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還有誰來求見他?
來人在南書炎耳邊耳語了幾句,南書炎黑眸一眯,突然轉身走了出去。
玄清:……不管他了麼?他還擱這兒綁著了!
……
大廳內,男人身形修長有力,僅僅是簡單的站在那裡,便猶如迅猛的獵豹一般,仿佛下一瞬間便能輕易撕裂人的血肉。
南書炎緩緩走近,看清那張臉時,黑眸眯了眯,“陸影珩?”
“殿下。”低沉熟悉的嗓音帶著冰冷,那人赫然便是無影。
他的僧袍已經被換下,黑色衣袍在暗處幾乎與黑暗融為一體,此時黑發束在腦後,隻有那雙眼,冷銳如刀。
南書炎確認的確是他的影衛隊首領,不由得打量道:“你既然還活著,怎麼不回來見我?”
陸影珩神色無波,淡淡的道:“我失憶了。”
簡簡單單四個字,甚至連多餘的解釋都沒有。
這個性格是一點沒變,南書炎倒是放心了幾分,勾了勾唇,“到底怎麼回事?”
“路上中了南書宣的陷阱,受重失憶後被人救了。”他麵無表情,簡單兩句話解釋了個清楚。
南書炎漫不經心,隨口問道:“誰救了你?”
“青禪寺,玄清。”
冰冷的話語傳來,南書炎突然挑了挑眉,這才來了興趣,“所以,你現在是想起來回來了,那你可知道玄清做了什麼?”
陸影珩眼神冷淡,“我效忠的人,隻有殿下。”
他這話也算是直接表明了玄清救他並不影響他對南書炎的忠誠。
南書炎還是相信他的,畢竟是暗影陸家培養的最出色的首領,不會說謊,隻會殺人。
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又不得不更加謹慎。
南書炎眉梢微揚,笑道:“回來就好,當初以為你死了時,還真有兩分可惜。”
他說著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前你是我最鋒利的刀,現在依然是。正好,我有件事需要你來做。”
陸影珩神色沒有絲毫變化,隻淡淡的道:“請殿下下令。”
……
玄清就這樣被綁在刑架上半晌,雖然他不怕疼,可是這樣站久了腿還是酸的。
就在他百無聊賴想要動動手腳伸個懶腰時,南書炎帶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玄清立時恢複了皎皎如月的仙人之態,隻是他的目光在落到南書炎身後那人的身上時,稍稍變了臉色,關切道:“無影,你也被抓進來了?”
陸影珩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並沒有太大的反應,那模樣猶如最冷硬的石頭。
玄清看著他,有些不解般怔然。
南書炎暗中仔細觀察著陸影珩的神色,見他沒有分毫波動不由得滿意。
等看了一陣好戲,他才心情舒暢的開口:“大師恐怕認錯了,這位可是影衛隊首領,陸影珩陸大人。”
玄清臉色一瞬間白了兩分,他大概這才知道自己救了什麼人。太子的影衛隊分明衛和暗衛。明衛保護安危,暗衛排除異己。這些人手上哪個沒有沾上幾條人命的?
玄清眼神微微有些難過,沒有再說話。
陸影珩垂下眼,避開了對方的眼神。
南書炎這時倒是想起了先前來尋玄清的問題,揚手淡淡的道:“大師還沒有回答我,到底是不是有人指使你毒害父皇?”
玄清回過神來,依舊是淡然模樣,“阿彌陀佛,出家人從不說謊。太子殿下想要的答案,隻怕永遠得不到。”
南書炎長眉微揚,“是麼?”
他轉向陸影珩,勾了勾唇角,“那就交給你了,陸大首領的本事,相信沒有問不出來的答案。”
他說著走到了一邊給他準備的位置,明顯做好了觀賞的準備。
陸影珩帶著冰冷機質得黑眸看向玄清,他繁複的僧袍早就在被關進來時就被拿走了,此時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白色裡衣,雙手被綁平在兩邊木架上,臉色也有些蒼白越發襯的修長身影孱弱。
原來,這便是南書炎需要他做的事。
對犯人嚴刑拷打獲取情報早就不是他這個影衛首領該做的事了,但是南書炎要他來做——他不相信他了。
“怎麼還不開始?”南書炎手指輕輕敲打在扶手上,漫不經心的道。
陸影珩走到一邊,抬手在一排刑具上劃過,最後取了一根牛皮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