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不是說過不到萬不得已不能動用內力麼?”玄遠擔心男人再動手,一邊說一邊將玄清拉到身後。
“我……”玄清想要表示自己沒事,但對上玄遠抿緊唇臉色難看又緊張的模樣,不由得乖乖將話頭咽了回去。
無心正心有餘悸,再加上玄清為了他似乎又受了內傷,一時間看著床邊費力撐起身體,半靠坐著的男人火冒三丈,“你這人怎麼回事呀?這是我師叔給你開的藥,熬了這麼久就被你摔了!我好心給你喂藥,你竟然還打人!”
聽了無心的話,玄清又看了看屋內的情形,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估計是無心給男人喂藥的時候,對方驚醒,極高的警惕性讓他條件反射出手。
果然,男人冷漠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漆黑鋒銳的長眉如劍一般緊緊盯著他們。
他身上的傷口又裂開了,鮮血染紅了紗布,臉色似乎也白了幾分,可強勢的警惕性半分沒少。
這樣對峙下去也不是辦法,玄清不得不推開擋在自己麵前的兩人,上前一步溫和的道:“阿彌陀佛,施主不必緊張,我們是青禪寺的僧人,先前趕路時正好遇到了重傷的施主,這才將你帶到客棧來治傷。”
從玄清站出來時,男人的目光便一直落在了玄清身上。
他剛洗漱完準備入睡,還來不及穿上僧衣。修長的身影有些單薄,但這並不影響他灼灼清華的氣度。
男人漆黑的眼眸緊盯著他好一會兒,才肯定的開口,“我記得你。”
他的嗓音渾厚低沉,大概因為昏迷才醒,還帶了幾分嘶啞,但此時聽起來,竟然有幾分意外的純稚,“你救了我。”
玄清一愣,看來對方還是有點感恩的嘛,那就好辦了!
他輕輕歎息,雙手合十,“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施主身上的外傷好治,隻不過腿還需要好好休養,施主可有地方可去?”
男人這腿耽擱的時間有些久了,以他現在的醫術,就算治好了,以後恐怕也會在陰雨天發痛。
“我不知道,要去哪兒。”男人微微皺眉,神色間這才顯出了一點迷惘。
什麼意思?……
玄清一頓,看著對方後腦勺也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模樣,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他遲疑的開口,“施主,你還記得自己受傷前的事麼?”
男人眸光澄澈的看著他,搖了搖頭,“我不記得了。”
玄清心頭一跳,眉頭皺的更深了,“那施主可還記得自己的名字?”
“不……”男人說著眼底還有幾分迷茫之色,頓了頓,大腦中一閃而逝的印象讓他遲疑的道:“叫我……影吧……其他的,我都不記得了。”
他說著回過神來,原本黑沉攝人的目光對上玄清,倒是純粹的很,他直白的道:“我隻記得昏迷時見到過你。”
什麼叫都不記得了隻記得他呀喂?那他的探尋真實身份任務怎麼辦!
玄清眸中是深深的悲憫神色。
“師叔,他怎麼失憶了?”無心也不是會記恨的人,所以很快便忘了對方先前打他的事。
玄清眉目帶著淡淡的憂傷,“大概是後腦受到撞擊,有淤血在裡麵,受到壓迫所以失憶了。”
無心有些擔憂,“那他還會好麼?”
“……淤血散去應該就能恢複記憶了。”
玄清突然想到,反正隻要人在身邊,知道真實身份也是早晚的事,看著男人,他神色間關切顯露,“影施主若是相信在下,可以暫時與我們一同回青禪寺,先養好傷,至於記憶,給我一些時間研究研究如何消去淤血。”
他話音剛落,男人已經點了點頭,毫不猶豫的沉聲道:“我相信你。”
玄清:……好吧,看起來冷漠凶戾的人怎麼感覺很好騙的樣子?
玄清看著男人上身的血色,開口道:“影施主,你的傷口裂開了,我幫你重新包紮下……”
無苦卻攔住了他,搶先上前一步,“師父,我來吧。”
哪曾想男人霎時間沉了臉色,他雖然忘了武功招式,但內力還在,強大的內勁迫的無苦退後了幾步。
他隻有轉向玄清時,才神色平和,認真的道:“你來,我隻相信你。”
玄清:……他收回先前說他好騙的話。
玄清安撫了下無苦,又重新給男人包紮了傷口。
算了,看在他很值錢的份上,先養著吧。
作者有話要說:捏住你的屁屁,瘋狂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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