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剛剛進去,他卻一下子愣住了。
因為房中的人已經死了。
他瞧著那人的死狀,頭頂霎時間像是有一盆冬日裡的冷水兜頭澆了下來,讓他的頭腦都清醒了一瞬。
這死狀分明與他的兄弟一模一樣。
他的手裡還扶著自己的兄弟,此時與其說是扶,不如說是攙著。他的兄弟已經軟了骨頭,整個人都掛在了他的肩上。
大漢感覺到手中扶著的人呼吸逐漸消失,此時扭頭看到那張熟悉的臉上的笑竟覺得萬分詭異。
“是忘川!是忘川——”他忽然打了個寒顫,喉底的聲音一開始還隻是他一人聽見,下一聲卻是帶著內力傳遍了整座樓。
空氣中有一瞬的寂靜。
他衝出了房間,怒目圓瞪,拔出了腰間的長刀就便劈向了門口不遠處一個忘川的人。
那個忘川的人還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一時反應不及時,竟被他直接砍下了一條胳膊。
“啊!!”慘叫聲脫口而出,他狼狽地在地上打了個滾,翻身爬起來的時候便拚命往前逃。
大漢現下心中滿是怒火,這激的他追上去,又砍出一刀。
受傷的人難免因為疼痛影響速度,因而這一刀竟差點將人劈成了兩半。
如此重的傷,這個忘川的人是活不了了。
頂樓。
葉岑秋擦乾淨了手指,隨手將絲帕丟在了桌上,他起身,掀開紗簾,垂眸看向下方那個差點被劈成兩半的人。
在他的眼中,他可以看見這個明明是忘川的人,身上代表陣營的圓點是紅色。
掃視一圈其餘地方,葉岑秋又看見了幾個身為忘川的人,卻是紅點的。
這些人,經過調查已經可以確定是各處派來的臥底,有些是一開始就是臥底,有些是後來反叛。
不過在他眼中也沒什麼區彆,若是硬要分的話,也是後者更讓人厭惡。
那個大漢似乎是還覺得不解氣,有硬生生砍了那人好幾刀。
視線重新轉回大漢那邊,葉岑秋手微微抬起,摘下了身旁一株半人高盆栽的兩片葉子。
內力注入其中,葉岑秋將它們甩了出去。
若是他沒記錯的話,剛剛被他砍死的是朝廷那邊的臥底。
大漢不管如何,武功還算不錯,在多年的危機中練出來的身體本能也可以。
他的頭腦還未反應過來,身子就已經條件反射抬起了手中的刀,準確的劈中了當頭的那張綠葉。
“當——”兩者相撞,竟發出了刀劍相撞的聲音。
當即,那柄還染血的刀竟緩緩裂開了一條縫,然後斷成了兩截。
大漢一時愣住了,下一刻,又一張綠葉接踵而來。
柔軟地葉子帶著似乎可以割開一切的銳利,直直的插進了他的喉嚨。
葉子全部沒入了他的脖子,隻留下一條窄窄地傷口。
大漢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仰麵倒了下去,倒在鋪了地毯的地上隻發出一道沉悶地聲響。
這隻是開始。
大漢鬨出的動靜太大,下方的大歡喜女菩薩還有還在她這裡的荊克鬆也聽的一清二楚。
“你們忘川下毒?”五毒童子陰惻惻地看著荊克鬆,手已經放到了腰間的短笛上。
大歡喜女菩薩也是眯眼看向荊克鬆,臉上的笑已消失不見。
“我兒。”她開口叫到。
五毒童子聞言看向那些男寵手中拿著的肉。
他一向不喜歡這些油膩的東西,自然也沒吃。
但大歡喜女菩薩已經吃了很多,她的那些女弟子同樣如此,還有她的男寵,也吃了不少。
出於謹慎,他低頭取出一隻淡黃色的蠱蟲,將它放在了那塊剩下的雞肉上。
見蠱蟲吃了一會兒後,五毒童子鬆了一口氣,重新將蠱蟲收回。
“無毒。”雖是如此說,但他看向荊克鬆的眼神卻說不上友好。
“誤會,我們忘川怎會下毒。”荊克鬆被他們看著呼吸不由一滯,聽到五毒童子說和話後才回複鎮定,可是心底仍舊有一絲不安。
大歡喜女菩薩的一個男寵忽然道:“女菩薩,聽他說有什麼用,我們出去看看便知了。”
大歡喜女菩薩聽此笑了,捏了把那男寵的屁股,道:“還是你最最聰明。”
“女菩薩說笑了,我再聰明,不都是因為女菩薩教得好嗎?”男寵嘻嘻笑著。
大歡喜女菩薩大笑出聲,對於他的話異常開心。
大歡喜女菩薩決定出去瞧瞧,其餘十幾人自然也跟著出去。
十幾座肉山浩浩蕩蕩的走了出去。
荊克鬆跟在後麵出去,心中不安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