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笨笨,爹爹跟你商量一件……(1 / 2)

傅嬈軟綿無地倚在浴桶, 羞答答的眸眼如同雨水衝刷過的露珠,清純又嫵媚。

身上依然掛著一件薄薄的絹紗,濕透著貼在她玲瓏的身段, 她在乏,懶得褪去, 乾脆一股腦子坐在浴桶裡, 任那絹紗纏著她, 仿佛遮掩著最後一點羞澀。

她閉目淺淺的吐著蘭息, 腦海裡依然嗡嗡作響,腳尖綿綿發軟,渾身如同被抽了筋,怎麼都使不上氣。

她算是清清楚楚受到了, 那密不透風的糾纏。

這一場燕好仿佛將她徹徹底底衝刷著,洗禮著。

將所有的猶疑與顧慮衝洗得乾乾淨淨。

她小自立, 習慣一人撐起家,可是,皇宮於她而言太過遙遠, 那個世界太大, 紛繁複雜,不是她所能掌控, 她來沒想過把自己的安危寄托在彆人身上, 哪怕是皇帝也不成, 她沒有把握保護好自己孩子,是以, 大報恩寺那一日,機會出現在眼前時,她果斷抓住, 離開京城。

三的沉澱,孩子的成長,讓她心地越來越廣博,再次重逢,那份沉甸甸的真心捧在她眼前時,她不再猶豫,她內監處得知,皇帝大致遣散後宮,隻留少數無可著落的妃子,他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她有什麼理由退縮呢。

與其說,為了孩子搏一搏,不如說,不想再錯過他,回到他的身邊,迎接他的一切,與他風雨同舟。

皇帝踏入浴室,瞧見美人濕漉漉地靠在浴桶假寐,滑嫩白皙的玉臂慵懶地伸了出來,懶洋洋搭在桶沿,細碎的濕發貼在額尖,遮掩著她眉眼的嫵媚與彤紅。

聽到動靜,她費勁地睜了睜眼皮,一雙水杏眼含情脈脈。

他眉目溫潤,氣質清爽矜貴,與剛剛那狠戾勃發的男人判若兩人。

“將笨笨哄睡了,可好?”一雙眼直勾勾盯著她。

傅嬈麵兒薄,依然羞澀,乏地搖了搖頭,“您先去歇著,馬上好”

費勁地褪去那薄衫,用帕子給自己擦拭身子。

待裹著一件粉紅的絹紗薄裙出浴,未來得及係上腰帶,那人屏風後走出,將她打橫給抱了起來。

她羅衫半解,肌膚沁紅,雙臂勾著他脖頸,鼻息撲灑在他耳郭,酥癢的氣流滑入他衣領,激起一陣顫粟。

也不知是吃了那補湯的緣故,抑或是渴了三之久,他舍不得將她放,氣息摩挲著她鼻梁,來回繾綣,也不說,眼神沉沉的,呼吸綿長。

傅嬈知他想做什麼,頜擱在他肩頸,將俏臉埋向另一側,嘀咕著道,“不要,乏了”

皇帝嗤的一聲笑出來,抱著她不動,仿佛是不答應他,不放她上床似的。

傅嬈又氣又惱,柔聲道,“您不是生的氣麼?”

一句將皇帝心頭的熱浪給澆滅。

他臉色拉,哼了一聲,“算算,離開了朕多少時日,一夜一次,該欠朕多少回?”

傅嬈被這給砸蒙了,全然忘了自己軟軟的貼在他身上,“您這是耍賴?”

“耍賴?”皇帝作勢要將她放在浴室的長案上。

長案上擱著著二人濕漉漉的衣裳,寢室微弱的光芒門口傾瀉,浴室煙霧迷茫,幽幽暗暗,浮塵繚繞,無端勾出幾分旖旎。

傅嬈見狀,趕忙雙手雙腳緊緊摟住他,不讓自己跌,急得眼眶泛紅,

“陛,身子吃消不住來日方長”她顫聲求饒。

皇帝將她懸在半空,低低悶出一聲笑,“喲,朕的傅太醫胸懷天,朕那區區皇宮,哪能絆得住的腳,可彆埋汰了您的才華,韶華易逝,隻爭朝夕”

衣衫她滑嫩的肩頭溜,露出骨細豐盈的曲線。

傅嬈又氣又惱,細聲軟語求了好久,也許了不少好處,皇帝方才作罷。

在村裡耽擱了兩日,龍舟一案有眉目,紛迭的奏折砸來,傅嬈也知他在這裡待不太久。

小金子與劉桐親自來接他,馬車在傅家前方狹窄的路口停了十來輛。

為了謝鄰裡對傅嬈母女的照料,小金子再一次挨家挨戶送了禮儀,眾人才知傅嬈與笨笨要被接回去,一個個酸了眼眶,極是不舍。

傅嬈帶著笨笨給師母曹氏磕了頭,陳一山前不久去往東北深山,家裡隻剩師母一人,傅嬈極是不舍,曹氏抱著笨笨也濕了眼眶,她一貫內斂,唯獨對笨笨多了幾分柔情耐心,抱著她念叨了許久,傅嬈承諾回頭必來探望,曹氏方才撒手。

午後,皇帝親自抱著笨笨器宇軒昂踏出傅宅,“笨笨,爹爹帶回家。”

笨笨摟著他脖頸,指著傅嬈道,“那娘親呢?”

皇帝回眸覷了傅嬈一眼,揚起唇角,“傅太醫既是活著,那便是太醫院在冊的禦醫,朕此次出巡,身旁沒有禦醫,傅太醫好伴駕。”

傅嬈倒是不懼他,他不過麵上嘔著氣,也不做理會,真做太醫裝扮隨他一道回了行宮。

通州文武,巡城禦史,派遣操持龍舟一事的京官悉數跪在行宮前的廣坪迎駕。

皇帝前三日分彆接見文武大臣,詢問政事,絲毫不提龍舟一案,直到第四日午後,方將謝襄宣入殿內。

“謝襄,事情查得如何?”

謝襄一身緋袍跪在地上回稟,“回陛,查出是戶部郎中沈暉暗中收受賄賂,導致木材商以次充好,不過,以臣之見,沈暉怕是沒這個膽子”他眉宇凜凜往皇帝望了一眼。

皇帝眯起眼,哼笑了一聲,挪了挪禦案的鎮紙,心中明白謝襄之,沈暉是戶部尚書李維中的人。這三,李維中確精乾,邊關三的糧餉無一日拖欠,棉衣軍器之類也均是如期送達。

李維中確是難得的人才,可這些錦衣衛查訪,得知李維中暗中培植了不少人手操控漕運。身為帝王絕對不能忍。

皇帝淡淡啜了一口茶,涼涼發問,“除此之外呢,沒查出點彆的?”

謝襄失笑,伏在地上道,“真是瞞不住陛,臣查出漕運有問題,不少客商走船,夾帶私鹽,臣手中握了些證據,昨日臣令,著滄州守備扣押了幾艘貨船,打算引蛇出洞!”

謝襄回完這,心中做了一番思量。

近三半,皇帝驟然遣散後宮,眾臣便知這位帝王斷了女色一途,是以,後宮怕是很難再有皇子出生,大皇子身子日漸康複,初代皇帝祭祀太廟,氣度清貴,令群臣讚賞。老臣本著無嫡立長的原則,支持大皇子。

三皇子母家勢大,又是一直以來默認的太子人選。李維中如今高居內閣次輔,聚在他身邊的官吏不在少數。

是以,朝中這三漸漸形成兩派,雖不明朗,可暗中黨派之爭現端倪。

除了少數如他這般深諳帝心的臣子,眾多臣屬迫不及待站隊,生怕塵埃落定時,自己無立錐之地。

可謝襄很明白,麵前這位手掌乾坤的帝王,要的不是權臣,而是純臣,誰搞黨派之爭,他斬誰的手腳。

前三他遠在邊關,睜隻眼閉隻眼,如今一朝回朝,勢必要料理那些魑魅鬼倆。

身為僉都禦史,本身不可能置身事外,謝襄暗想,他雖願做皇帝手中的劍,可在這之後呢,朝中隻有兩名皇子,不是死便是活,他又如何在這夾縫中替謝家博出一方天地?

矜傲如他,也沒法在這場即將到來的旋渦中,獨善其身。

謝襄暗中思量之際,皇帝旨,

“謝襄,朕以龍舟遙祭為幌子,著暗中調查,務必抓到證。”

“臣遵旨!”

謝襄要退出,忽然瞧見一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蹦蹦跳跳跨過書房,瞥見他,朝他露出大大方方的笑容,旋即徑直往皇帝懷裡栽去。

“爹爹!”

皇帝一改平日的冷肅,滿眼柔愛地將孩子提留起來抱在懷裡,

“哎喲,朕的小公主這是吃了什麼,嘴角有殘屑”皇帝寵溺地,擦拭笨笨的唇角。

笨笨咯咯直笑,不許皇帝碰她,將他的手推開,自個兒拂袖將唇角一抹,惹得皇帝哈哈大笑。

父女倆笑起來,竟是一模一樣。

謝襄瞧見這一幕,止住步子,微的亮神,“陛,這是您的公主?”

皇帝將笨笨抱起,指著謝襄介紹道,“笨笨,這是謝家哥哥。”

謝襄聞言,立即長袖一抖,撲跪在地,“臣給公主請安。”

笨笨嬌憨,哪裡懂得君臣禮儀,隻笑嘻嘻道,“哥哥”

奶聲奶氣的,甜到謝襄心裡,他抬眼打量笨笨,隻覺她眉眼似有相識之處,心中疑惑。

“臣恭喜陛,喜得明珠。”

皇帝哈哈大笑,撥弄著笨笨的臉頰,“謝襄啊,朕不怕告訴,這是朕的乾幀公主,乃朕心中瑰寶。”

“乾幀”二字,昭告帝王之心。

謝襄含笑退出,出了殿,沿著廊蕪折去環廊,要台階往督察院臨時辦公的宜春宮,餘光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打後殿長廊邁來。

謝襄駐足,識朝她望去,隻見她身著六品太醫官服,頭戴烏帽,俏臉粉白如玉,眉目生輝,不知那小黃門說道什麼,引得她低眉淺笑,將身上的醫囊緊了緊,抬目往前方望來。

四目相對。

謝襄震驚當場。

“傅傅姑娘?”他幾乎失聲,他與麵前的女子相處不多,可受她恩惠,聞她死訊,悵然許久。

傅嬈倒不驚訝,朝他屈膝一禮,“見過世子。”

謝襄麵露激色,上上打量她,竟是久久說不出來,

半晌,慨著道,“活著,真是太好了”原想細問潭州之事,卻終是忍住。

傅嬈失笑,“玲兒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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