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我每天都夢到你(2 / 2)

死亡的麵前,他不敢再賭,他隻是個普通人……

方安宴一直貼在門口,到那女人洗好了之後,拉著他的領帶把他塞進浴室。

剛才還對君月月氣焰十足的方安宴,這會像個小鵪鶉似的衝澡,而不同於方安宴這邊這麼凶殘,君月月和方安虞滾在地板上之後,方安虞不知道磕到了哪裡,皺眉停了下來。

君月月連忙把房卡插在卡槽,屋子裡燈亮了,方安虞抱著上次跳樓受傷的那條腿,眉頭緊皺。

君月月連忙卷起他的褲腳查看,也看不出什麼,隻是她知道上次受傷到現在才一個多月,現在就拆了石膏這樣走動,實在是有點勉強。

君月月扶著方安虞在套房的沙發上坐下,蹲在他旁邊給他揉腿,方安虞眉頭慢慢鬆開,靠在沙發上眯著眼看著君月月,從他這個角度,君月月這個抹胸的裙子真的是“量身打造”。

他微微動了動脖子,酒氣帶來的燥讓他忍不住伸手扯了下領帶,君月月摸出手機,輸入——好點了嗎?還疼嗎,我去給你找個傷藥噴一下吧,你等著。

君月月起身正要走,突然被方安虞一把扯坐在了他的腿上,他又皺了下眉,但是很短暫。

君月月瞪著眼看他,方安虞就這麼偏著頭,繼續吻上來,他喝得有點意識模糊,所以他的眼神給人迷離的感覺,而且因為他自己扯開了一些領帶,領口也散開了一點,君月月能夠看到他脖頸那塊本來應該是冷白色的皮膚,都透著一點粉。

君月月沒看到過方安虞喝酒,她在今天之前,隻看到過一種狀態之下,方安虞全身都是這樣粉白的情況,那就是兩個人乾那事的時候。

君月月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的胡思亂想蒸騰,耳根也跟著紅起來,但是這會外麵賓客還沒散呢,是她和曆離的訂婚宴,哪怕是假的,她也不能。

但是方安虞太直白了,君月月在他手裡沒有任何抵抗力,尤其是他有些醉,迷離的眼神自上而下,卷發都散在額頭上,領帶歪到一邊去,這樣子實在是太致命了。

君月月強撐著一點理智,在緊要關頭按住他的肩膀,從地上摸起手機,快速打字——不行,真的,外麵訂婚宴還沒結束,我一會要送賓客,再說你的腿不是疼嗎?一會曆離要找過來,我們不能這樣……

方安虞看完之後,輕輕地閉了下眼睛,微微地甩了甩頭,接著就慢吞吞地爬起來了,他端端正正坐回了沙發的旁邊,視線下垂,臉上剛才的迷離惑人全都被一種落寞取代,好像整個人瞬間就被抽走了筋骨似的。

他透著不正常紅暈的手指,一點點地把衣扣扣上,扯開一些的領帶,也一點點地推回去。

無聲地整理袖口,西服的外套扣子,還有被君月月卷上去的那點褲腿。

君月月看著他的動作和表情,不知道為什麼就感覺自己的心上有一把小刀子在割來割去。

方安虞真的太乖了,他端端正正地坐好,伸手整理了頭發,修長的手指穿梭在自己的發間,把他淩亂的頭發理順,甚至抱過沙發旁邊的抱枕,遮蓋住了他難言的煎熬。

做完了這些,他恢複了短暫的失控,低頭平複了一下呼吸,喉結滾動了一下,才提起嘴角,側頭看向君月月,那雙眼中讓君月月窒息的情緒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從來不變的溫軟。

君月月眼睜睜地看著他做完了這些,努力地壓製了自己之後,又扯開嘴對她笑,她卻差點哭出來。

不過她勉強壓製住自己的鼻酸和亂糟糟的情緒,也整理好了自己,這才拿著手機打字——你怎麼會在這裡?

方安虞看過後接過回複——我知道安宴要來,是我求他帶我來的,我實在太想你了,每天都夢到你,受不了了。

君月月張了張嘴,眼圈唰地就紅了,但是方安虞還以為自己說錯話,連忙又輸入——我答應安宴,就隻看看你,我真的沒想破壞你訂婚的,我就隻是看看。

君月月伸手堵了下鼻子,方安虞看著她眼淚掉下來,緊張地又打字——對不起,我剛才是有點醉,我再也不會了,你彆哭,我這就走。

方安虞說完之後,把手機放在君月月身邊的沙發上,真的起身朝著門口走去。

君月月嗚地一聲哭出聲,在方安虞走到門口的時候,從身後抱住了他。

方安虞回頭伸手,特彆溫柔地給她擦掉眼淚,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親,甚至還對君月月笑,那意思真的很好理解。

我沒關係的。

怎麼會沒關係呢,哪怕君月月已經和方安虞說得很清楚,哪怕他答應等著君月月,可是君月月不敢去想象,他是懷著什麼樣的心情,腿上和手上還沒恢複好就求著他弟弟帶他來見自己。

懷著什麼樣的心情說好了隻看一眼,就不敢再多看她。

他是用什麼樣的理由去催眠自己相信這訂婚宴是假的,易地而處,如果換成她是方安虞,她早就瘋了。

可是他的瘋也僅僅隻是多喝了兩杯酒,如果君月月不要方安宴把他帶到這裡來見麵,君月月相信,他肯定會乖乖地回家,抱著她那天的承諾,繼續等著她去找他。

他剛才的失控,因為君月月一句話硬是收住的思念,還有現在的強顏歡笑,都讓君月月感覺自己是個人渣。

她怎麼可能受得了啊,她知道自己說的都是真的,可是方安虞畢竟不是她,他再是相信她,也不可能不難過啊。

君月月仰著臉看著方安虞,破涕為笑,在經曆過那樣的背叛之後,她一輩子能遇見一個這樣一個無條件相信她的人,又怎麼舍得他這麼難過呢。

於是君月月主動踮起腳尖,親吻他強顏歡笑的弧度。

方安虞愣了片刻之後,就緊緊地抱住了她,深切地回應她。

頭發再度淩亂,衣扣再次散開,兩個人轉著圈圈跌倒在沙發上,這一次君月月又按住了方安虞。

方安虞依舊乖乖地坐起來,隻是眼中翻滾著不符合這張冷淡模樣的熱烈,怎麼壓也壓不住。

君月月更不需要他壓,摸過手機快速打字——你坐著就行,我來,這樣衣服不亂,你也不用傷到小腿。

方安虞看了之後,漸漸地放鬆靠在沙發上,隻是眼中的水霧迷蒙和微微仰頭露出喉結的樣子,讓君月月想起那一次兩個人去開房的時候,方安虞自給自足的模樣。

君月月後知後覺的發現,他那個時候,不鎖門就那樣,就是明晃晃的勾引。

君月月對他沒有抵抗力,尤其是他這樣故意勾引人的時候,君月月淪陷得十分徹底。

沙發是皮質,暗紅色的皮質,彈性非常的良好,修長勁瘦的手指上去,就深深地陷下一個個深坑,它似乎不堪疼痛,會在指尖每次用力的時候就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像是在哭叫,偶爾皮麵被手指抓得特彆深的時候,它還會顫抖著直晃。

隻不過沙發是放在地毯之上,它的顫栗被地毯悄無聲息地粉飾太平,無論顫栗得多麼厲害,也都牢牢的被釘在那一樣,半步也移動不得,隻能生生地忍著,受著,直至抓著它皮麵的手軟軟垂下來,這場折磨才又無聲無息地停止。

君月月雙手都鬆鬆地勾著方安虞的脖子,精致的盤發並沒有淩亂,甚至妝容都沒有花,隻是鬢角和後頸上濕貼的細軟頭發,在反饋著其主人經曆了什麼。

方安虞抱著君月月的腰,側頭輕輕吻著她有些潮乎乎的臉蛋,兩個人衣衫都很完好,乍一看上去,就像是在親密地擁抱。

但是隻有兩個人清楚,他們現在一起沉淪在餘味的眩暈之中,難舍難分的誰也不想先放開彼此。

君月月確實暈得厲害,方安虞想她想得受不了了,她又何嘗不是,這場荒唐的不合時宜的宛如偷情一樣的親密,竟然讓她體會到前所未有的巔峰。

方安虞還在她的側臉細細密密地親吻,君月月笑起來,伸手摸索他的頭發,幫他把不聽話的理順。

兩個人誰也沒有試圖再說什麼,隻是這樣安安靜靜地依偎著,體會著隻有在彼此身邊才能體會到的寧靜和溫馨。

君月月覺得很神奇,她嘲笑自己,感官都被懷裡的這個人占據,連窗外的雷鳴閃電都停了似的,她什麼也聽不見了。

不知道多久,兩個人才起身一塊去了浴室,幫著彼此整理狼藉,方安虞眉眼溫柔,每次君月月抬頭看他,他都會低頭將唇印在她的臉上。

兩個人磨磨蹭蹭地在浴室裡麵待了好久,才總算是整理好了。

君月月補了個妝,又幫著方安虞把褲子的腰用吹風筒吹乾,雖然有點皺巴巴的,但是不仔細盯著看的話看不出什麼。

等到兩個人整理好了一切,窩在一起用手機交流。

君月月在解釋她為什麼讓曆離搭肩膀的事情,方安虞鑽牛角尖,質問她明明說了不讓除她以外的任何人碰。

可是這種場合假裝搭個肩膀是基本,他們兩個人說的根本不是同一個“碰”。

所以君月月又給他解釋了一番逢場作戲和像剛才一樣真槍實彈的區彆,方安虞又問她,是不是和那個未婚夫真槍實彈過。

君月月要瘋,連著打了三個沒有,還用了三個感歎號,又當著方安虞的麵指天做發誓狀。

方安虞全程沒有一點逼迫的意味和語氣,隻是很平靜的像拉家常一樣地問君月月這些問題,君月月卻完全相信,要是她不確切地杜絕他胡思亂係,方安虞下麵可能會問,他和曆離,她喜歡哪個的真槍實彈。

好一通解釋,解釋得君月月額頭都冒汗了,方安虞才終於眨了眨眼,點頭表示知道了,相信了。

君月月感覺自己解釋這一場,比她剛才“做蹲起”還累,靠在方安虞的肩膀精疲力儘哭笑不得。

嬌花真不是一般人敢碰的啊……

好不容易方安虞不問這個那個,摟著說起了家裡小魚和小烏龜和平共處的事情,門被“當當當”地敲響了。

君月月是真的想要當做聽不見,但是這敲門的聲音太急了,她基本上能猜到是誰,酒會差不多結束,她得跟著曆離去送客了。

但是一打開門,看到方安宴和曆離一起站在門外,還是驚訝地挑了下眉。

方安宴在君月月一開門就問道,“我哥呢!”

曆離看到君月月第一眼,眼神就變了,暴躁得原地轉了一圈,伸手抓頭發生生把假發薅下來了。

“你……你這樣子怎麼去送客!不說了就解釋下嗎?!”曆離一眼就看出了君月月臉上還沒退的紅,她自己照鏡子看不出她是個被狠狠滋潤過的樣子,外人卻一眼就能看出來。

尤其是曆離混跡在這圈子裡久了,見過的太多,第一眼就能看出,她這樣子,出去送客他就完了。

他在外麵招呼了半天客人,然後他未婚妻被誰滋潤了?!

他不在乎綠,因為兩個人是合作關係,可是這不代表曆離不在乎彆人看著他腦袋上綠啊——

他氣得像個暴龍,但還不光他自己像個暴龍,方安虞起身也走到門口,方安宴一看他哥,頓時也炸了。

同樣是男人,同樣是剛剛有過,他怎麼可能看不出!

他頓時也炸了,和曆離一起簡直神同步——

“你還要不要臉!”方安宴瞠目欲裂。

“你這個樣子我怎麼辦!”曆離神情崩潰。

都是衝著君月月。

君月月愣了下,就見方安宴突然想起什麼,轉頭對上曆離,“你未婚妻你不管?!哥們你假發都綠的發光了!”

曆離撓著因為戴假發癢癢的小青皮,聞言轉頭看向方安宴。

他本來就一肚子邪火,不能和君月月個女人來勁,不能和方安虞來勁,因為他是個聾啞人,而且他的眼睛幽幽的讓天不怕地不怕的曆離覺得自己是個被抓住的小三兒……

邪火憋得要從腦子裡竄出來了,方安宴正好撞槍口上,曆離突然間笑了,“我腦袋亮了麼?你被人用槍指著拖屋裡乾嘛去了?這走廊他媽的有監控,和那種人混一起,小心警察抓你!”

於是君月月就看著兩個暴龍在走廊你一句我一句地掐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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