼的裁縫鋪。

“就是這裡了,我們搜了幾十號人的魂,從守軍將領,到縣令,再到販夫走卒,從他們魂魄記憶中都看到這家裁縫鋪老婦人的身影。”

這城裡的所有人,肉身皆已死亡,隻因魂魄被禁錮在軀體裡,才能行動。

他們前來密風城的目的,便是想要找出這一樣能將魂魄禁錮於死軀內,讓人“死而複生”,活動自如的法寶。

一個裁縫鋪的老婦人,能接觸到不同地界,不同身份地位階層的人群,他們隨機抽查搜魂的人當中,沒有一個不見過她,這本身就已算得離奇。

這城中也不獨獨隻這一家裁縫鋪,光是城東,便有一家規模更大的裁縫鋪。

眼前這一家裁縫鋪關著門,楚應四下看了看,視線落在食攤裡那異乎尋常的食客身上。

七天過去,對方還如七天前一樣,穿著一身纏金羽紋的素白衣衫,坐在同一個位置,吃著一碗餛飩,誇讚不錯,對他們這三個過路人渾不感興趣。

雖然那食客穿著打扮和渾身氣度都與這一座邊境小城格格不入,初見時,確實叫楚應三人心生提防,還燒了一張探靈的符籙試探,但當他們又在此處看到他時,對他的戒備反倒減弱了很多。

已死之人就是這樣,即便身體裡封著壽命未儘的生魂,也會存在這樣的刻板行為,一遍一遍地重複生前行為,這滿城中人皆是如此。

那食客想必生前便是外來人,最後死在了此地。

不止是桌邊的食客,早食攤的攤主也對他們視若不見,若非主動上前搭話,這裡的人對外來者都不會搭理。

三人便也沒有隱匿身形,直接打出一道靈力破開裁縫鋪的大門,大步踏入其中。桃花枝跌落在地上,花瓣抖落一地。

漆飲光抬眉,立即分出一縷元神,化作巴掌大小的麻雀,尾隨在他們身後跟進去,這樣就算壞了沈丹熹的事,那也與他無關了。

這一間裁縫鋪構造極其簡單,外間是狹小的鋪麵,一麵古舊的鏤空木牆隔開前廳和後堂,往裡走便是隻比井口大不了多少的一方天井,左右兩邊各有條走廊,正對麵隻有一間屋子。

屋子隻有一扇木門,沒有窗,屋內光線昏暗,連桌椅擺件,甚至臥具都沒有。這是一間空屋。

楚應三人燒了一張符照明,在屋內屋外四處查看,打算在裁縫鋪裡布陣,擒住岑婆。

麻雀徑直從他們眼前飛過,鑽進屋中,落地化出一道修長身影。

漆飲光走向屋門正對的那麵牆,從土牆背後感應到了自己的雀火。

這裡設有一個結界,結界另一端,應該就是沈丹熹所在之處。

墓室內,雀燈感應到主人的元神,火苗輕輕搖晃,在靈線結成的羅網裡跳躍,似想掙脫。

搖曳的火光映在沈丹熹的眼皮之上,她倏地睜眼,朝琉璃燈看去,伸出蒼白到幾近透明的指尖點在燈罩上的琉璃片,燈盞內的羅網隨她的指尖而動,猛然收束,交纏得更加密集。

纏入羅網的那一縷魂力,化為三道金線從羅網分出,直接從雀火當中穿透而過,金線不畏雀火,直接將那一簇火苗牢牢地釘在了線上。

泛著赤金的白焰劇烈顫抖兩下,終於安靜下來。

岑婆餘光掃了一眼琉璃燈,讚賞道:“在織魂當中,還有餘力管教你的火,不錯,你倒是真能忍。”

沈丹熹勉強扯了下唇角,她整個人已然痛到麻木,不論是身還是魂,都在持續的劇痛中適應過來了。

織活人身與死魂不同,岑婆在陰司織魂,隻需一兩針便可將一個魂魄禁錮住。即便是密風城內的人,也隻需一針將魂固定在脊骨上即可。

織活人身魂,卻需要將每一塊骨都與魂織合,岑婆的織魂進入尾聲,最後一針與第一針重合,將魂和身徹底封合在一起。

她長出一口氣,麵上亦露出些疲憊,說道:“我留個活結,你以後若想拆開魂身,再來找我便是。”

沈丹熹立即道:“不用,要死結。”

係統在輔助穿越女完成任務時,很有些神通,她不想留給他們任何可乘之機。

岑婆被她話中的決絕驚到,不由側目看她一眼,“打下死結後,就再無可能將你這副身魂分離,即便是織魂針也不行。”

說到底,岑婆也隻是個承載神針的魂靈,織魂解魂都得依靠神針之力,活結是為在魂上留下一個缺口,容織魂針的神力進入。

打下死結,便是天衣無縫,即便她手持神針來拆,也無從下手了。

岑婆在陰司任職時,經手的魂魄,從來都是打的活結,刑期一滿,便會釋放罪魂。

“你這仙靈當真是怪異,起初你找我織魂時,老婆子以為你是奪舍他人身軀,身魂不合,才想織魂,落下第一針時,便發現身軀和魂是相合的,卻又並非完全匹配。”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