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梅一點點往前。
他冷靜,沉默,小心翼翼,終於到了這一塊地方的邊緣地帶。
心裡想著前麵多半就是那幾個咒靈了,然後他探出腦袋……發現了一枚咒胎。
咒胎還在努力,咒胎一看就很強。
裡梅:“……?”他倒吸一口涼氣。
作為多年老狗比,他也擁有很強的眼力,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咒胎多半也是個特級……
還是那種很強很有潛力的特級。
當然,肯定比不上宿儺大人。
裡梅仔細看了看周圍,然後迅速把自己的氣息降得更低了。
他有了一個自認為很妙的想法。
要知道他來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增強自身實力,如果麵對的是漏瑚和花禦,裡梅還要糾結自己怎麼才能夠從對方手裡麵安然跑路。
畢竟那是兩個特級,漏瑚很厲害。
現在不一樣,現在他不需要麵對兩個特級。
擺在他麵前的道路出現了全新的一條,那就是……拐走這枚咒胎!
打不過已經磨練多年的特級,難道他還收拾不了這個新生咒靈嗎?
他也算是個老咒靈了,宿儺大人不當人之後他也努努力不做人了,憑借他一千多年積攢下來的聰明才智!怎麼看都可以輕而易舉騙到這個咒靈!
裡梅覺得可行。
裡梅覺得自己簡直聰明極了。
他細細地盯著咒胎,慢慢地湊過去,準備在真人破殼的那一刻直接抓了他就跑!
…
裡梅在這邊努力,天元那邊也不肯放棄。
他仍舊縮在薨星宮不見人,隻會在每天晚上遊蕩出門,站在高專門口,誰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就算是夏油傑,也不太明白這個活了一千年的老人的思維。
“你覺得咒術師和普通人的區彆到底在哪裡?”
“什麼?”夏油傑不清楚天元這個問題的意義,一時間並不能夠回答。
“沒什麼。”
天元挪了腳步,很快又到了咒高的最高點,帶著夏油傑一起,他看上去和一個老人,或者說是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區彆,他的咒術就是結界,還需要維持整個霓虹的結界,這對他而言其實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整個咒術界的咒術師們都知道這些,這也就造成了天元獨一無二的地位。
整個高專都在他的結界內,隻要他不想,沒有人可以找到他們,就算是五條悟也不行。
周圍很安靜,也不太明亮,站在最高的地方能夠看清遠處的燈光,但是沒有辦法看清陰暗處的樹木和花叢。
天元的注意力分了一些在這個年輕人身上,年輕的,強大的,身體,讓他在心底有一些嫉妒。
現在並不是發泄嫉妒的好時機。
“普通人和咒術師,表麵上的區彆根本沒有。”天元舊事重提:“都是一樣的軀殼,一樣的器官,腦子,眼睛,血液,心臟……從表麵上看都是一摸一樣的。”
他作為腦花的那一部分才是第一個開始的人體解剖,作為這一條道路上的先驅者,他很早就開始研究這些東西,說起這些來語氣也很雲淡風輕,旁邊的夏油傑眼神一閃。
“但是世界上卻如此殘酷地把我們分隔成了兩種人,他們弱小孱弱,卻不自知的產生大量的負麵情緒,然後誕生出咒靈。”